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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宏取過戰鼓,定南王站立於鼓前,老淚揮灑,擂鼓助威,大喝道:「兒郎們,誓死攻城,本王親自為你們擂鼓助威,城池不克,鼓聲不歇,殺!殺!殺殺殺……」
轟!
他這一手玩的悲壯而又蒼涼。
中軍士氣跌入低谷,而又迅速反彈,竟似比先前更加豪邁冗長,鼓聲咚咚嘶吼,雲梯架起,沖錘撞門,無數的士兵嘶吼著攻城,將生死置之度外,攻勢迅疾,刻不容緩。
安南守軍的士氣也極度高漲,雙方咬牙切齒,拼死力戰,一時間死傷慘重,展開了拉鋸戰。
花無意、林中則隱藏在角落處,雖然看不清定南王的身影,但聽著那韻味低沉的鼓聲,心中感概萬千。
「吳元狡詐,能絕處逢生,也在意料之中。」
林中則如是說道,又取笑道:「他倒是聰明,離得遠,害怕被強弓射到呢,哎……狡猾的狐狸。」
「無妨!」
花無意眸子放射出精芒:「他還是那麼的強勢,如此甚好,看這陣勢,雙方不惜死傷,倒是能將吳元拖住,直至天明之時,就顯露敗象,撤入瓮城,吳元求勝心切,必回湧入,到時候,就看鐵甲營的本事了。」
蒼涼悲月,血濺城牆。
城上、城下,處處斷壁殘垣,腥紅瘡痍,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定南王一萬中軍死士,死傷殆盡,安南士兵也付出了至少兩萬條人命。
但攻城者越發兇悍,守城者也並無敗象,彼此焦灼。
鼓聲一直猙獰不休,直至黎明破曉。
定南王雙臂酸麻,額頭汗滴流淌,仍堅持擂鼓不惜,方宏想要代替定南王擊鼓助威,都被他給罵走。
「報!」
一名探子單膝跪地,滿臉焦急,對定南王說道:「報王爺,鐵甲營加速行軍,預計中午時分即可趕到明口,請王爺定奪。」
「什麼?中午?」
定南王滿血絲,眉頭緊蹙,雙臂急震,鼓聲加急這是催動進宮的音符。
他必須要在鐵甲營趕到明口之前,衝進城中,否則,腹背受敵,局面會被動到再無翻身之境。
此刻能戰之兵僅剩七萬人,但安南死亡的人數更甚,僅剩四萬多人,戰力不強,大多負傷,全平血勇之氣堅持著。
定南王發起了衝鋒左、中、右,全面開花,攻勢如潮,防不勝防。
阮成保頓感如山壓力撲面而來,急的火燒眉毛,詢問花無意:「師傅,現在如何行事?」
天色大亮,花無意怕給定南王發現,躲在角落處,沉穩說道:「立刻棄守外城,撤入瓮城!」
「真的要撤?」
阮成保有些捨不得,「一旦撤了,可就奪不回來了,瓮城雖高,但卻不如外城結實,最多抵抗一日……」
「立刻撤城,沒有第一條路!」花無意斬釘截鐵,不容置辯。
「是!」
阮成保答應一聲,撤城之事,早有布置,城上四萬多士兵,徐徐徹走,外城頓成空城。
「撤走了!撤走了!哈哈……」
定南王哈哈大笑,直抒胸臆,奮力擊鼓:「兒郎們,沖啊,殺啊,闖進城,殺人、放火,玩女人!」
雲梯上爬滿了人,迅速的爬上城牆,撞木咣咣的撞城門,一下、兩下,十幾下,嘎吱一聲,城門被撞開七萬士兵瘋狂湧入。
勝利近在眼前,定南王歇斯底里的大笑,一夜奮戰,柳暗花明,終於破城了……
他眼望著瓮城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心中卻再無壓力。
瓮城雖是城池,但堅固程度,遠不能與外城相比,外城一夜就被攻破,區區一個瓮城,又能堅持多久呢?
「沖!殺啊……」
定南王又開始擂鼓助威。
雲梯上掛滿了人,上百人抱著撞木,又開始撞城門。
「放箭!」
阮成保揮手,這是他們第一次放箭,花無意再三要求他這樣做。
嗖嗖!
箭支攢射而出,第一波是攻城士兵死傷殆盡,第二波又頑強的襲來,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放箭!」
阮成保毫不手軟,又是一陣箭雨。
幾個回合下來,定南王死傷五千人,阮成保死傷二千,弓箭卻已經用完。
「殺,攻城。「
定南王殺紅了眼,要用人命淌出一條血路。
一丈長,一抱粗,滿是狼牙釘的滾木從城上扔下來,一砸一大片,十幾名士兵被砸成肉醬。
定南王大喜:「殺,給我殺,破城近在眼前!」滾出都扔出來,代表弓箭是真的沒有了。
那滾木再沒有了,還用什麼守城?
連續的扔下去五十幾根滾木,阮成保心疼得要命,指著牆角的箭支,疑惑道:「師傅,怎麼有弓箭卻不用,這不是浪費嗎?」
花無意哈哈一笑,「要給定南王破城的假象,給他破城的希望,時刻牽引著他,不然,他覺得攻城無望,再撤軍逃竄,豈不是留下無窮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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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九章 禍從口出
「報!」
一名探子跪在定南王面前:「報王爺,按照鐵甲營行軍速度,已確定會在午時趕到明口,請大人定奪。請使用訪問本站。」
「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