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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石家捐助了幾座學堂,就吹得好似積了多大的功德,難道你不是在諷刺眾學子家中長輩愛財如命、自私自利,毫無一點公德心嗎?」
這幾個屎盆子,如連珠炮般,又狠又快的扣了過來,石頭籌一時氣急,竟然連一個都躲不過去,急得面紅耳赤,張口結舌。
他指著陳小九的鼻子,急聲道:「你……你敢信口雌黃,污衊與我?」
陳小九不屑一顧笑道:「污衊與否,並不是石公子一個人說了算!只要你把我剛才說的那幾個疑點,與眾位學子說個清楚,還會害怕我說的這些誅心之語嗎?」
「你……」石頭籌哆哆嗦嗦的指著陳小九,不知如何是好!
方文山聽聞陳小九擲地有聲的攻擊,不斷地點頭,心中對他生出一種極度艷羨的崇拜。
捕蛇者曰:蛇者,yin狠毒辣之頑物,唯打其七寸,方能將其制服!
而今日,縱觀全局,石頭籌便是那yin險狡詐的毒蛇,而陳公子卻是地道的捕蛇者。他無需口生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只是那麼雲淡風輕的一出手,便拿捏住了石頭籌的七寸,其中蘊含的智慧與深意,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經此一事,他更是鐵了心的跟隨陳小九廝混,此時良機,正是他大表忠心的時候,焉能錯過?
他清理了一下嗓子,率先發難道:「石公子,你果然清高自大,不懷好意。經陳公子一番鞭辟入裡的分析,我等毛瑟頓開,終於明白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哼……我方家雖然財力勢力,均不能與石家同日而語,但若論起誠信二字,卻是問心無愧,絕無半點含糊。你石頭籌憑什麼污衊我們是黑心經營的商販?這……這委實傷了我們一眾才子的心!」
石頭籌見方文山帶頭髮難,心中暗暗氣苦,這廝,怎麼就被陳小九收歸羽下了呢?再者,你蘇州方家,勢力與我石家相差無幾,說什麼勢力不能與石家同日而語,純屬放你娘的狗臭屁。
☆、第三百七十六章 戳穿把戲
方文山財勢極大,又有陳小九背後撐腰,豈會怕了石頭籌?他yin陽怪氣道:「石公子,你一定要給眾學子一個圓滿的說法,我方文山受些委屈也就算了,但是卻不能寒了數百學子的心哪!」
他畢竟與眾學子一同在杭州鬼混了多日,諸多才子佳人慮其家境,自然對他甚為友好。他這般帶頭直接向石頭籌發難,便如星星之火,一瞬間,點燃了眾學子同仇敵愾之心!「石公子,請你說個明白,到底是何居心?」
「哼……你如果解釋不清楚,我等家室雖然比不得你,但也絕非那般好相與的……」
「有文曲星臨凡的陳公子為我等撐腰,我怕你個鳥……」
……
現場一片紛亂,爭吵質問之聲,如一團亂麻般,蜂擁衝進了石頭籌的耳朵,只把他氣得頭暈腦脹,急得五迷三道!
潘安從人群中擠了過來,俊美yin柔的臉龐充滿了關心,對他低聲道:「石兄,這可如何是好?我是沒有一點好主意啊!」
「我都沒有計謀,你個女人似的繡花枕頭,何談良策?」石頭籌焦頭爛額,沒皮沒臉的數落了潘安幾句,心中對他狠狠的鄙視了一番。
潘安本是好意安慰,沒想到石頭籌竟會如此嘲諷與他,想著自己好歹也是潘家堂堂二公子,訕訕有些下不了台面,柔媚的臉蛋充滿了嗔怒的血色,在無形之中,與石頭籌之間割裂了一條淺溝!
石頭籌說完,猛然精覺自己犯了一個眼中的錯誤,急忙安慰笑道:「潘兄,我方才心情不佳,一時情急,出言多有冒犯,還請海涵!」
「無妨,無妨!石兄還是先解了眼前之危吧!」潘安笑著作答,與石頭籌隔了三尺站定,心中的芥蒂,卻無法磨滅!
石頭籌硬著頭皮,向大家朗聲道:「眾位兄弟姐妹,石某一介凡人,謙遜躬親,怎麼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嘲諷諸位學子是黑心的奸商呢?這只是陳公子的誅心之語,諸位千萬莫被蒙蔽了耳目!」
「是啊!是啊!石公子言之有理!」那位鞋拔子書生急忙揮手,隨身附和道:「石公子對大家一片赤誠之心,諸位才子怎能忘恩負義呢?」
「沒有恩,哪來的義?」方文山聞言,指著他的鼻子,氣勢如虹道:「你個鞋拔子,一介走狗耳,給我滾一邊去吧,滿場就你煽風點火,強自出頭,你倒是與大家說說,石頭籌給了你多少好處?」
鞋拔子見方文山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的身份,憋得面紅耳赤,連連擺手:「休得血口噴人,你才是陳小九的走狗……」
「方公子即便是走狗,也是在場的數百位學子的走狗,豈能容你隨意編排?」陳小九不等他說完,上前猛然揪住他的脖領子,狠呆呆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給我從實招來,到底收了石頭籌多少好處?」
鞋拔子心靈脆弱,不堪重負,再被陳小九怒目而視,嚇得差點尿了出來,哆哆嗦嗦道:「石公子只是……只是給我兩千兩銀子,讓我配合一下,別……別無他意!」
眾才子聞言,呆若木雞!
「兩千紋銀,就把你收買了?哼……你不覺得你太廉價了嗎?當真給諸位才子丟人現眼,你給我滾出去吧!」陳小九心中大怒,手中加力,將鞋拔子撇了出去。
鞋拔子屁股著地,疼得哀叫一聲,卻沒有逃離是非之地,而是繞到石頭籌身旁,滿臉苦楚道:「石……石公子,那兩千紋銀,你還沒有兌現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