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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面頗為壯觀,宛如天上不下雨,下起了血淋淋的人頭,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壓得古麗的笑容比痛哭還難看。
馬武之所以不放箭,就是為了剩箭,而城牆上那三千名披堅執銳,刀槍不入的重甲武士,則擔當了重任。
這些重甲武士盔甲俱都是鎖子甲,關節處用厚實的熟牛皮,又結實,又靈巧——如今國庫豐盈,內庫也滿滿的,做幾千副重甲不是問題。
尋常刀劍,對重甲士兵造成的殺傷力十分有限,但是重甲勇士成群結隊的槍陣、刀陣,則中之必死。
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
突厥士兵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轉瞬之間,攻上城牆的千名士兵,俱都被殺死,或者被重傷。
弓箭手穿插其中,割下突厥士兵的腦袋,扔下城去,威懾敵軍。
紅善雖然是千夫長,輾轉騰挪幾個回合,也難逃被割頭的宿命。
狼台攥緊了拳頭,滿臉漲紅,「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千人,就這麼……就這麼死了?就知道聞風而逃的鐵甲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塔塔雖然知道鐵甲營厲害,但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心頭仍覺得慌亂、沉悶,宛如心口被壓了一塊巨石,沉重的讓他喘不上氣來。
「哇呀呀,氣死我也!」
看上天上下起了血淋淋的人頭,古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充滿了戾氣,大吼道:「待我親自攻城,擂鼓,吹號,奶奶的,我要親子攻城。」
塔塔就知道是這種結局,立刻鳴金收兵。
古麗萬般無奈,只好撤下來,賭氣似的說道:「還沒到兩個時辰,怎麼就換我下來。」
塔塔強迫著震定,不讓自己慌亂,說道:「親自攻城?你的項上人頭不要了?」
「我……」古麗臉窘得漲紅,「我……我不甘心!」
「鐵甲營久負盛名,不是易與之輩,我早提醒過,你偏偏不信,現在你立刻休息,換狼台攻城。」
塔塔『鎮定如常』的說道:「趁著狼台進攻的時候,好好想著怎麼對付鐵甲營。」
言外之意,他也不相信狼台能夠克敵制勝。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真相
看著城門前遍地人頭,狼台心有餘悸,他收起了輕視之心,命令爬雲梯的佯攻,而卻多增添了撞木,十幾根撞木被士兵們抬著,風風火火的沖向城門。
城上弓箭手立刻放箭,嗖嗖的箭聲劃破空氣,如蝗雨激射,中之或死,或重傷,撞木根本就接近不了城牆二十丈之內。
狼台大叫道:「弓箭手,射箭,掩護!」
突厥弓箭手裂成一排排,與城牆上弓箭手對射,互有死傷,十幾根抬著撞木的士兵得以喘口氣,向前挪移了幾步。
馬武立刻變陣,將重甲武士退後,讓袁子程帶著巨角弓手列在城牆上。
這些巨角弓手,都是神射手級別的人才,巨角弓,配上狼牙大箭,再加上超遠的射程以及百發百中的箭術,讓他們在中遠程進攻上,成為無敵的存在。
狼牙大箭一輪射出去,射程中的弓箭手立刻就死傷大半,再一**箭射出去,射程內的弓箭手幾乎死傷殆盡。
那些普通的弓箭手不再面臨威脅,則將箭頭對準了抬著十幾根撞木的數百突厥士兵,嗖嗖的攢射出去。
一陣激射,抬撞木的士兵被射成了刺蝟,無一人存活。
狼台急的對那些弓箭手大叫,「退後,再放箭!」
可是突厥士兵雖然悍勇,但論臂力,比這些經過專業訓練的巨角弓手差了許多,巨角弓手的狼牙大箭,射程比突厥箭手遠了許多,這讓突厥箭手幾乎失去了戰力——他們靠的近些,就成了巨角弓手的靶子,若是離得遠了,射程又夠不到城牆,自然就無法掩護台撞木的突厥士兵。
「哇呀呀,中原人就是卑鄙!」
狼台急的跳腳罵人,又把弓箭手撤下來,吩咐精銳的將士爬雲梯,攻城,卻又被重甲勇士殺了兩千人,下了一陣血淋淋的人頭大雨。
「鳴金!收兵!」
塔塔心裡翻江倒海,但臉上仍鎮定如常,「古麗,換你上。」
「好極了!」
古麗喋喋怪笑,似乎成足在握,也是用十幾根撞木沖城門,只不過又安排了盾手,為他們檔箭。
雖然利箭也能從盾牌的縫隙鑽進來,但殺傷力極為有限!
「哈哈,我看你們這些狡猾的中原人又能怎麼樣?」古麗再一次得意的大笑起來。
袁子程看著射箭作用微弱,向身後一身白衣的二皇子揮揮手,問道:「要不要使用火藥罐?」
二皇子點點頭,冷著臉道:「給他們一點厲害嘗嘗。」
袁子程答應著,吩咐幾名箭手拿出火藥罐,綁在大箭上,點著芯子,打量著火候,看著信子快要燒完,嗖的一箭射出去,剛好刺中盾牌,只聽砰的一聲,盾牌就炸開了,死傷一片,而後,便見火勢瀰漫,撞木開始熊熊燃燒,顯然不能用了。
這種火藥罐,類似最原始的地雷。
也是帕克那些洋人研製出來的。
只不過這些火藥罐不宜製作,成本也高,而且,火藥罐的要藥性很差,威力甚小,而且,引爆之時,需要極為迅猛的衝擊力,尋常的摔打,不起任何作用。
所以,這種東西就算普及,也無甚用處,幾乎算是要廢棄掉的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