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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說完這一番話,陳小九一定會嚇得落荒而逃,可是,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這廝並沒有被她色厲內荏的威脅所嚇倒,依然一副睡眼朦朧的神態。
朱媚兒心中突然害怕了起來,這廝不會是死了吧?她急忙上前探視了一下陳小九的鼻息,發現他呼吸平穩,鎮定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想要出去找人察視一番,又怕別人說閒話。她一時間六神無主,想著想著,突然低聲抽泣起來。
他狠狠地捏著他的臉頰,悽苦道:「陳小九,你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嚇我,你倒是趕緊醒來呀?大不了我再讓你摸兩下小手!你趕緊醒過來啊,我給你弄幾個菜,讓你美美的吃上一頓,你……你倒是快點醒來啊……」
朱媚兒嗚咽的哭訴著,此時此刻,腦中忽然回想起了陳小九的諸般好處。
他曾經幫自己制服了王大頭,使自己免於受到王大頭的調戲;在錦繡亭,又吟詩作賦,大顯神威,幫自己,也幫朱家圓了場子。
仔細想來,他除了手段猥瑣,心思玲瓏,色心大了那麼一點,對自己當真沒有半點惡意,而自己昨晚卻任性的把他扔在了荒郊野外。
哎……此中對錯,認是誰也分辨不清楚了。
☆、第二百八十章 醒後的情懷
陳小九呼吸陳穩如常,絲毫感受不到二小姐的悲啼,面對著二小姐手中鋒利的匕首,他真正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求睡大覺。
在他抓著朱媚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反覆把玩時,一股沒來由的睡意湧上心頭,這股睡意十分強烈,帶有某種強迫的性質,就算腦海中那股對二小姐的褻瀆之心,也抵擋不住這股睡意的侵襲。
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對二小姐的哭鬧一無所知。朦朦朧朧之中,丹田內的那粒種子開始緩緩搖動,大有生發條達之勢。後腰雪上中的那股yin寒之氣在種子的調動下,開始在陳小九的血脈中盡情遊走。
當游弋到他的五臟六腑時,那股受傷之後產生的抑鬱氣息與之發生了劇烈的交鋒,經過半個時辰的纏鬥,最終以雪山中的yin寒之氣勝利而告終,那股抑鬱之氣從此灰飛煙滅,無影無蹤。
肆意奔放的氣息在四肢百骸中緩緩流淌,他感受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通體舒泰,每個汗毛孔似乎都洋溢著輕鬆與愉悅,yin寒氣息在他體內運行兩個周天,便又重新匯集在他後腰雪山之處,再也不動,丹田中的那粒種子似乎也停止了生發。
兩個周天,便是一個時辰,陳小九猛然有了知覺,他感覺臉上濕漉漉的有些發癢,還有一滴滴的水珠不斷地落在脖子上。
難道下雨了?他睜開眼睛一望,映入眼帘的卻是二小姐一張梨花帶雨的嬌俏臉龐。
只見她右手拿著明晃晃的匕首,正對準了她自己的心窩,左手卻仍不斷擦拭著眼中晶瑩的淚水,身體擰動,喉頭凝噎,一種在她平常之時,十分難見的小女人模樣展現的淋漓盡致。
難道……難道朱媚兒要自殺?陳小九豁然坐起身來,伸出雙臂緊握她的的雙手,焦急道:「二小姐,你千萬不要自殺啊,你是被情郎甩了還是被人侮辱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待小九我去為你報仇雪恨!」
朱媚兒叫不醒陳小九,手拿匕首,不知如何是好,轉眼一個時辰已然過去,見他依然無動於衷,心下更加慌亂,點點淚珠連綿不決湧出。
正待傷心的空擋,陳小九這廝卻突兀醒來,像個瘋子般緊握她的雙手,勸她不要自殺!難道他夢遊了不成?
朱媚兒先是怔了一下,猛然間醒悟過來,坐在床頭,又哭又笑的用力拍打著他的胸膛道:「誰要自殺?你才要自殺呢!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竟然敢裝死?你可嚇死我了……」她手上用力拍打著,淚如泉湧,心中那股煩悶卻莫名其妙的輕鬆了很多。
陳小九承受著朱媚兒的粉拳,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死』了很久,但死過之後,卻通體舒泰,渾身上下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勁道。
他望穿秋水,頗有些曖昧的盯著朱媚兒的眼眸壞笑道:「二小姐,你的眼淚是為我而流嗎?難道還要為我殉情?嘖嘖……小九心中感動的緊哪!」
「混帳話!誰會為你流淚?為你殉情?」朱媚兒擦拭著淚珠氣苦道:「我是怕你死在這裡,弄得我香噴噴的閨房一屋子晦氣!」
「恐怕二小姐言不由衷哦!」陳小九大言不慚,繼續挑逗道。
「混蛋,一個小家丁竟敢調戲小姐,難道反了不成?」朱媚兒橫眉立目,猛然想起陳小九還賴在她的牙床上,心頭火起,晃著匕首吼道:「登徒子,你給滾下去!」
小家丁調戲小姐怎麼了?從前沒有人敢嘗試,小九我偏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登徒子,他見朱媚兒方才那股可憐兮兮的溫柔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往昔的霸道蠻橫,心中那股旖旎蕩然無存。
他意興闌珊的走下床,赤著腳丫扯著脖子大喊道:「我的鞋子呢,藏到哪裡去了?」
「小聲點,難道你真的想死嗎?你那雙破鞋在柜子里。」朱媚兒豐盈的胸口喘著粗氣道:「穿上之後,馬上給我滾蛋,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讓外人知道,我就扒了你的皮!」
「外人?依照二小姐的意思,我算是您的內人啦?」陳小九聽著朱媚兒的弦外之意,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