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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跟了上來,十分好奇道:「九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何這般緊張?」
陳小九滿臉疑惑,白天所見快板兄的樣子分明與那日的小道童不同,難道這個小道童精通易容之術?
他心中有些躊躇對櫻木笑道:「這個快板兄居功至偉,我甚喜歡,櫻木你從哪裡找來的?」
櫻木一陣嬉笑道:「這個唱快板的就是一個小廝而已,是我在極樂寺門口臨時抓來的,嘿嘿,九哥,你寫那些個唱詞真的相當出彩啊,經他這麼一唱,還真他奶奶的有效果!」櫻木嘖嘖讚嘆道。
不過陳小九可不像他那麼樂觀,這個小子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神偷,賊不走空,人盡皆知,他急忙追問道:「你可曾丟了什麼東西?」
「我能丟什麼東西,再說,誰敢偷我的東西,我扭斷他的脖子!」櫻正在調笑間,可隨手一摸身上,猛然間臉色大變。
他臉上瞬間就冒出了冷汗,急忙在陳小九耳邊小聲道:「遭了,九哥,我從龍二那裡搜刮來的銀票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這個小道童,偷了咱們的東西又來耀武揚威了,他奶奶的,我絕饒不了他,陳小九忙關心的問道:「丟了多少銀票?」
櫻木拍了拍袖子,一臉沮喪道:「在龍二那裡弄來的兩千兩銀子,全都沒了!九哥該不會是這個說快板的偷去了吧?待我把他抓回來,弄死他!」
你找個屁啊!茫茫人海,人家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上哪裡找去,再說,人家會易容之術,伸手又像猴子那般靈活,你就算找到了也抓不住人家。
哎,真他奶奶的晦氣,這些銀子可是他另立山頭的第一桶金,沒這些銀子,他還怎麼買大船做漕運?
他又不能怪罪櫻木,憑著那個小道童的本事,堪稱神偷,在人潮人海中,在櫻木身上弄點銀子,那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
櫻木心中有些慚愧,心虛的向推杯換盞的兄弟們瞄了幾眼道:「九哥,這可怎麼辦,養活這些個兄弟,需要很多錢,況且咱們還要做漕運,沒銀子怎麼成?」
陳小九心裡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悍,如此關鍵時刻,千萬不能自亂陣腳,他安慰櫻木道:「沒什麼大事,銀子九哥我還有,過幾天就給你送去,不會耽誤什麼大事,你大可寬心。」
櫻木一聽,急忙嬉笑著撓撓頭道:「還是九哥厲害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櫻木我拍馬也及不上啊!」
「敢開九哥的玩笑?」陳小九照他的屁股踢了一腳,小聲道:「此事千萬不要聲張,也不要讓兄弟們知道,待大局已定,再做計較!」
櫻木雖然年輕活潑,但大事上絕不糊塗,急忙點頭答應。
陳小九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將這件事情放在腦後,而眼下,趁熱打鐵收穫勝利果實,牢牢地的將兩方人馬綁在一條戰車上,才是重中之重!
他與櫻木都一臉笑意的回到桌子旁,陳小九如同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滿面春風,舉起酒杯向蘆柴棒一方人馬道:「兄弟們,我陳小九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得難聽些,就是一個yin險毒辣的小人。也用了點不光彩的手段,給各位弟兄弄了不少的困難,希望各位兄弟大人大量,不要介意。」
「但遭此劫難後,各位兄弟也因禍得福,成為櫻木軍團一份子,也算是對大家的補償,兄弟們,若是原諒我陳小九,咱們一同幹了這碗酒,盡釋前嫌。」
陳小九仰頭喝酒,一飲而盡。
他說的話說得敞亮,酒也幹得痛快,蘆柴棒一方人等既感激又心存畏懼。
真正的老大敬酒,誰敢不喝?幾個人想也不想,紛紛痛快的幹了下去。
陳小九又端起一碗酒對著所有人道:「大家能聚在一起,是一種莫大的緣分,我陳小九雖然yin險狡詐,但絕對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對待敵人,像狼一樣狠毒,對待兄弟,卻如手足一般珍惜。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誰若是見外,可別怪我翻臉!來,咱們一同幹了這一杯!」
眾人大喜,急忙站起身來,滿懷激動的一飲而盡。
這算是櫻木軍團擴張後的第一次舉杯同飲!是一次里程碑式的乾杯,十分具有紀念意義。
蘆柴棒二狗子等人俱是喜氣洋洋,一臉的笑容,如此一場事關生死的災難就這樣波瀾不驚的消逝,怎能不令他們高興?
劫後餘生的感覺真是奇妙,隨著這一碗酒的下肚,終於放下了心來。從此以後,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櫻木軍團的一員!
陳小九放下酒碗,望著蘆柴棒等人道:「蘆柴棒,眼下雖然這樁官司,官府不予追究,反而大肆褒獎,是你們的福分。」
說到這裡,小九話鋒一轉,神情十分低沉道:「但是,你們應該十分清楚,龍大這個兇狠的牲口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一旦有機會,或者在某一個深更半夜,你們就會死於非命,或被下毒,或被打死,也可能被綁著石頭浸在水中淹死……」
蘆柴棒等人聽到這話,額頭上均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心中驚懼萬分。
他們清楚得很,以龍大殺人如麻、荼毒生靈的本性,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他們與龍大又有血海深仇。
「九哥,那我們怎麼辦?」其中一名頭目緊張的問道。
「你們不要用怕,只要有我在,有櫻木在,定會保你們平安!但只要龍大存在一天,你們就會擔驚受怕,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