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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心中暗叫不好,沒想到玄武營的袍澤會如離弦的利劍一樣,來得這麼迅速。
他心中暗暗驚嘆,玄武營的當家人一定是位治軍嚴謹的一方豪雄,否則斷難訓練出如此行動迅速的隊伍。
一眾獄卒聽到友軍馳援的戰馬之聲,紛紛興奮的大叫,鼓舞士氣,繼續沖向了殘忍的土匪們!
那烈馬一聲聲的嘶叫聲,並且伴隨著陣陣的鐵蹄聲,宛如催命的符咒一般傳進了村姑的耳朵里,她颯爽英姿的甩了甩頭,回頭望望顯出驚恐的兄弟們,大聲催促道:「兄弟們,不要怕,不要戀戰,跟我使勁衝出去!」
說著,她響亮的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滿臉自信的目視著前方的一片漆黑的夜色。
陳小九心中稍有安慰,這個小妞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竟然也想到了後路的重要性。
隨著村姑的哨聲,前方一里左右的一片樹林中,瞬間便出現了十多匹駿馬的身影。
眾位好漢見到駿馬奔馳而來,心中升起一股興奮,那身後的催命符雖然急迫,可是一但有戰馬的幫助,他們一定能夠殺出重圍。
正在他們殷切盼望間,只聽嗖嗖嗖一陣箭雨傳來,雖然玄武營的兵馬未至,可是凌厲的箭雨卻率先傳來,打破了眾好漢砍瓜切菜一邊倒的形式。
一眾好漢急忙閃避,現場一片混亂。
箭雨無情。
在紛繁複雜,敵我不分的混亂戰場中,一陣亂箭射出,眾好漢躲閃不及,紛紛掛彩負傷,可是,死的更多的卻是那些獄卒們。
這些獄卒們前一刻的興高采烈演變為此時的哀嚎遍野!
「我cāo玄武營的祖奶奶!」有的獄卒放聲大罵,可是一支利箭氣勢如虹的穿過他的胸口,他無聲的倒在了血泊中。
那些獄卒見到玄武營的袍澤竟然置他們的生命於不顧,大驚失色之下,紛紛抱頭逃命,沒有人再繼續與這些土匪抗爭。
戰場真是瞬息萬變啊,陳小九心中一陣須臾,前一刻他覺得土匪們殺人如麻,可是待見道玄武營一陣箭雨,那些獄卒紛紛倒地的場景,他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與這些玄武營兵馬的心狠手辣相比,這些土匪又算得上什麼土匪呢!
哼……,真正的土匪往往隱藏在軍隊之中。
同時,他又深深的佩服玄武營這位下令放箭的統領,這廝是真敢出招啊,難道他不知道如此一來會殺害袍澤,草菅人命嗎?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嗎?陳小九不由得浮想聯翩起來!
「兄弟們,快點跑,前面有坐騎,只要咱們上馬後,便什麼都不怕了!」村姑見到形勢萬分緊急,伶俐的身影悠然穿到了最後面,揮舞著密不透風的剛刀,為眾兄弟們打著掩護。
玄武營戰馬腳力甚快,只是那麼幾息的時間,一大對的人馬便紛紛的出現在了陳小九的視野中。
他們身披戰甲,手持長矛,軍容整齊,雖然急速行軍,卻不見一點慌亂,反而先聲奪人,殺氣十足!
陳小九偶然的一瞥,卻猛然發現隊伍中似乎隱隱綽綽有一個白色的身影,那身影似乎有些冷酷,有些熟悉。
他頭腦中一個身影輕輕一閃,難道是那個神秘的白衣公子?
只是隊伍前進的十分迅速,身影一閃即逝,陳小九再想仔細看,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一下令陳小九心中甚是震撼,他雖然不能確定這個白衣人是不是那個變態人物,可是聯想到這些玄武營的兵馬竟然敢不顧獄卒的死活,將所有人當成箭靶子,他猛然間在心中斷定,行事如此邪惡,如此乖張,這個白衣身影必是那個變態無疑!
這個變態為什麼會出現早這裡?難道他與軍方還有著藕斷絲連的關係?
正在他一頭霧水時,只聽一聲清脆的叫喊聲,陳小九定睛一看,那個村姑躲閃不及,肩頭上中了一箭,她甚是堅強,忍著疼痛,咬緊牙關,狠下心腸將羽箭拔了出來,隨後滿臉蔑視的向地下一撇。
而身後玄武營的殺神們,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村姑小妞雖然負傷,可並沒有慌亂,此時,他們的戰馬已經飛奔到了身旁,她心中大喜,招呼著兄弟們飛身上馬,她在最後做著掩護,想要幫助兄弟們逃出玄武營的弓箭範圍之內。
他們的駿馬票肥體壯,腳力甚快,一路飛奔,玄武營的騎兵飛速馳騁十里,已屬強弩之末,兩隊人馬之間的距離逐漸加大。
眼見著一眾好漢就要逃離升天之時,忽然玄武營的隊伍兩邊分開,從中間冒出一隊衣著異常嚴謹的隊伍,一身黑皮甲冑,腦袋也包得嚴嚴實實的,每個人俱都拿著巨大的強力牛角弓。
只見他們騎在馬上,用那驚人的臂力張開牛角巨弓,遠遠的瞄準了前面躍馬揚鞭的好漢們。
忽聽得一聲令下,嗖嗖嗖嗖……,這些牛角巨弓發出嗡嗡之聲,那些大號羽箭便載著憤怒奪命飛出。
雖然距離很遠,可是這個牛角巨弓力度甚大,只聽駿馬嘶叫此起彼伏,最後幾名斷後的漢子雖然用刀劍躲過了箭雨,可是,他們的馬匹卻中箭應聲而倒,而這村姑也赫然在列。
這一切,都在陳小九面前轉瞬即逝的發生了,他本來期望村姑能夠逃出升天,沒想到這一隊牛角弓手卻堵上了她逃生的大門。
陳小九內心十分的震撼,這些牛角弓箭手如若再發射一輪箭雨,那村姑等人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