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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妞兒不慌不忙,窘境中還有著極穩重的言談,也算得上是個才女!陳小九堵在門口,不讓鄭美妍進去,笑道:「什麼卓爾不群,風流俊雅?親愛的高麗公主,你剛才可是把我當成登徒子來著!」
鄭美妍早有準備,美眸凝視著陳小九,故作一番驕人的委屈姿態,糯糯道:「都怪妍兒不懂事,還請國公大人原諒,妍兒畢竟是高麗女子,地處偏塞,沒見過世面,對外面的花花世界見識淺薄,初到中原,誠惶誠恐,以至於惹了興國公生氣,興國公心有天下,自然也不會與我這個柔弱、不通世故的小女子一般見識,國公大人,妍兒……妍兒說的對嗎?」
她腦子靈光的很,開始走親熱路線,一口一個妍兒自稱,似在向陳小九撒嬌,聲音糯糯的,恍若一隻柔憐的乖乖女,加之相貌美麗,眼神又格外的嫵媚,水潤能滴出水來,這種又憐又愛,撒嬌溫柔的姿態,確實能融化男人的心。
但陳小九家中嬌妻無數,若論可愛,雙兒、小棠妹妹可比鄭美妍更加純正,鄭美妍的溫柔一箭根本刺不穿小九的厚臉皮,看著鄭美妍那故意低三下四裝可憐的樣子,心中知道這妞兒是故意使出手段魅惑自己,嘆了口氣,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對不對!但我今日喝醉了,不想見任何人,尤其是高人一等的高麗人,親愛的高麗公主,您請回吧!還有,我不是你的郎君,也不是你的親人,妍兒不是我叫的,高麗公主也不要輕賤了自己。」
說完,砰的一下,就把大門關上了!
「我。草!」
看著陳小九不屑一顧的關上了大門,李在河不禁破口大罵:「什麼東西,真當我們高麗單獨對付不了倭寇嗎?我……我偏要斗一斗看看,讓倭寇,讓中原人知道我們高麗鐵騎的厲害。」
「閉嘴!」
鄭美妍眸光不見了溫柔,冷眼看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李在河,心中著實憋了一口氣,冷冷道:「此行不利,責任全在於你。」
「什麼?在於我?」李在河心中委屈的要命——我都傷成這樣了,這丫頭還把責任都推卸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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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小皇帝終於接見了鄭美妍。
「高麗公主鄭美妍拜見大燕皇上。」
鄭美妍今日刻意打扮,她身穿艷美的宮裝,婷婷裊裊的向小皇帝作揖,真絲織成的羅衫華美精緻,胸前墜有流光溢彩的晶瑩珍珠,燦爛四射,圓潤的耳垂懸墜著兩顆晶瑩剔透的玉墜,如雲秀髮高高盤起,髮髻橫著一枝璀璨的金釧,她的出現,讓整個大殿中頓時閃亮起來,昏昏欲睡的大臣們也睜開了濁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向鄭美妍望去。
鄭美妍向小皇帝行過禮,又再一次來到陳小九面前,嬌柔作揖:「妍兒拜見國公大人。」
對著小九,她依然自稱妍兒,美眸閃爍生輝,凝視陳小九那張朗逸的臉,卻全無半點做作之態。
陳小九今日才見識到了這改高麗公主的高貴嬌艷,精妝上陣,才發現這高麗妞臉蛋極美,精緻如畫,自稱妍兒時,眉目傳情,很是勾人,雪白的脖頸白裡透紅,嬌軀靠的極進,濃郁的芳香撲鼻而來,聞之欲醉。
這妞兒是故意勾引我來著?美人計,老子最不感冒的就是美人計了。
陳小九不卑不吭,輕輕道:「高麗公主免禮,咱們兩國之間關係平等,並非屬國關係,高麗公主無需這般多禮,我承受不起。」
他這廝真要硬起心腸來,是一點不給面子的,先說兩國關係平等,就說明彼此間的距離,不給鄭美妍借題發揮的機會。
鄭美妍微微一愣,心裡微涼,但臉上仍是那般嫵媚的表情。
——她昨夜輾轉難眠,心想著若要促成此事,必須要搞定陳小九,但這廝百鍊成鋼,除了美人計,幾乎是鋼筋鐵壁。
正因為此,她這才盛裝打扮,要給陳小九展示一個全新的自己,都說男人愛江山更愛美人,只要陳小九是個男人,自然也會上鉤。
小皇帝聽得有趣——這個高麗妞兒對自己自稱高麗公主,與小九說話時,則自稱妍兒,這裡面藏什麼意思,誰聽不出來呢?
陳小九是什麼人啊,一下子就識破了這高麗妞兒的『良苦用心』,心裡也覺得有趣——自己昨日身份不顯,居然被她認作登徒子,對自己百般斥責,一副死不相從的模樣,但知道了自己興國公的身份,則盛裝打扮,主動貼上來。
看來啊,男人的權勢可比臉蛋更重要。
陳小九看著鄭美妍那張極致芳容,問道:「高麗公主長途跋涉,遠道而來,有什麼要緊事嗎?」
鄭美妍嫵媚一笑,道:「春節時分,高立國內政務繁忙,以至於錯過了來大燕朝拜的機會,我皇深感不安,滿朝文武也心懷愧疚,整個朝堂一片沉鬱,妍兒這次前來,就是奉我皇之命,向大燕獻上賀禮的,住院大燕王朝屹立萬年,福澤萬世。」
小皇帝朗聲大笑:「多謝高麗公主美言,但賀禮就免了,我大燕物華天寶,各種所需玲琅滿目,高立國內物資緊張,百姓窘迫,遠不能與大燕相比,恩……高麗王庭的心意朕領了,但禮物還請高麗公主運回。」
他已經與陳小九以及諸位大臣商議好了對策,自然是要堅定不移的執行。
鄭美妍一時心慌,人家不要你的禮物,則說明人家是擺明了要與你劃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這還了得?急忙說道:「皇上美意,讓我感動,但大燕是高麗宗主國,怎麼能對大燕有半點不敬呢?高麗雖然物產不豐,但敬獻大燕的禮物絕不敢有一絲馬虎,還請皇上一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