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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只能等待機遇!」
毒皇嘆息道:「按照我的醫術來觀測,其實老皇帝的身子已經被掏空了,若不是他心中有些未了結的事情,讓他牽腸掛肚,恐怕早就駕鶴西去了」
「心中牽掛的事情?」
陳小九隱約能體會到老皇帝的心境,說道:「那意思就是說只要老皇上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心神波動,就有可能會醒過來?」
「正是此意!」
毒皇咬著粉唇,蹙眉道:「只是老皇帝究竟想見誰,卻是不得而知啊。」
小皇帝頹然的嘆了口氣,「看來父皇心中所牽掛的人不是我呀。」言語之中,竟有些悲傷。
「老皇帝曉得你的本事,又怎麼會擔心你受苦呢?」
陳小九替小皇帝寬心,心中卻也好奇:老皇上瀕臨死亡而不願西去,到底是為了見誰呢?
「啊!我知道老皇帝想見誰了……」
陡然間,小九靈機一動,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眉角之間,儘是笑意。
「誰?」
小皇帝眸子中閃爍著精光,急促道:「你快點告訴我,我就是綁,也要把這人綁來。」
「道兄、大哥、小白公子,你們可知道老皇帝一生做的一件最後悔的、是哪一件事情?」
望著三人望過來的猶疑目光,小九徐徐道:「老皇帝曾跟我說,他一生中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中了定南王的奸計,誤以為戰神花無意、丞相林中則有聯手造反之意,遂將花、林;兩大家族連根拔起,花無意、林中則這一對兒左膀右臂也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老皇帝終生為此事而悔恨,每常對我說,若非誤中奸計,大燕江山何至於落魄至此?仔細想來,老皇帝除了想在死前向花無意、林中則見面、懺悔之外,還真沒有過多的牽掛……」
「沒錯!二弟此言極對!」
葉吟風拍著扇子,確鑿無疑道:「老皇上也曾與家父提及此事多次,暗中也流了幾次傷心的眼淚,但大錯鑄成,卻無法更改,成了老皇上一塊無法治癒的心病。」
小道童一臉為難,狠狠的跺著腳:「可是花無意、林中則兩人多半已經不再世上,即便在世上,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又到哪裡找去?哎……我空有一身武功,卻又有什麼用處?」
小白公子也是一臉的憂傷。
雖然小白公子一直惱恨老皇帝,不肯認老皇帝是父皇,寧願承受私生子的名聲,也不願意公開承認自己皇子的身份,但畢竟父子連心,看著老皇帝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心中無比痛楚。
「小九,這事就靠你了……」
望著老皇帝那消瘦蒼白的臉頰,小白公子眼角微微濕潤,心中那點仇怨也煙消雲散。
葉吟風搖頭道:「可這種事情就憑天意,哪裡是聰明才智可以辦到的?」
「哎!你們絕望什麼?」
小九拍著幾人的肩膀,神神秘秘道:「常言說的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個事情,我還真有可能辦得到!毒皇姐姐,你覺得是不是如此?人生啊,總是充滿離奇變數……」
「什麼?」小皇帝三人同時望向小九,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毒皇抿嘴而笑,「小九說的沒錯,這事就交給他好了,十有八九是能成事的……」
小皇帝大喜,拍著小九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小九,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哈哈……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那個……只要你有辦法,我把皇位傳給你都沒有任何問題。」
陳小九一臉黑線,「道兄,這是你的包袱,想甩給我?沒門!」
四人哈哈大笑。
小皇帝始終不甘心,又關心道:「小九難道知道花無意、林中的消息?哦!我倒是忘記了,他們都是你的岳父大人,父女連心,說不定你的那些相好的就能知道一些端倪。」
「花妹妹、單兒、雙兒也不知道兩位老泰山的消息呢!」小九聳聳肩,一臉促狹之色。
「那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小皇帝一臉的不甘心。
「山人自有妙計,道兄,休要糾纏此事,你敬候佳音就可。」
不到最後關頭,小九絕不會走路半點風聲,話鋒一轉,又詢問蕭炎、袁卓建到底是如何安置的。
「這倆狗賊還能有他們的好日子?」
葉吟風道:「按照大燕律法,蕭炎、袁卓建挾皇子以令群臣,勾結定南王裡應外合謀反,當以叛國謀反之罪處以極刑,滿門抄斬,蕭炎、袁卓建當處以凌遲,削首、午門示眾!」
小皇帝一聽,心中不忍,蹙眉道:「為何要如此殘忍?罪不及家人,凡是沒有參與此案的無辜之人,都該網開一面。」
葉吟風倔強道:「律法就是如此,豈能隨意更改?再者,法網無情,當誅殺九族,以儆效尤!」
小皇帝哼道:「我是皇帝,你得聽我的。」
葉吟風道:「便是皇上,也不能褻瀆律法!關於如何處理蕭炎二人,我與二皇子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非誅九族,不足以平民憤,決不可手軟,留下無邊禍患。」
「這……」小皇帝苦著臉,對小九說道:「你怎麼說?」
小九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蕭炎、袁卓建與老皇帝之間的恩怨,自然由老皇帝來處置,此事暫且押後,還是等著老皇帝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