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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牙關中蹦出了四個字:「********!」
鍾斌眉目凜然:「何人買兇?居然與倭國武士有關聯?」
陳小九想了一下,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勾畫,但卻極不成熟,笑了笑道:「此事還帶深究,我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我相信,只要鍾大人把龍大的碼頭與船隻贈送與我,我一高興,便能想通這裡面的關鍵之處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今天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鍾斌指了指陳小九,笑罵道:「那石頭籌想要染指漕運,我已經替你搪塞了下來,至少我能把龍大的碼頭封鎖一個月,這段日子,憑你的本事,還不能一舉定江山嗎?」
陳小九笑道:「絕不敢有負鍾大人厚望。**!。*」
「少來這套!」鍾斌嘆了口氣,又眯著眼睛、期許道:「現在你該把那封信,拿出來,給我瞧瞧了?可別打我的秋風。」
陳小九將信放到鍾斌面前,取笑道:「沒想到龍大之死,卻送給鍾大人一份厚禮呀。」
鍾斌更感興趣,連忙打開信一望,面色先是一喜,隨後不由得轉青、變黑,濃重了許多,看罷信,氣得渾身顫抖,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弄得手臂發麻,狠呆呆道:「沒想到孫科居然這麼yin損、歹毒,別說為官,便是連個人字,都沾不上。」
陳小九接口道:「孫科與龍大狼狽為奸,貪贓枉法、逼良為娼、巧偷稅銀,監守自盜,實乃十惡不赦之徒,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呀。」
「真是妄穿了一身官府,我這就去寫摺子參他一本。」鍾斌鬍子氣得幾乎立了起來,起身便要出去。
陳小九也不攔他,只是微笑的低聲道:「匹夫之勇!匹夫之勇呀……」
敢說鍾斌為匹夫之勇的人,在杭州城估計也只能找得出兩個,一個是漠視一切的白衣公子,一個便是滿腦子詭計的陳小九。
鍾斌被熱血沖昏了頭腦,站在門口想了一下,又重新坐了回來,一言不發,滿臉黑線:他知道陳小九說得是什麼意。
平心而論,他敢把這封信捅出去,雖然孫科會受到懲罰,但自己也恐怕保不住烏紗帽,誰讓自己是個官迷呢?
因為,在這封信上,居然有三次提到了『曹公公』!
陳小九拿回信,指著『曹公公』三字,若有深意道:「雖然曹公公疏遠孫科,但他們畢竟是同一陣線的官員,打斷骨頭連著筋,只要曹公公得勢一天,你便無法收拾孫科。」頓了一下,又道:「試想一下,狀告孫科,孫科會牽扯出曹公公,曹公公勢大,會與簫丞相連為一體,這官司越打越大,你還能贏得了嗎?」
鍾斌自然是識得其中利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那我該如何是好呢?難道裝聾作啞,繼續讓孫科為非作歹?」
陳小九搖搖頭:「整治孫科的關鍵之處,就在曹公公身上!」說話時,眉宇之間露出狡猾的笑意。
鍾斌頓了一下,才像陳小九低聲詢問道:「小九有什麼好辦法?」
陳小九此時可不敢將自己除掉曹公公的詭計合盤托出,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笑道:「鍾大人,這份證據你先收好了,不要著急動手,年關前後,必會給鍾大人一個滿意的結果!」
鍾斌知道花花腸子十八彎,他賣關子,自己再問也是徒勞,又與他商量了一陣龍大死後的財產問題,便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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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沒有一時耽擱,把從曹公公那裡弄來的幾種藥材,混合弄碎了,弄了點馬尿,便給曹公公送去,只說這是治病之前、導氣的方子。
曹公公拿到這個藥,視若珍寶,雖然只是導氣調理的方子,但也極為重視,又不敢讓任何人知曉,自然也不會去檢查,一個人半夜,把藥丸拿出來,偷偷的服下。
入口腥燥,難以下咽,他捏著鼻子吞了進去!
雖然難聞、難吃,但進入到腸胃之中,確實有一股燥氣在小腹處來回亂竄,仿佛一隻眉頭的蒼蠅,曹公公不禁大喜過望,這個導氣的藥丸雖然不是最後根治的良方,但是卻有效果呀!
這個陳小九,果然是沒有騙我,只是這個秘密,他只能藏在心中,卻不能與任何人分享。
當然,知道的人越少,便越沒有人拆穿陳小九的方子!
曹公公大喜,派康鐵給陳小九帶了一封信,只寫著:「藥效顯著!」康鐵哪裡知道陳小九賣的什麼官司,瞪大了眼睛道:「曹公公手舞足蹈的,莫非是得了失心瘋?」
陳小九自然知道曹公公因為什麼而興奮百倍!
馬尿雖然難聞,但在中醫上,確實有一定的藥效,有興奮、引氣、通脈的作用,曹公公的小腹見的氣流,便是因此而起。
這個事情,妙就妙在曹公公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會讓任何人檢查這藥的成分,否則,隨便找一個郎中,便可以看出其中端倪。
陳小九見計策成功,忍著笑意,又修一封,將自己想取龍大而代之的意圖委婉的說了一遍,讓康鐵送回去。
直到此時,他心中明白,龍大碼頭船隻,已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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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便是扯皮的日子!
凡是與龍大有過節的人,都被鍾斌拉上大堂審問了一邊,連陳小九與孫科,也沒有例外。
只是鍾斌並不上心,開堂也只是詢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與其說是審問,倒不如說是請諸位龍大的仇敵喝茶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