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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美妍哭的淚眼婆娑,一雙水眸潤澤無比,微微泛紅,卻別有一番媚態,哭了好一陣,才將悲傷的情愫稍稍整理,一邊用手絹拭去眼淚,一邊用餘光瞟著小九,待發現小九坐的離自己那般遠,心中好奇,糯糯道:「國公大人這是何意?難道妍兒很讓國公大人討厭嗎?」她又開始自稱妍兒了。
陳小九道:「公主國色天香,哪個男人會討厭公主呢?我見姑娘使出水淹七軍的招數,心中有些忐忑,偷偷告訴你,我能上天入地,卻唯獨不懂水性,真要見了龍王,那還不成了笑話了。」
「咯咯……」
鄭美妍聽著小九胡謅扒扯,明明淚眼闌干,卻偏偏忍不住笑。
陳小九搖搖頭:「公主殿下先哭後笑,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嗎?難不成高麗大軍在英明神武的、白頭山第一名將李在河的指揮下,將入侵的倭寇殺得丟盔卸甲了嗎?哈哈……看著李在河將軍高貴無比,想來殺個倭寇,一定是手到擒來。」
這廝是??廝是看著鄭美妍笑得開門,忍不住再刺她一下,他心裡有個扭曲的想法,總覺得鄭美妍哭起來更好看。
鄭美妍哭過一次,萬萬不會再落入陳小九的圈套,聽著陳小九的嘲諷,就知道他萬萬不會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思來想去,終於直言不諱,擺出可憐實誠的樣子,糯糯道:「國公大人,實不相瞞,倭寇攻勢如虹,高麗頑強抵抗,死傷無數,首府平城酣戰正凶,高麗百姓以陷入生死邊緣。」
陳小九原以為鄭美妍還會曲線救國,提及重新奉大燕為宗主國的套路,卻沒想到鄭美妍居然拉下了麵皮,毫不遮掩的將平城之危如實相告,沉吟了一番,故作驚詫:「怎麼可能呢?李在河將軍可是白頭山第一名將,在他的指揮下,平城不僅堅如磐石,甚至會反戈一擊,殺向倭國本土……」
「國公大人,您就不要再取笑我們高麗的戰力了。」
鄭美妍儘管心中氣得不行,但仍要放低姿態,糯糯道:「李將軍雖然有些本事,但與大燕各位戰將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只是李將軍眼界狹窄,坐井觀天,不知大燕的真正實力,才會說出自吹自擂,讓國公大人不喜!其實國公大人誤會了,高麗皇族、大臣、百姓心中一直認為大燕乃是中原上國,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經濟繁榮,文化濃郁,讓人心生嚮往之!高麗男子,無比垂青於中原女子,高麗女子,也一心求個大燕美郎君……」
陳小九抓住機會,目光灼灼,盯著鄭美妍,道:「公主殿下也要下嫁大燕男兒嗎?」
這廝怎麼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來了?難不成另有企圖?
鄭美妍被陳小九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心中發慌,嬌臉轉到一邊去,看著窗邊的盆景,說道:「若有青年才俊打動我的心,也無不可。」
陳小九看著鄭美妍又擺出那一套清高的模樣,忍不住出言打擊:「公主殿下或者要失望了,我大燕男才女貌,哪裡需要引進高麗女子?我勸公主殿下還把眼光放在高麗國內吧,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公主殿下的歐巴桑。」
「你……」
鄭美妍氣得滿面緋紅,眸子盈盈欲滴,眼淚就在眼眶邊上打轉,咬緊了粉唇,好不容易才將委屈的淚水收回去,幽怨道:「妍兒的終身大事,不勞國公大人費心。」
陳小九哈哈一笑:「我原本也不想對公主殿下費什麼心思啊!我是大燕國公,自然不會對高麗有什麼想法,當然,我也無權過問公主殿下的個人幸福,我還有有事,公主殿下請慢走,在下不送。」
這廝翻臉不認人,竟然要趕鄭美妍走。
鄭美妍沒想到陳小九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一氣之下,起身就要離開,但看著陳小九那得意萬分的模樣,腦中回想起高麗士兵身首異處的悽慘悲劇,也意識到個人榮辱是小,國家安危是大,又委屈的坐下去,強迫自己擺出一副笑臉,說道:「國公大人有事自請去忙,不用理會妍兒。」
這妞兒居然有長進了?如此厚的臉皮難道是受了我的影響?
陳小九還真是不給鄭美妍面子,起身就出了門,偷偷繞到後面,先給一個暗洞,偷窺鄭美妍。
呀!
這小妞兒氣性真大啊。
陳小九聽著鄭美妍站起身來,纖柔手指指著門口,嬌喝道:「好不要臉,你以為你是誰呀?本公主好歹是眾星捧月的天潢貴胄,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父王讓我為國獻身?呸!我才不獻給你呢,問我私人問題?我私人問題關你什麼事?」
日!
果然是美人計。
陳小九輕輕的哼了一聲,心想著:你嫁我,我還稀罕要呢!誰知道你整容前到底是什麼貨色?
接著就見鄭美妍啪啪的拍著桌子,然後就將書桌上的鴛鴦鎮紙抓起來,就要摔碎了。
這駿馬鎮紙乃是陳小九的心愛之物,心中一冷,想著這妞兒真敢把鎮紙摔碎了,自己就把她五馬分屍,小丫頭片子,給臉不要臉!他正在緊張之時,就看著鄭美妍高舉的雪白手臂又放下來,嘟囔著粉紅誘人的嘴,凝視那鴛鴦鎮紙好久,幽幽道:「這鴛鴦好美,摔得可惜了。」
重新將鎮紙放回在桌子上,狡黠的哼道:「陳小九,你不就是故意激怒我嗎?本公主偏偏不生氣,我等等你,等著你回來,不是有個詞兒嗎?叫……叫望夫石,哼!本公主現在就是望夫石,看誰能靠的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