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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老僧很憂傷的說道:「這是你娘給我寫的信,上面有爹爹的名字,你娘的筆記,你是認得的,這總不能造假。」
「我……我不看!」
風箏將盒子扒拉到一邊去,不屑去看,小九卻臉大不害臊大的拿起來看,剛看了一眼,就打了個冷顫,「嘶……好肉麻啊。」
「你不許看!」
風箏一把將書信奪過來,才發現上面是突厥文字,小九看不懂,說什麼肉麻,不過是在騙她。
既然拿在手中,那就不會放手,風箏是認得他娘的筆跡的,看著信上對無名老僧的稱呼,以及對無名老僧的愛慕,筆跡之間流露出來的柔情蜜意,也不得不承認現實——眼前的師傅,就是他的爹爹……
「我……」
風箏心潮湧動,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渾身軟弱無力,一下子就趴在了小九懷中,咬緊了粉唇,悲啼道:「我……我好恨!」
無名老僧無奈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會恨我,所以爹爹遲遲不敢告訴你。」
「你恨什麼?」
陳小九摸著風箏沾滿淚珠的嬌臉,說道:「找到你的爹爹,你還不高興?我告訴你,能找到自己的父母,乃是人生最快樂的事,可惜我是個孤兒,從小就沒了父母,心裡不知多想得到父母的疼愛呢?若是我能見到我的父母,情願少活十年!你這個傻丫頭,身在福中知福,這才是真的傻,我都恨不得使勁打你的屁股,把你從夢魘中打醒……」
「不,我不是恨爹爹……」
風箏淚眼婆娑,從小九懷中掙扎出來,衝著無名老僧吼道:「娘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都是皇后了,已經嫁人了,為什麼還要犯下錯誤?這對父汗來說,公平嗎?娘這是對不起父汗,對不起哥哥……」
啪!
無名老僧揮起一巴掌,快到不可思議,連小九都看不清,只覺得一閃,風箏臉上就湧出了一道掌印兒。
***,我這便宜老丈人好厲害啊。
「混帳!不許你侮辱你娘!」無名老僧搧了風箏一巴掌,仍臉色紫紅,氣得渾身發抖,眼神十分犀利。
「師傅,你……你打我,你從來沒打過我……」風箏嗚嗚的哭。
「小箏是我老婆,不許你大人!」
小九假惺惺的瞪了無名老僧一眼,才勸慰風箏:「打是親,罵是愛,無名老僧打你,才是親你。」
「胡說!」
風箏將小九推到一邊去,捂著火辣辣的臉蛋,向無名老僧頂嘴道:「我哪裡侮辱我娘了?你說個清楚。」
「哎,我是不該打你,都是爹不好,爹一時激動,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你娘。」
無名老僧嘆了一口氣,娓娓道來,「早先之時,突厥四分五裂,各個部族亂打亂殺,各自為戰,你娘出身鴻族,本來突厥中一個很大的部落,你娘是族長的女兒,生的如仙女下凡,是草原上最靈動、最漂亮的姑娘。」
「我在草原上尋找一味草原,剛好碰見你娘被其他部落欺負,身手重傷,眼看要被生擒,我出手相助,將你娘救出來,我也受了傷,兩人躲避追捕,藏在野處十幾日,我采草藥為你娘精心治傷,一個月後終於大好,這些日子中,我與你娘也產生了深深的愛慕之情,彼此心心相印。」
陳小九點著風箏光潔的額頭,哼道:「聽道沒有?是無名前輩與你娘先認識的,他們是正宗的,至於金木大汗,那是橫刀奪愛。」
風箏聽著無名老僧救了她娘,心中擔憂,也不再無理取鬧的哭泣,拭乾了眼淚,仍撅著嘴道:「那後來怎麼樣了?你們怎麼沒在一起?」
「哎,天意弄人啊。」
無名老僧嘆了一口氣,「我因為中原有事,離開突厥三個月,這三個月中,你娘部族被另一個大部族圍剿,脫身不得,你娘就向當時聲望正隆的金木大汗求救,但金木大汗卻要你娘以身相許,才願意出兵相助,你娘心中不願意,但金木大汗威逼利用,利用迷香等下三濫手段,將你娘迷倒,然後將你娘玷污了。」
「什麼?居然……居然有這種事?」風箏一臉的不可思議,「父汗不會幹這種事情的,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他很重親情的。」
陳小九哼了一聲,「他若真的很重親情,為何還要逼著你下嫁給熊都?你說他重親情,我卻不信。」
「我……」風箏登時被駁斥的啞口無言。
無名老僧此刻已經是老淚縱橫,哭的讓人心碎,鬼哭狼嚎了許多,才拭乾了眼淚,忍著悲痛,說道:「你娘忍受著屈辱,事情已經鑄成,有何辦法?不過,金木大汗倒是真的出兵,將你娘的部族全部救出來,你娘覺得身子被玷污了,並且這一次,就懷上了多格,你娘覺得對不起我,想著整個部族還需要仰仗金木大汗,傷心欲絕之下,就嫁給了金木大汗,等我回到草原之時,看著你娘嫁了人,那股心酸,讓我幾乎痛苦的要死去……」
「居然是這樣……」
風箏看著無名老僧哭的眼淚拔插,傷心欲絕,也能體會到那股被奪走愛人的心酸,但看著無名老僧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陳小九咬牙切齒道:「金木大汗這麼壞,換成是我,早就將他給殺了,將心愛的女人奪回來。」
「對,奪回來!」
風箏不經大腦,也隨手附和,剛說出口,才想起來要殺的人居然是養他多年的金木大汗,急忙捂住了嘴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