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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緊緊算著朱媚兒冰涼的小手,目光如炬,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惡人還需惡人磨!人要懷著一顆善心,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朱老夫人重病纏身,你卻這個時候來鬧著分發朱家產業,可見你是何其卑鄙?」
陳小九虎著臉,又踹了他一腳,叫嚷道:「你想分家產?也好!等我料理完了大事,我親自帶著人到你府上去分,到時候,你不分也得分。」
朱平、朱平嚇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們知道此時若是敢頂嘴,陳小九這小子能卸掉自己的大腿,朱平低三下四道:「既然……既然不分家業了,那……那我們可以走了?」
「走?你們走得了嗎?」
陳小九背著手,笑得很囂張:「我體貼你們斷了腿,走不動,已經著人通知衙門裡的差官來安排各位了,想來先要在衙門大牢蹲幾天,反思一下自己的罪行。」
他這樣一說,那些斷胳膊斷腿的、嚇得渾身發抖,忍著痛楚,在地上爬著想往外跑。
這時候,從大門口跑進來十幾個捕快,為首的那個捕快頭兒叫張大海,陳小九認得,急忙擠出燦爛的笑臉,向張大海招手。
張大海可是個有眼力見兒的妙人,身為一方「刑精隊長」,當然要把握好各方神聖之間的關係,比如這個陳小九,與知府鍾大人的關係,好的穿了一條褲子,那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他一邁進大院,見到院中混亂不堪,更有一百多人躺在地上哀嚎著亂叫,心頭不由得一陣抽搐,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趕緊跑到陳小九身邊,陪著笑臉道:「陳公子,這……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陳小九虎著臉,指著朱平的腦袋、氣憤道:「張捕頭,可救命呀,這個朱平、朱武,領著一幫地痞流氓思創民宅,進到宅院中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若不是恰好櫻木軍團趕到,朱家,還有我小九,可就遭了秧了……」
私闖民宅?燒殺搶掠?
朱平聽到這個罪名,不禁頭皮發麻,急忙苦著臉辯解道:「我……我哪有那麼兇殘,你看,我的腿都被陳小九這個惡魔打斷了……」
陳小九忙道:「你若是不砸我朱家的東西,我怎麼能誤傷到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帶著地痞流氓公然行兇,你……你好大的膽子呀!」
朱平哭訴道:「我……我沒有……」
「你還敢狡辯?」陳小九指著地下的那些木錐子,鐵棒子,還有破斧子,言之鑿鑿道:「你敢說這些不是你們帶來的兇器?大白天的,拿著斧子私闖民宅,還說不是行兇嗎?」
回頭又向張大海嘆氣道:「張捕頭,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如若不然,我就親自找鍾大人面對面討公道去。」
張大海大致聽明白了這其中的意味,分明是朱平帶著人來砸朱家,沒想到櫻木軍團在後圍了上來,把朱平等人打了一頓。
這分明就是黑吃黑呀……
張大海心裡對朱平甚為不屑:你個老傢伙,與櫻木軍團武鬥,你不是找死嗎?
他猶疑的看著陳小九的神情,詢問道:「本捕頭正直嚴明,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陳公子的意思是……」
這個張大海好上道啊!
我喜歡!
陳小九指著那些光著膀子,沒有頭髮的地痞,笑嘻嘻道:「張捕頭,你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敢砸我朱家,那以前肯定也沒幹什麼好事!」
「張捕頭將他們押回去,老虎凳、辣椒水,一個個的審問,一定能把他們以前乾的惡事審問出來,到那時候,可就是奇功一件哪!」
「這……」張大海有些猶豫,這麼多人,干係可是不小。
陳小九從懷中拿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偷偷塞到張捕頭的袖子裡,耳語道:「這是一點小意思,咱們兄弟之間,來日方長呀!」
啊?
張大海收了銀子,又被陳小九放長線,釣了大魚,心中覺得滿意,大聲喝道:「來人,把這些惡棍都給我帶到衙門去,將嚴懲不貸,還朱家一個公道。」
可是忽然發現,自己只帶了十幾個捕快,流氓卻有一百多人,想要帶走,也不可能!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慚愧之色。
陳小九忍著笑意,斟酌道:「櫻木,你帶著兄弟,幫著張捕頭將人送到衙門去,順便也錄個口供,別讓張捕頭為難!」
有個櫻木軍團的幫忙,這些一百多個地痞誰也別想置身事外,一個個被拽著胳膊、大腿,也不顧他們肉皮磨在地上、出了血,像拖死狗的似的,把他們拖拽了出去。
幾百人的大院,一下子又變得空落落的,院子中被砸得一塌糊塗,處處透著一股衰敗的跡象。
豬悟能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汗顏的笑著,「我是個沒用的人,若不是櫻木軍團前來幫忙,今天,朱家就變得支離破碎,我娘也要被活活的氣死了。」
一提到老夫人,所有人都重新變得悲傷起來,朱媚兒拉著陳小九小手,重新跑回院子裡,才發現老夫人已經昏迷不醒。
三五個郎中正急得團團亂轉,爭吵著如何營救老夫人。
「娘!你快醒醒呀,你還沒與媚兒說話呢,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呀……」朱媚兒一頭扎在床邊,眼淚滾滾落下。
豬悟能站在床尾,閉著眼睛,心生無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