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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罵的順口,倒引來幾名將官的稱讚,「還是曲督糧使有學問,罵人都這麼解恨。」
花如玉看著曲成似小丑表演,心中怒火更勝——就憑他這份表演,都可以猜到他一旦得勢,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向房齡使個眼色,房齡會意,清了清嗓子,向曲成說道:「曲成,請到前面來!」
「啊?叫我!」曲成聽著房齡開口叫他,方才還唾液橫飛的他嚇得臉色慘白,差一點就昏死過去。
三百多位將官也俱都望向曲成,眼神中閃爍著猶疑,猜不到房齡為什麼會單單的叫出曲成的名字。
葉吟風望著臉色慘白的曲成,腦中轟然炸響,小白公子也駭然失色!
葉吟風羞怒不已:曲成!奸細居然是曲成,居然是每日都在向自己匯報,偶爾提及花如玉壞話的曲成!我好恨啊!
看著曲成傻愣愣的站在那裡,葉吟風怒火攻心,羞怒交加,身形乍起,踩著眾人頭頂,飛到曲成面前,單手若鷹爪,扣住曲成的脖子,將他扔到了花如玉的面前,直摔得七暈八素,哀嚎不已。
「花元帥,您……您叫我!」
曲成被葉吟風一摔,終於從震驚中醒過神來,極力為自己辯解,「我剛才未聽到,花元帥勿怪,勿怪!」
花如玉眼神鋒利如刀,冷冷的望著曲成,「曲督糧使,你告訴你,奸細是誰?」
曲成炸著膽子,哆哆嗦嗦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誰,我正在……正在找呢。」
「曲成,還不跪下!」
花如玉忽然用出了獅子吼,內功催發到極致,這一聲吼,每個音符都成為利劍,刺進了曲成顱腦。
一瞬間,曲成的神智就完全崩潰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是我,是我通風報信,是我暗中向多格吐露了風聲,花元帥,都是我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才幹出這種事情來,花元帥,念在我往昔兢兢業業的份上,就繞我一條狗命吧。」
「原來是曲成這個混蛋,奶奶的,剛才這混蛋罵的最凶,狗。日。的,騙死老子了。」
「呸,我昨天還與他稱兄道弟的飲酒,真後悔死了。」
「宰了他,對叛徒,五馬分屍!」
……
人群中,又炒成一團。
葉吟風、小白公子二人,臉上火辣辣的燙,曲成,正是他們的直屬屬下,曲成出了事,正是他們用人不當的緣故。
兩人對望一眼,及忙站出來,向花如玉拱手作揖,「是我等督辦屬下不利,請花元帥責罰。」
花如玉想了想,說道:「二皇子、葉軍師忠心赤膽,但有失察之罪,罰軍俸半年,而後需戴罪立功,不得後退!」
她自然不會處罰太重,只能稍微意思下,大敵當前,要一致對外,那些傷士氣的事情,傻子才去追究。
「多謝花元帥!」葉吟風、小白公子又像花如玉作揖。
葉吟風看著曲成,眼眸紅紅的,都想要吃了他,狠呆呆的問道:「說,還有誰是奸細?你講出來,我就給你家人留條命,不然,九族大罪,你休得逃脫。」
曲成自然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但聽著葉吟風居然願意放過他的家人,忙道:「我……我說,我出去指認!」
蘇青走過來,帶著曲成出去,一會的功夫,又壓著三個其貌不揚的士兵走進來。
眾人又是一陣謾罵。
花如玉咬牙切齒說道:「奸細之徒,該當斬立決,今後誰敢做此等惡事,必誅殺其九族,來人,將他們推出去,斬首示眾!」
蘇青將曲成等四人帶出去,斬首之後,將血淋淋的頭拎著進來,放在帥案上,眾人看在眼中,大叫著解氣。
士氣在無形中已經被激發出來。
葉吟風道:「花元帥,多格大軍即將再次攻城,敢問計將安出?我一定貫徹花元帥之命,即便再撤十城,也絕不反駁。」
眾人又哄然大笑,笑容中有著對花如玉強烈的自信。
花如玉看向房齡,對眾人笑道:「還請房先生精心謀劃一番。」
房齡清了清嗓子,指著地圖,朗聲道:「興國公大人率軍直插突厥心臟,此乃殺人利器,一擊斃命,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拖住多格大軍,不讓其回援,但又不能讓多格一鼓作氣,攻入京城,形成互博之勢。所以……」
他指著玉林南北兩所城池,說道:「我們要兵分兩路,一路由花老將軍領軍,在玉林南部的佳吉城布下眾軍,阻擋其南下,而另一路大軍,則由花元帥親自指揮,在突厥大軍攻擊玉林時,將玉林棄給多格,而反身將松原城奪回來,如此一來,則把突厥二十三萬大軍困在了在了佳吉城與松原中間。」
「多格北上攻擊松原,則花老將軍可以施以援手,多格若北上攻向佳吉,花元帥則率軍攪局,而且,還可以根據需要,退守城池,調整戰術。形成如此局面,多格二十三萬大軍將面臨兩面夾擊之勢頭,他就算是逃出包圍圈,也是二十天之後的事情,但二十天的時間,恐怕突厥首府蘇台,已經被興國公徹底端掉了,此為大勝!」
三百多位將官聽得心潮澎湃,面露崇拜之色。
花無意、小白公子、葉吟風也悚然動容,紛紛向房齡拱手,齊聲道:「房先生布局精妙,讓人敬佩!」
房齡哈哈大笑,回應道:「為國盡忠,死而後已!各位將軍、軍師,惡仗來臨,萬勿後撤,血氣之勇,用於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