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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越拍拍手道:「所以,眾學子都想闖五關,不僅可以博得個好名聲,還能得到豐厚的金銀獎賞,既得名又得利。如此一舉兩得,眾學子紛紛趨之若鶩,爭相前來闖關。」
「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吧,這裡面一定是有古怪!」陳小九冷冷笑道:「崔家既然敢給出這麼高的賞銀,那便是有恃無恐,否則,就算是散盡家財也不夠眾學子分的!」
「九哥所說對極!」鍾越悵然道:「天下學子俱都一身傲骨,想要挑戰崔家的才子數不勝數,所以來摘星樓碰運氣的人很多。但能闖過三層者,鳳毛麟角,闖過四層者,近三年,只有一人而已,闖過五官者,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竟然有這麼難?」陳小九驚訝道。
「這還不算,眾學子傲氣沖天,以為天下捨我其誰,越不能破關,心中便越不服氣,埋頭苦讀,來年必會再次來闖關!所以,像驢打滾一樣,每年來參加闖五關的才子越滾越多,雖然崔家在朝廷失寵,政治上逐漸沒落,可是在眾學子的心目中,崔家的聲望倒是越來越高。」
「竟有這等事情?」陳小九聽罷,心中對崔家的祖上甚為欽佩,能想出這樣一個妙法來延續崔家的聲望,這需要多麼大的魄力與智慧?
「崔家雖然家道中落,可就是靠著摘星樓闖五關這個噱頭,撐著日漸衰落的門面!」鍾越說到此處,猛然轉了個彎道:「我們的機會就在於此,如果九哥你能參加這個狗屁遊戲,連闖五關,破了崔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那不是相當於重重的打了崔家的臉嗎?」
陳小九聽出鍾越話中之意,忙難得的謙虛道:「摘星樓五關俱是由崔家遺老與才子們把守,難度之大,可想而知,天下才子俱都無功而返,我陳小九何德何能,如何能夠連闖五官哪!」
「九哥,你今日怎麼突然謙虛起來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鍾越出言讚嘆道:「九哥滿腹機智,博學多才,棋藝精湛,詞作高雅,無人能比啊,你若是能猛將出馬,必會力壓群雄,連闖五關,破了它的摘星樓,將他崔家不敗的噱頭打得屁滾尿流,一塌糊塗!」
「這事情聽起來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啊!」陳小九拍著大腿,心中暗暗盤算著,他並不是想要博得什麼名聲,那都是虛的,他並不在意。
可是,他從龍二手中搶得銀子卻被那個神偷給日偷走了,現在他最缺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他所設想的錢塘江漕運戰略便無法實行。
如果他僥倖通過四關,可得白銀萬兩,若人品爆發,通過五關,便可得黃金千兩,這樣他就不用再為錢財發愁,他所勾勒的錢塘江漕運戰略便可順利施行。
正在他躊躇之際,鍾越又循循善誘道:「九哥,據我所知,此次祭祀大殿,崔州平這廝會守在第三關,只要九哥出馬,必會與他相遇,倒時候若能殺他個屁滾尿流,人仰馬翻,豈不是解解心中的悶氣,讓他見識一下九哥的厲害!」
陳小九一聽崔州平這廝竟然守在第三關,一下子激起了他的豪邁之氣,他啪的一拍手道:「小越,你不用多說,這個摘星樓祭祀,連闖五關的遊戲,我是去定了!」
「好,九哥,你若出馬,必會一舉定乾坤!」鍾越擊節讚嘆道。
陳小九品了口茶,又故作輕鬆的問道:「小越,你剛剛提起,最近三年闖過第四關者,只有一人爾,敢問到底是哪位大儒啊?」
「哪位大儒?」鍾越盯著一臉沉思的葉吟風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竟然是葉吟風!」陳小九心中一陣悸動。
「他生性淡然,一不為名,二不為利,連創四關,可惜止步於第五關,而後便銷聲匿跡,不為眾人所知。即便如此,葉兄也是曠古絕今般的人物了,實在令我佩服!」
陳小九怔怔的望著冥思苦想的葉吟風,被他深深地震撼了,他沒想到葉吟風會厲害到這個地步,竟然是三年之內唯一能闖過摘星樓第四關的佼佼者。
正在此時,他突然發現葉吟風瞪大了眼睛,緊緊的注視著棋局,背部也挺得筆直,一雙手臂不自覺的按照一定的節奏微微抖動了起來。
陳小九急忙招呼鍾越備上慶功酒,鍾越不明所以,茫然不解道:「九哥,備酒幹什麼?」
陳小九品了口茶,頗為優雅的輕輕笑道:「笨小子,當然是恭喜葉兄了,這盤排局,葉兄怕是很快便會解出來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可戰勝
鍾越聽到陳小九如此斷言,心中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陳小九憑什麼能斷定葉吟風馬上就會解開這個排局,但他對於陳小九有種過分的相信與依賴,既然九哥這樣說,那就是萬無一失的,他趕緊招呼小丫鬟備酒,望了望有些異動的葉吟風,又看了看悠然自得的陳小九,心中不由得有些苦笑,哎……,這兩個人,沒有一個是我能看得透的。
陳小九一臉春風的品著茶,他之所能斷定葉吟風馬上就會解出這個排局,一切都是因為他也有過極為相似的經歷。他前世身為一個頂級的破譯專家,常會因為一個極其重要的情報而廢寢忘食,忘乎所以。當冥思苦想,費盡千辛萬苦,圖窮而匕首見時,會有一種難得的反常舉動。
現在的葉吟風走的也正是他的老路,陳小九一望便知。
半柱香的時間已經過去,鍾越可不向陳小九那般悠閒,焦急的在內堂中來回走動著,而葉吟風的反應也是越來越強烈了,他手上的節奏愈來愈快,以至於拿在手中的茶杯頻頻顫抖,香茶也隨著抖動濺了出來,穩重的雙腳也跟著打起了板,肩膀激動地有些抽搐,仔細觀看,便會發現他的額頭與鼻子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