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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營操演半個時辰,方才結束,蘇青一直盯在城牆上,看著鐵甲營操練結束,整軍休息,這才回到大營休息。
剛睡了一炷香的時間,喊殺聲再起,蘇青從渾渾噩噩中驚醒,看著親兵又來稟報,「蘇將軍,鐵甲營又來攻城了。」
蘇青雖然困得向條死狗,卻也只好掙扎著守城。
到城牆上一望,氣得一拳砸在石頭上,回身給了那親兵一巴掌,怒喝道:「鐵甲營明明是在操演,哪裡是在攻城,你再敢胡說,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那親並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蘇青站在城牆上盯了小半個時辰,看著鐵甲營整隊收兵,這才鬱鬱寡歡的回到大營,準備休息。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蘇青好不容易朦朦朧朧的漸入佳境,一陣急促的鼓聲又將他弄醒。
「操。他媽。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青跳著腳大吼。
那挨了耳光的親兵進門就跪下,想著臉上還火辣辣的痛,不敢再說攻城之事,戰戰兢兢的說道:「是鐵甲營在操演軍威……」
「又是操演!」
蘇青放下心來,擺擺手,說道:「既然是操演,那你就下去吧!」放心的脫掉衣服,美美的睡上一覺。
正睡得留著哈喇子時,就聽到鼓聲震天,喊殺聲一片,哀嚎聲撕心裂肺,蘇青瞬間就從夢中驚醒。
那挨了嘴巴子的親兵又來稟報,「將軍,鐵甲營殺上拉了!」
「混帳!」
蘇青一腳踢出去,踹斷了親兵的肋骨,狠呆呆道:「你剛才不是說操演嗎?謊報軍情,你可知罪!」
他顧不得教訓親兵,也顧不得穿衣服,光著膀子,拎著大刀衝上城樓,看著城牆上又被射死了十幾名士兵,心頭大怒,剛要組織城軍反擊,卻聽到鳴金收兵之聲——鐵甲營居然又撤退了……
「操。你***!」
蘇青欲哭無淚,他再也不下城樓,一直守在城牆上,直到白晝!
但是,偏偏鐵甲營並沒有再進行過操演……
整個一晚上的時間,蘇青都在彷徨、憤怒、焦躁、煩悶中度過,夜色漸去,天邊露出魚肚白,太陽初升,照著蘇青那張形容枯槁的臉,流露著說不出的煩躁。
他知道,這是鐵甲營虛實交叉的攻法,又是操演、又是進攻的,只為磨掉自己的銳氣。
其實,蘇青也完全可以對鐵甲營用這個法子,但是實力不濟,又哪裡敢輕易嘗試?
而昨晚雖然折騰了一宿,但鐵甲營卻並不疲憊。
黑山、朱治山、王飛虎三人分成三輪,又是佯攻,又是操演的,捉弄的很愉快,哪有半點倦怠?
如是連續三夜,每夜如此。
蘇青被折磨的雙眼紅腫,神情憔悴,幾乎快脫了相,這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哎,活著真累啊!
第四天一大早,蘇青盯著紅屁股一樣的眼睛巡視城防,就見一隊士兵衝殺過來,領隊者正是王飛虎。
蘇青駭然,急忙布置城防,雙眉凝重,低沉的說道:「王將軍……」
嗖!
話還未說完,一枚羽箭射過來,蘇青急閃,剛要破口大罵,卻見王飛虎冷笑一聲,閃身便跑回去。
蘇青納悶,回眸一望,卻見那隻羽箭釘在石牆中,箭身上海綁著一封信。
蘇青廢了好大勁,將箭簇拔下來,打開書信一望,眉頭緊蹙,拳頭鑽的緊緊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了片刻,才說道:「背馬,去狄大人府上!還有,派人去請霍御史,一同前往狄大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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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恆那日受了些傷,便一直不上朝,每日蜷縮在家中,聽曲、喝茶,很是快活,吳桐沒有膽魄,沒有見識,自然奈何狄仁恆不得,雖然發怒,也無濟於事。
而他唯一擔心的,便是鐵甲營的馬蹄衝進岩都,碾碎這美好的一切—
這一日,他正在聽著小妾唱著十八。摸,聽得蠢蠢欲動,正要享受小妾嫣紅小口帶來的纏綿,卻聽著管家報來:「丞相大人,蘇青求見!」
「哦?」
狄仁恆對鐵甲營的戰力心有餘悸,真心害怕被破了城,來個滿門抄斬,忙道:「請,快請!」
卻沒想到蘇青居然與霍梅一起進來的。
「蘇將軍、霍御史,你們有何要事?」狄仁恆忐忑的問道。
蘇青看了小妾,還有丫鬟一眼,說道:「有密報奏上!」
狄仁恆揮手讓小妾、丫鬟們下去,關好了門,將蘇青遞過來的書信打開一望,倒吸了一口涼氣,蹙眉道:「他們要招安我們?」
霍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湊過頭來一望,欣喜萬分,「這是好事,大好事啊,這樣我們就不會死了,哈哈……真好!」
「好個屁!」
狄仁恆重重的哼了一聲,疑慮道:「就怕這是花如玉的誘騙之際,萬一我們降了,花如玉再砍了我們的頭,又該如何?」
霍梅方才還在笑,此刻聞言,又急忙縮了一下脖子,訕訕道:「一切,還看狄大人吩咐!」
狄仁傑圍著屋子走了幾步,沉吟道:「他們不是要派人進來談嗎?很好,就放他們進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幾分誠意,但勸降之事,一定要保密,蘇青,你派人給鐵甲營回信,讓他們派遣重量級的人物前來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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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拿著狄仁恆的草寫的書信回到城牆,看著一隊人馬進在城下操練,彎弓射月,急忙射出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