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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終於預感到不妙,眼神驚恐,哆哆嗦嗦道:「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要……要造。反?」
狄仁恆大喝一聲,「吳氏父子,犯上作亂,割據一隅,致使大燕國土分裂,長年奮戰,不顧民生,致使百姓流離失所,無片瓦棲身,無糧食裹腹,如此大罪,天當誅之,來人,將吳桐擒殺,以正民心,以安百姓!」
吳桐嚇得臉都白了,「別殺我!別殺我,你們好膽子,居然敢對我動手,別殺我,給我留一條狗命,胡志成,胡將軍,快來救我……」
狄仁恆等人想得很深遠!
若是此時不殺吳桐,將吳桐押解赴京,吳桐說不定不會死,那就有可能會對自己形成巨大的威脅。
現在硬著頭皮將吳桐斬殺,一是立了功,二是除掉後患,何樂而不為?
吳桐嚇得腿肚子都軟了,但此刻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跑幾步,撲通一聲就跌倒在地上。
他哆嗦著身子使勁向前爬著,感覺腦後生風,回眸一望,正看著龐合咬牙切齒,揮舞著剛到剁下來。
噗的一聲,吳桐眼前一片黑暗,所有思緒全部停止!
吳桐的腦袋被切掉了。
龐合拎著吳桐的頭顱,說道:「狄大人,還請吩咐!」
狄仁恆道:「派人封鎖王府中的一切,任何人不得亂動,咱們拿著吳桐的人頭,立刻趕往城門,放鐵甲營入城!」
☆、第一千零二十章 城頭變換大王旗
馬武、王飛虎指揮著鐵甲營,將吳桐的五千親衛營絞殺殆盡,隨後鳴金收兵,退後三里,虎視岩都。
房齡眉宇間微微蹙起,低聲道:「也不知道蘇青、狄仁恆、霍梅三人能不能做成大事。」
王飛虎滿臉堅毅,「做不做得成?又如何?大不了殺進城去,任何人膽敢反抗,務必將其擊殺。」
他橫眉立目,虎目怒睜,言語之中十分血腥,視殺人如兒戲 。
馬武重重的嘆了口氣,「不是心裡不舍嘛,岩都,我對這裡還是有感情的。」
王飛虎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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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恆拿著吳桐的人頭,趕到城門處。
「成了嗎?」蘇青拉著狄仁恆進了大帳,心急火燎的追問,雙拳攥得緊緊的,眉頭緊蹙,很是緊張。
狄仁恆一擺手,龐合將箱子打開,裡面血腥氣濃重。
蘇青探頭一望,見吳桐的腦袋躺在箱子裡,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拍手道:「大事定矣,大事定矣。」
蘇青對龐合說道:「龐將軍守城,我與狄大人、霍御史三人立刻前去慰問諸位大臣,讓他們也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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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大臣被困在狄仁恆的大廳中,不得而出,心裡像是長草了,煩躁莫名,又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備受煎熬,一會,又像是掉進冰窟窿裡面,全身都被凍得僵硬。
他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腦中都在想著:萬一狄仁恆、蘇青、霍梅三人兵諫,失敗了怎麼辦?
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死?
只是這麼一想,背後的虛汗就蜂湧般冒出來,濕透了衣衫。
「狄大人、蘇將軍、霍御史回來了,看啊,他們回來了。」
不知道哪個大臣喊了一句,眾人向大廳門口瞭望,果然見到三人瀟灑、筆直的身影。
眾位大臣真宛如遇到了主心骨一般,呼啦啦的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詢問。
「狄大人,事情如何了?順利嗎?」
「蘇將軍,有沒有兵諫?可急死我們了……」
「霍御史,快點說,我們也好安心。」
狄仁恆、蘇青、霍梅三人穿過人群,走向高台,狄仁恆擺擺手,清了清嗓子,威嚴的雙眸掃過群臣,慷慨道:「吳家犯上作亂,有負大燕,有違天合,吳元肆意攻伐,死於安南,吳桐執掌岩都,昏庸無道,胸無點墨,窮兵黷武,百姓怨聲載道,流離失所,是以,今日諸位大臣能與吳桐割裂,乃是行天道,知大義之舉,大燕皇上、興國公、花將軍都看在眼裡,眾臣只管安心。」
眾臣聽到這裡,就知道大事已定,大廳中都是粗氣喘息之聲。
只是……他們仍然不知道吳桐的命運如何,是死是活。
狄仁恆頓了許久,給眾臣思考回味的時間,才朗聲道:「吳桐小兒,無德無才,切居高位,視治國如兒戲,視百姓如草芥,視群臣如奴才,如此昏庸之輩,人人得而誅之,我、霍御史、蘇將軍,甘願冒萬分兇險,為百姓、為群臣,為大燕除此逆賊,幸好得道多助,上天助我誅殺此賊,眾臣請看!」
蘇青走到大廳前,將箱子打開,濃重的血腥味傳出來,散布大廳。
諸位大臣抽搐著鼻子,看著箱子中那顆血淋淋的人頭,那顆浮躁的心徹底安放下來,他們知道,這江山已經完全回歸大燕了,吳元、吳桐一脈,終究是化為炊煙,泯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狄仁恆揮了揮手,意氣風發的倡議,「各位臣工,請立刻回府整裝修飾,聚於城門,與我等一同開城門,迎接鐵甲營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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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開城門?」王飛虎騎著馬,在陣前來回的穿梭,「怎麼還等什麼?不如直接殺進去吧。」
房齡很理解王飛虎的心思,會心的一笑,不軟不硬的將他頂回去,「王將軍若想殺進去,只管向花元帥請命,花元帥若是同意,我沒有半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