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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呆了,鄭美妍甚至都忘記了哭叫,攥緊了粉拳,雙眸盯住那把匕首發呆。
危急關頭,小九身形如電,已然奔至高麗皇帝鄭世京身前,一手捏住那倭兵的手腕,一手掌刀砍向那倭兵咽喉,那倭兵立刻身死。
所有人這才反映過來,背後出了陣陣冷汗——若非小九與袁子程出手相助,高麗皇帝鄭世京必死無疑。
「父皇!」
鄭美妍緊張的心這才安穩下來,飛跑到鄭世京身旁,看著父皇身上的兩刀血槽,不可抑止的哭起來。
「別哭!別哭!」
鄭世京安慰了鄭美妍幾句,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陳小九,那張雖然憔悴,但卻沉穩威嚴的臉上寫滿了驚詫,他完全沒想到名揚天下的興國公居然會這麼年輕,就是一個毛頭小伙子。
「多謝興國公救命之恩!」
鄭世京完全沒有擺出皇帝威嚴,此刻兵荒馬亂,人命如草芥,他就算是皇帝,也沒有九條命呀,擺架子給誰看啊。
「您客氣了。」
陳小九笑看著鄭世京,道:「世宗皇能不懼艱險,披堅執銳,親自上陣,足以說明您與民同在之決心,我萬分佩服,只要您有這股勇氣,即便是我們大燕軍兵沒有馳援,您也能殺退倭兵,取得守城大捷。」
聽著陳小九稱呼他為世宗皇,鄭世京尷尬的笑了笑,心中一痛,嘆氣道:「興國公還是叫我世宗國主吧,是我不知深淺,妄自尊大,妄稱什麼世宗皇,懇請興國公原諒,也懇請大燕皇帝原諒。」
此刻,被倭國士兵打得落花流水,國家面臨崩潰,他還哪裡有臉稱什麼皇帝?形勢險峻如此,什麼面子、里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陳小九會意的點點頭,心想著鄭世京倒是個明白人,對鄭美妍說道:「世宗國主傷重,先下城吧。」
鄭美妍扶著鄭世京下去,鄭世京卻道:「賊敵攻城甚急,我若下城,心中不安,還是把郎中請上來,我要臨城督戰。」
「父皇!」看著鄭世京肩膀與胸口血肉翻滾,鮮血淋漓,鄭美妍難過的心如刀絞。
「世宗國主還是不放心啊。」
陳小九明白鄭世京是想看一看大燕鐵甲營的真正實力,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向王飛虎使了一個眼色。
王飛虎立刻帶著一對人馬衝上去,將那些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替換下來。
王飛虎所部都是精銳勇士,刀槍都是格物院特質的,極為堅韌鋒利,身上的盔甲是摻雜了纖維絲線的牛皮盔甲,質地輕便,韌性好,又很堅固,穿起來靈活異常,尋常刀劍很難穿刺。
如此裝備,殺起敵人來,自然悍勇異常。
王飛虎帶著二千士兵衝上去,幾乎在瞬間就守住了城牆,那些剛才還囂張跋扈,竄上城牆喋喋怪笑的倭兵,卻都笑不出來了,一具具的成了僵直的屍體,要麼死在城頭,要麼摔下城牆。
城上攻防在一瞬之間逆轉。
那些十四五歲的孩子兵看的傻眼了,心中震撼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大燕士兵怎麼這麼強?不可一世的倭兵就這麼輕易的被趕下了城牆?
最震撼高麗大將軍李在河!
自從被陳小九重傷之後,他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平復過,總覺得陳小九是在暗算自己,不是真本事,當然,潛意識中也認為高麗是宇宙第一強國,誰也不放在眼裡,可是,沒等向陳小九尋仇,就與倭兵對戰。
他原想著高麗乃是宇宙第一強國,怕誰呀?卻沒想到被倭兵動邊疆一直達到了平城,堪稱完敗,甚至於連平城都要被攻破。
李在河沮喪之際,得知陳小九率領大燕鐵甲營前來,心中既鬆了一口氣,卻又極為不服氣,想著我宇宙第一強國的士兵都打不過倭兵,難道你小小的大燕就可以打敗倭兵?因為嫉妒、沮喪,李在河甚至於希望陳小九能吃倭兵一個敗仗,甚至於他忘記了萬一鐵甲營失敗,那平城被破城了又該怎麼辦?
但是,他親眼看到陳小九雲淡風輕的殺死了那名倭國將軍,心中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有看到大燕鐵甲營似風捲殘雲一般將戰局扳回來,那股窩囊氣別提多濃郁了,心裡暗暗嫉妒,酸甜苦辣咸俱都湧上來,去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鄭世京自己驚詫無比,也不顧得傷痛,興奮的站起來,看著那些被砍死在城頭的倭兵,哈哈大笑:「殺得好!殺得好!大燕鐵甲營,不愧是天下第一精銳之師,是我妄自尊大,孤陋寡聞了。」
見到鐵甲營露出了這麼一手,鄭世京心中那口鬱結之氣豁然開朗,知道城池一定是可以抱住了,但同時卻又隱約擔心,完全不知道陳小九會不會獅子大開口,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引狼入室?萬一鐵甲營調轉槍頭,向高麗用兵,高麗除了投降,還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
但願……但願事情不似自己想的那麼糟糕,畢竟有妍兒在,鄭世京深深的看了鄭美妍一眼,心中嘲笑鄙視自己:哎,幸虧自己還生了這麼一個惋惜憐柔的好女兒,也幸虧沒有將其嫁給李在河……
陳小九臨城而望,看著城下密密麻麻,人頭攢動的倭兵,看著有數不清的死士嘴中含著刀,沿著雲梯悍不畏死的爬上來,眉頭緊蹙,嚴正道:「倭兵骨子裡果然有一股狠勁啊,高麗士兵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花如玉道:「換成曾經的大燕士兵,與之抗衡,恐怕也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尤其是步戰,倭寇詭異莫測,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