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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陳小九絕非迂腐之人,他暗中早就讓葉吟風為他們辦了一張舉人的通行證。
雖然這手段有些黑暗,但事急從權,也只好姑且為之。
不過,會試這一關,陳小九是打定了主意,讓他們自己去考的。
這幾個紈絝本來就是頭腦靈活,非死板教條之輩,加之又跟著自己許久,對自己的理念了解的甚為透徹。
而這次春闈的考題,正是自己出的,他們在《詩》《禮》《樂》《典》中雖然不占優勢,但也絕對不差,但在《策論》與實測審案中,則有著非同尋常的優勢。
假如在這樣的優勢下,還考不上的話,那就真成了扶不起來的阿鬥了……
鍾斌這廝做了副主考,忙得不亦樂乎,舉手投足,意氣風發,恍若年輕了十歲。
但劉嵐卻與鍾斌截然相反,自從做了副主考後,便鬱鬱寡歡、愁眉不展,不僅科舉的事情能避則避,就連吏部分內之事也很少cāo心,整日把自己困在房中冥思。
他的兒子劉志山剛好要參加科舉,得知父親成了副主考,自然樂得不行,整日纏他老爹所要考題。
劉嵐氣得拿起茶杯,就往劉志山身上砸去,狠呆呆道:「你這個逆子,整天就知道舞弄那些歪門邪道,難道就不知道苦讀詩嗎?別說老子不知道考題,就是知道,老子能告訴你嗎?」
劉志山捂著流血的額頭,委屈道:「怎麼不能?你是我爹,告訴我一下又何妨?我考中了,不是也光宗耀祖嗎?」
劉嵐重重的嘆了一口,有氣無力道:「兒啊,那陳小九是什麼人?那是能吃人的跟角色,萬一有把柄被他抓在手裡,爹不就栽進去了?也別指望著翻身,咱們整個家族都會傾覆啊。」
「有這麼嚴重,我確實不信。」劉志山茫然不解,撇撇嘴。
「不信?」劉嵐若有深意道:「那袁海是怎麼死的?楊莫風又是怎麼死的?那可都是被陳小九給整死的,你這個逆子,該不會希望你老爹也被陳小九整死?」
「啊?原來袁海、楊莫風是被陳小九弄死的?」劉志山打了個冷顫,便不敢再央求他爹為他作弊了。
父子倆一個愁眉不展,一個唉聲嘆氣,便聽到老管家顫巍巍的跑過來,焦急道:「老爺,禮部尚陳小九前來拜訪,您是見還是不見啊?」
什麼?
劉志山一聽這個名字,嚇得腦後冒涼風,急匆匆跑開了。
劉嵐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道:「見!怎麼敢不見?」m
☆、第八百一十七章 威、逼、利、誘
陳小九是與鍾斌、月神一同進入劉府的。
他依然是那副親熱的樣子,拍著劉嵐的肩膀,笑道:「劉尚,您可真會忙裡偷閒啊,還有三天就開科舉了,我與鍾大人忙得不可開交,反倒是您劉大人,卻躲在府中享受清閒啊。
「咳咳……這個……」
劉嵐哪裡敢真的承認自己是在躲避?萬一陳小九順藤摸瓜,給自己定一個瀆職的罪名,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大人,鍾大人,我這些日子身體不舒服,感染了傷寒,吏部的事情,也都交由吏部官員處置,那……科舉這邊的事情,還請陳大人與鍾大人多多照應,劉某人有心無力,倒是辜負了陳大人的一份新信任啊。」
「什麼?劉大人染了傷寒嗎?」陳小九蹙眉,焦急道:「劉大人有沒有找郎中診病?有沒有抓藥?這可是件大事,一定要謹慎。」
又指著月神,對劉嵐道:「剛好我這位隨從是個醫道高手,由他來給劉大人看看,一定會有奇效。」
「這個……這個哪裡使得?」
劉嵐哪裡敢讓這個清媚的『醫道高手』給診病?自己明明沒病,玩意被這為高手給識破了,豈不是讓陳小九難堪?
看著月神的伸過來,連忙躲開。
月神隨意一笑,小手縮進衣袖子裡,隔著那層薄紗,便捏住了劉嵐的手臂,笑道:「劉大人不要躲,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劉嵐窘得滿臉漲紅,本來沒病,結果這一下倒被弄的心跳加速,臉頰滾燙。
陳小九忙關心的向月神問道:「劉大人病情到底如何?」
劉嵐心神受窘,臉頰紅的像似火燒雲,都這檔口了,還裝什麼病?豈不是給陳小九留下把柄嗎?
思來想去,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陳大人,其實我……那個……沒……」
哪裡想到月神接口道:「劉大人脈象不穩,果然是感染了傷寒,不過,最近倒是平穩了一些,無甚大礙。」
啊?
劉嵐急忙閉口,望了望月神,心中很僥倖的想著:面前的這位,可真是地道的『神醫』啊。**
陳小九裝模作樣的長出了一口道:「那就好!沒有大事就好。」
卻不想月神又蹙眉道:「不過劉大人雖然傷寒見好,但脈象起伏較大,心火旺盛,急火攻心,心神難安,夜不能寐,倒是憂慮失神之狀,劉大人,您這心病很重啊,得治啊。」
「啊?要治!要治!」
劉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想著『神醫』兩字果然是有學問的,雖然沒看準我心上的病,倒是看準了我心裡的病。
劉嵐忙道:「這位神醫,您幫我開個方子。」
「心病我治不了,不過,有一人治療心病,很是厲害的。」月神促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