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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聽此言,紛紛一臉疑問的神情望向韓墨荀,聆聽他的真知灼見。
韓墨荀根本不知此馬來歷,只是狗拿耗子,出口惡氣,沒想到陳小九有此一問,滿面通紅,噎在當場,那神情,像極了一個偷吃桃子不成的臭猴子。
陳小九詭異笑道:「怎麼,韓大家不知嗎?您一代大家,博聞強識,竟然連這點小事也不知,與我陳小九有何不同?你又怎能當得起大家之名?依我看來,您這大家之名,以後休要提起!」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均沒有想到陳小九狗膽包天,敢當眾奚落起韓墨荀來,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孔儀秦暗對於韓墨荀的行為頗為不恥,你自找苦吃,怨得何人?
二小姐美眸圓睜,對於陳小九的膽識頗為詫異,這yin賊,我當真是小瞧於他了。
雙兒嫣然一笑,對陳小九有種莫名的信任,在她純潔的心中,認為他的小情郎無所不能,無所不通。忙上前關懷道:「九哥,你試著說一下這匹馬的來歷嘛,如果說的不對,就請二小姐指教一下,讓大家都長長見識!」
陳小九見雙兒滿臉期望的目光,早就將討好二小姐的心思放在腦後,為難道:「既然如此,我便嘗試著說一下,哪裡不對,請二小姐多多指教!」
二小姐明眸凜然,怔怔的望著滿臉邪惡的陳小九,渾然不相信他能識得此馬來歷!
陳小九又嬉皮笑臉的走到韓墨荀跟前,裝模作樣道:「也請韓大家多多指教!」
韓墨荀根本不相信他會識得此馬,冷哼一聲,暗罵他夜郎自大。眾位家丁均伸長了脖子,等著聽這位小家丁的娓娓箴言。
陳小九頗為自信的甩了甩頭,圍著大馬轉了兩圈道:「此馬通體漆黑,黑緞子一般油光放亮,唯有馬蹄白如霜雪,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筋腱發育壯實,強壯有力,從蹄至頂,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這匹馬仿佛聽懂了陳小九的話似地,猛然長嘶一聲,前蹄騰空,頗為威武,與陳小九遙相呼應。
眾人大奇!聽得他嘶吼聲震徹萬里,嚇得頻頻後退。
陳小九欣賞萬分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此馬應從雲楚而來,屬於河曲馬系,品種罕見,堪稱名貴,稱為『踢雲烏雅』是也!」
「二小姐,我說的可對?」陳小九嘻嘻笑著盯著她粉妝玉琢的容顏,頗為自信的說道。
眾人聽他講的頭頭是道,再望向神駿大馬,紛紛點頭稱是。
二小姐心中驚訝,沒想到這個小家丁神情猥瑣,行為詭異,竟然是真的博聞強識,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又想到這個小子剛才分明是不給自己面子,明明知道,偏偏不說,雙兒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問,你便知無不言,當真是瞧我不起。
她十分幽怨的瞪了一眼雙兒,心中又生一計道:「算你小子說對了,不過,你可知這馬作何用途?有何優勢?」
陳小九並不回答,轉頭走到韓墨荀身邊,皮笑肉不笑道:「韓墨荀,你可知道此馬有何優勢?作何用途?」他惱怒韓墨荀的囂張,竟然連『大家』兩字也去了。
「二小姐是再問你這廝,與我何干?」韓墨荀聽得陳小九直呼其名,心中氣苦,頭皮發麻,外強中乾道。
陳小九目光凜然,殺氣騰騰道:「韓墨荀,你休要詭辯,你方才那句話說得好啊!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我現下只問你,你到底是知之還是不知?」
場中朱家大小丫鬟,管家僕人幾十人等,紛紛瞠目結舌,齊頭望著一身正氣的韓墨荀,想要聽聽這位『大家』會如何反應。
二小姐興趣大增,美目揚起,凝視陳小九良久,眼中有股說不出的驚奇。忽然又站起身來裊裊娜娜走到韓墨荀面前道:「韓大家,你倒是評點一番,讓這個小輩聽聽你的胸中所學,以免他目中無人,小視於你!」
韓墨荀見眾人圍成了個小小圈子,紛紛伸著脖子凝視於他,眼中俱都充滿了好奇與希望,他惶恐不安,心跳加速,冷汗從背後齊齊留下,濕透內衣。他想要胡亂答出,又怕眾人譏笑,沉默半響,無奈道:「我實不知!」說完之後,神情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暗暗責怪自己不應該招惹這顆煞星。
眾人見韓墨荀竟然說不知,心中驚訝萬分,紛紛對他指指點點,言語之間,頗為不屑。
「既然韓墨荀不知,小九不才,願做嘗試!」陳小九昂首挺胸,風姿凜然道:「烏雅一躍,志在千里,上陣殺敵,萬骨枯榮!」
念及此處,閒庭信步,一臉深沉,圍著烏雅馬轉了一圈道:「傳聞有馬號烏騅,慷慨嘶吼施首後,負箭滿身猶急馳,不知遺革裹誰屍?」
眾人聽罷,交頭接耳,須臾萬分,感嘆此馬的忠貞不二,也驚嘆於陳小九的博學多才,不愧為大少爺的教習。
陳小九一笑,卻閃身到韓墨荀耳旁小聲道:「韓墨荀,你真是天下第一賤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 剝掉虛偽的麵皮
陳小九罵韓墨荀的這句話,聲音把握的甚是巧妙,只有身邊的孔儀秦與二小姐能夠聽到。
韓墨荀一代大家,受人景仰,怎能忍受如此奚落,伸出手指著陳小九道:「你……你敢罵我?當真是豎子不可教也!」說著胸口起伏,咳嗽起來。
陳小九不屑一顧道:「韓墨荀,你怎能為老不尊?誰聽見我罵你了?倒是你方才罵我的那句話大家都聽到了,滿口污言穢語,焉能為人師表?一代大家?我呸……,徒有其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