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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裡?」
鄭美妍被小九抓住了手,輕柔掙扎了幾下,便任由小九握著,小聲道:「不等著我妹妹了?」
「你想等人家,人家還不想讓你等你呢。」
陳小九向鄭美妍指了指葉吟風,以及鄭熙妍的崇拜模樣,鄭美妍一笑,就與小九牽著手出去賞景去了。
鄭熙妍生性喜歡詩詞書作,堪堪到了痴迷的地步,常以為自己的書法詩詞不輸給名家諸子,雖然生性溫順,但心底深處卻高傲的很,所有雖然到了婚配的年紀,卻仍孑然一身,諸多的王孫公侯都不放在眼中——那個李在成本身就是名門高第,但是被人撮合了多少次,卻始終不來電。
今日見識到葉吟風的書作,真的羨慕不已,真的撞到了她的心裡去。
再看那首詩,上面寫道:「
風煙北固,
多少怨恨難休,
只為一場繁華夢,
辜負韶華。
富貴若浮雲,
走了又能帶去多少。
赤條條來去,
無牽掛。
風雨蕭蕭,
無奈天人兩隔,
流水難消思刻骨,
魚水情趣,
消逝退無終,
花非花霧非霧朦朧。
看破紅塵事,
逝者空。」
這首詩初看不顯端倪,用詞平平,但仔細一琢磨,才發現這首詞懷有大義,乃是為高麗兒郎死傷,與妻女永別天人相隔之作,其中飽含的心酸、寂寞、不舍、糾結有盪氣迴腸之意味,他的意境意境掩蓋了詞作本身,堪稱名家典範。
那些剛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才子們在看到這首詞,不由得自慚形穢,想著那些兒郎在為高麗流血流汗,他們卻在這裡拈酸做詩,在膽氣上、境界上就差了許多倍——此詩一出,他們是既沒有臉作詩,也沒有心情作詩了。
所有才子佳人俱都向葉吟風拱手,以示尊敬,一個個垂頭低眉的出了皇極書社,心中似壓了一塊石頭,沉重的讓他們無法抬頭。
熱熱鬧鬧的大廳中變得空曠,葉吟風眉頭蹙了蹙,轉頭看著鄭熙妍水潤的眼眸,自嘲道:「我是不是有些大煞風景?一首詩擾了他們的興致?」
「不是擾了他們的興致,而是讓他們找到了本心。」
鄭熙妍此時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忽然就覺得自己與葉吟風是那麼的投緣——這種境界,正是鄭熙妍孜孜不倦追求的。
葉吟風左右一望,才發現陳小九、鄭美妍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向鄭熙妍笑道:「咱們去找她們?」
鄭熙妍搖搖頭,柔滑小手抓起毛筆,模仿著葉吟風的狂草,模仿了幾次,也只是徒有其表,寫不出真意,回眸向著葉吟風嫣然一笑:「小葉大人願意教我嗎?」
「求之不得!」
看著鄭熙妍水眸含笑,似乎傳遞著某種情愫,葉吟風心裡狂亂如草,當下也不矜持,走到鄭熙妍身後,單手抓著那隻握緊了毛筆的雪白小手,靈動的書寫著小九曾經的書作: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
「妙!」
這一刻,鄭熙妍的心被葉吟風融化了,小才女回眸瞟了一眼葉吟風,輕柔媚笑,柔軟的嬌軀依偎在葉吟風懷中。
這還猶豫什麼?
葉吟風心中狂跳,探口去吻鄭熙妍的唇,而那隻手仍在揮毫潑墨,上面寫著小九另外一句詩:停車坐。愛楓林晚!
鄭熙妍也是才女,心中情念大動,緊緊抱住了葉吟風的腰身,就覺得這中書筆傳情的意境可真浪漫,浪漫到了骨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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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帶著鄭美妍賞景,卻一直將鄭美妍往黑燈瞎火的地方帶,鄭美妍好奇道:「咱們不是賞景嗎?你怎麼老去黑燈瞎火的地方?」
陳小九壞壞一笑:「月黑風高好辦事!」
「誰要跟你辦事?」
被小九這麼調戲了一句,鄭美妍的心裡就生出了情愫。
女人啊就是這樣,在守身如玉之時,根本就不知男人的好處,也不去想那些羞人的事,最多褲襠里夾著枕頭找找感覺,也能熬過去,但是在得到了男人滋潤之後,那什麼夾枕頭的把戲就不管用了,每當夜深人靜之,寂寞孤床之時,就念起男人的好來。
鄭美妍就是進入了這個無法自拔的圈子裡,每當圓月當空時,她都會想起小九的好來,身子會又熱又癢,癢到了心裡去,夢中會與小九翻雲覆雨做那些羞人的事,一夢醒來,腿間濕漉漉滿是那種靡靡清油,害得她都不好意思讓丫鬟為自己打理床榻。
現在鄭美妍聽著陳小九找黑燈瞎火的地方要與自己野。合,心裡雖然覺得荒唐,但也生出強烈的刺激來——想一想,堂堂公主在月黑風高的夜晚與人野合,這是多麼浪漫而又大膽的事情呀。
「流氓!」
鄭美妍嬌羞的罵了小九一句,就被小九牽著手,四處找黑暗的地方。
但是,小九這廝還真不會挑時候,挑地方。
假山後,有情侶在親熱;
後花園密林中,一進去就一聽到陣陣男歡女愛的喘息聲;荷塘後面有快屏風石,陳小九像是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急忙拉著鄭美妍跑過去,卻發現一對女孩衣衫不整,正抱在一起親吻。
我靠,是拉拉!
陳小九這個氣啊,難不成諾大個皇極書社,居然沒有一處淨土嗎?這哪裡是什麼皇極書社,這分明是黃雞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