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
可是其他人卻不這麼想,李霸天此言一出,滿場皆驚,心中均暗道李霸天果然是個狗屁不通的賤人,在這種雅致浪漫的場合,說出這種粗俗的話來,當真令人掃興,尤其是鍾越與京城來的神奇貴公子葉吟風相互對視一眼,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
鍾彬出身禮儀之家,家教甚好,舉手投足之間,極具書生氣,他微笑著望著葉吟風道:「葉公子,你看這排局可還入得你的法眼嗎?「葉吟風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帶了點傷感,渴了一口茶,也不去看那個棋譜,望著手中的扇子出神道:「你也別高抬我,什麼入不入得法眼?我能解得出來,難道你就解不出來,你明知道我志不在此,還偏偏挖苦我,今天我不過給你造個勢罷了,這第一關甚是好過,呆會若有更精彩的棋局,我自然會相助。」
☆、第六十一章 紈絝之間的遊戲
鍾越微笑著的看著葉吟風道:「葉兄你也不要那麼傷感,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人生在世,當活得瀟瀟灑灑,過分在意得不到的東西,只會徒勞悲傷,於人於己,都沒有什麼好處。再說你雖然如此在意這件事,可你那冤家卻未必放在心上,兩廂一比較,豈不是更顯得小家子氣?」
葉吟風搖搖頭苦笑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你是體會不到我的苦衷的,再說你這小子自己的事情還沒處理明白,卻關心起我的事來,你的爪子是不是伸得太長了些!」他說起話來是那麼的斯文,淡然,就算開玩笑也是如此溫文爾雅,一舉一動充滿了平和寧靜的特質。
鍾越聽到葉吟風竟然將他的手比喻成了爪子,不禁有些灑脫道:「你看,這才是真正的你,朋友知己間就是要相互關心,有些難處和我說說沒有壞處,我又不會拆你的台,雖然我能力有限,可是在這杭州一方,我還是有些能量的!」
葉吟風感受到鍾越的語言中的濃濃情誼,心中一片暖意,十分的舒服,眼睛一瞥看到孫建正在和李霸天言談甚歡,便神秘的對鍾越道:「府尹大人孫科的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啊,說不定真會得到紅杏姑娘的垂青呢!」
「你小子故意氣我是不是?」鍾越苦笑道:「你明知道我和他不僅面子上不和,心上也不和,偏生要對我說這些風涼話。」他話雖然這麼說,可覺得葉吟風漸漸從煩悶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並且開起了玩笑,心中也為朋友高興。
葉吟風輕輕搖曳著扇子,一臉不屑的道:「還不都是政治仕途鬧的,老一輩在朝廷上鬥來鬥去,小一輩在風月上鬥來鬥去,斗得個你死我活,傷春悲秋。在我看來,統統都不值得付出太多心思,唯有真正的學問,真正的學識,才是我追求的巔峰,至於勾心鬥角的那些手段,我才不稀罕!」
鍾越苦笑道:「你還越說越來勁了,剛才是誰在那裡傷心落魄了,好了傷疤忘了疼。再說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葉閣老那麼大的勢力擺在那裡,誰敢和你們家勾心鬥角?那不是不想活了嗎?」
葉吟風微微搖頭,輕笑不語,神態甚是孤寂。
「你搖頭幹什麼?出生在位高權權重的名門望族,自身學問又好,氣質絕佳,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說到這裡,鍾越想起來明年的科考,便又打趣道:「你總說你一生只為這學問二字,想來明年科考,狀元郎這個彩頭你是唾手可得了!」
「唾手可得有點過了,志在必得倒顯得更貼切!」葉吟風聽著鍾越的話連忙反駁,可是一臉自信的神態卻驗證了鍾越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葉吟風又一臉疑惑的望著朱吾能,對鍾越道:「我看這個豬公子雖然出身豪門,可並沒有見得有什麼過人之處,可卻又不曾帶來一些文人助陣,今天他這條胖鯉魚無論如何是跳不過這個龍門陣了!」
鍾越聽他形容朱無能為胖鯉魚,忙笑著搖頭小聲說道:「葉兄,你別看這個朱公子長得像個胖大海,可是與他接觸下來,就又會發現,這個小子面子上糊塗,其實長了個七竅玲瓏心。」
「哦?竟有這樣的事!」葉吟風好奇道。
「不僅如此,雖然你看他狗屁不通,做學問不行,可是為人處事上卻令咱們望其項背啊!」鍾越須臾道、「為什麼這麼說?」葉吟風不解道。
「葉兄,你知道他為什麼穩如泰山的坐在這裡嗎?」鍾越神秘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是找人去搬救兵了!沒見那個跟班已經不見了嗎?」
「救兵,能搬什麼救兵?到底是哪家的文人墨客前來助陣?」葉吟風好奇道。
「非也非也,既不是文人,也不是墨客。」鍾越搖頭道。
「你這廝怎麼越到關鍵時刻,越賣弄起關子來了?有什麼話趕緊說出來,省得我心痒痒!」葉吟風催道。
鍾越嘿嘿笑道:「這人說來平平無奇,只是朱吾能不知從哪裡撿來的一個小小家丁!」
「小小家丁?」葉吟風瞪大了眼睛,更加好奇了,如果說朱吾能請一個大文豪來撐門面,那沒有什麼出奇的,這年頭,念過幾年書的都自認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都牛哄哄氣昂昂的對外吹噓自己是多麼的朝氣蓬勃,胸懷天下,其實肚子裡裝得不過是一堆乾草而已,剩下的只是一坨大糞!這樣的人隨處可見,即便請一個過來也不算稀奇,只要有錢,到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不過,再怎麼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朱吾能會請一個小家丁前來助陣,葉吟風興趣大增,想來這個家丁必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