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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
博考大師讓所有人下馬,說道:「敵方坐騎是寶馬,咱們慌裡慌張的追上去,可能會打草驚蛇,咱們現在棄馬步行,逐漸包抄,讓劫持小王爺的狂妄之徒插翅難飛。
劉參將一聽有理,此時有五位番僧助陣,也不怕打不過這兩個敵人。
博考大師當即率領四位師弟,再加上劉參將、藍翎,已經軍中挑選出來的幾位好手,運起輕工,悄無聲息的圍了上去。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終於從南北兩邊,將去路封死。
博考大師、劉參將已經看見了汗血寶馬正在安詳的吃草,而馬背上的人赫然就是吳桐。
時隔五日,再次見到吳桐,劉參將的心裡別提有多麼的激動了……
看著小王爺被綁在馬背上,卻沒有敵人的任何行蹤,這倒讓劉參將、博考大師分外奇怪。
博考大師一聲令下,道路兩旁的士兵、和尚一同撲了上來,殺聲震天,直衝九霄。
汗血寶馬也算是靈獸,在屁股被自己人捅了一刀之後,就心生戒備,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一看到南北兩路被封死,拋開四蹄,不顧危險,就向路邊的草叢中滾下去。
劉參將一看不好,急得直跳腳,他真沒有想到四五米深的陡峭之地,這馬都敢跳下去。
眼見著馬勢雄壯,無法阻攔。
博考大師施展輕功,躍到半空中,禪杖尖頭的鋒刀割斷了捆綁『吳桐』的繩子。
汗血寶馬雖然平安的躍下去,逃走,但『吳桐』卻被博考大師在半空中抓住,生生撕扯了回來。
呼!
一剎那間,掌聲如雷。
但是,唯有博考大師的臉上,卻充滿著一片死寂。
碰!
在『吳桐』落到地上一剎那,僵直的身子發出砰砰的悶響聲時,所有的掌聲、歡呼聲,才嘎然而止。
這些漢子都是刀口舔血的傢伙,哪裡會分不清楚『吳桐』是產生了屍僵的反應。
那意味著,小王爺已經死了……
劉參將、藍翎、博考大師萬念俱灰,這也意味著他們必須要為小王爺殉葬。
恨!
好恨啊……
一時間哭聲一片,劉參將撲上來,抱著『吳桐』的屍首痛哭流涕他不是在哭吳桐,而是在哭自己的命為什麼會如此悽慘。
那些士兵感同身受,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劉參將哭著哭著,忽然覺得不對勁,他與吳桐呆得久了,對吳桐的身體自然有些熟悉。
可是眼前這個小王爺肚子似乎變小了,身形也少顯修長。
難道死了還會變形?
劉參將頓時起了疑心,他抹了一把眼淚仔細向臉上望去,忽然就哈哈大笑起來。
如此奇怪的舉動,將所有人都給驚呆了難不成劉參將傻了?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劉參將信誓旦旦道:「此人並非小王爺!」
他摸著『吳桐』的額頭,捏著一層膜,撕拉一下撕扯下來,露出石頭籌那一張蒼白冷血的臉。
啊?
居然是石參議……
雖然看到石參議死了,仍是個悲慘的消息,但只要不是小王爺死了,那就不是最壞的消息。
劉參將敏銳的覺察到其中有些詭異,對博考大師道:「能不能讓銳鷹給定南王傳一封書信,分析其中形勢?」
「可以!」
博考大師寫了一封書信,口中發出奇怪的響聲,一隻銳鷹落在他的肩上,博考大師將書信綁在銳鷹腿上,瑞鷹展翅飛走。
劉參將道:「在定南王沒有回覆消息之前,咱們還全力尋找小王爺的消息!我很清楚的記得,賊人有兩匹馬,而現在只有一匹,豈不是有些蹊蹺?」
正待此時,忽然又有另外兩隻銳鷹飛來,發出異樣的叫聲。
博考大師嘆氣道:「不好!咱們上當了,另有兩人沿著另外一條山路逃跑了,而且離我們已經有二百里之遙,憑藉咱們的腳程,已經不可能追上。」
「確定只有兩個人?」劉參將詫異道。
博考大師點點頭,十分肯定。
「那咱們上了大當了,小王爺極有可能混跡在另外一隻大部隊中。」劉參將有道:「麻煩博考大師在修書一封,送給定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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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一幫酒囊飯袋!」
定南王看著消息,立刻就知道了中了張冠李戴之。
吳桐分明是被大部隊裹挾著湧向寧都,而南下的那兩個孤影,分明是以身做誘餌,調虎離山。
定南王甚至來不及發怒,立刻就命令點燃烽火台,立刻讓與寧都毗鄰的平州守備黃歡觸動一萬鐵騎,將邪月教眾一股腦擒下,決不可放跑一人。
同時,又銳鷹傳書,命令南邊十幾路人馬繼續搜索孤賊身影,決不可漏掉他心中有種感覺,若非大智慧的人,斷不敢親自以身犯險,若是能抓到此人,說不定就有談判的砝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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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守備黃歡收到烽火戰報後,立刻就命令斥候搜查、有無可疑百人小隊經過。
有斥候探查,早上黎明之時,有百名女子從隘口穿過去,當時考慮到她們是女子,且又送了金銀首飾,就讓她們過關了。
黃歡雷霆大怒,一腳將斥候踢倒在地,大吼道:「放肆!一幫混蛋,備齊兵馬,給老子狠狠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