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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國公大人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平川武夫也不起來,蹙著眉頭,也不顧及自己什麼世子的身份,直言懇求之意。
「先起來再說。」
既然平川武夫願意跪著,小九也不會去扶他起來,只是沉著臉,不解道:「平川世子讓我放過你?不知道此言從何說起嗎?說起來,上次是平川世子主動發兵高麗,我大燕不得已,出兵相抗衡,但除了那一次,我委實不知如何與世子有過交集?世子,你是不是喝多了,跑來耍酒瘋了?」
聽著陳小九裝瘋賣傻,平川武夫心裡憋了一口氣,堵得難受,但形勢急轉直下,又能如何,咬著牙,主動解釋道:「還不是因為我與平川紀夫爭雄之事。」他羅里吧嗦的說了一頓,到最後都快要哭出來了,眼眸赤紅,懇求道:「國公大人,您援助平川紀夫那麼多的物資,委實讓我陷入了被動的境地,我現在真的是焦頭爛額啊,國公大人,懇請您不要故意為難我,好不好?」最後這話說出來,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怎麼會這樣啊。」
陳小九假裝一愣,說道:「平川世子,我可不是故意為難你,第一,我那些物資不是無償援助平川紀夫的,是賣給平川紀夫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其二,當初平川紀夫說是剿匪用的,可沒說是與你交手,這可是冤枉我了。」
「冤枉你個屁啊。」
平川武夫心裡大罵,但知道陳小九就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試探著說道:「現在國公大人既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平川紀夫是在欺騙您,您能否不要再援助他?」
「平川世子,你千萬記得,我不是援助平川紀夫,而是與平川紀夫做生意。」
陳小九言之鑿鑿,不讓平川武夫抓到一點把柄,「而且,我與平川紀夫之間的商貿合同都簽訂過了,其中複雜不已,牽一髮而動全身,怎麼能中止與平川紀夫的生意?這一點我絕對辦不到。」
「這……」
平川武夫聽著陳小九說的斬釘截鐵,心裡宛如沉了一塊大石頭,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憋回去,心神恍惚之間,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了好半響,才幽幽道:「國公大人,您就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嗎?」
「平川世子說什麼呢?」
看著平川武夫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陳小九說道:「我與平川紀夫是朋友,但與你也不是敵人啊,而且咱們這一頓酒不是喝的很好嗎?置世子於死地的話,委實不知從何說起,要知道,生意就是生意,可不是故意害人的玩意。」
平川武夫咧嘴苦笑:「可是國公大人繼續與平川紀夫做生意,我還哪有活路?」
陳小九哈哈一笑:「平川世子還是沒想明白啊。」
平川武夫看著小九笑容中藏著深意,心底頓時生氣了希望,問道:「懇請國公大人指點。」
陳小九品了一口香茗,微微笑道:「我既然能與平川紀夫做生意,當然也能與你做生意啊,這才叫公平呢!」
平川武夫登時就愣住了,心中生氣了希望,卻又無比絕望,暗暗想著:這小子吃人不吐骨頭啊!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大、小琉球
陳小九打的就是吃完原告,再吃被告的計劃,平川家的兩兄弟都不是什麼好鳥,一丘之貉,對他們手下留情,就是對大燕最大的犯罪啊。
「怎麼,平川世子覺得匪夷所思?」
陳小九看著驚詫不已的平川武夫,雲淡風輕的解釋道:「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朝令夕改,如何當得起國公二字?大燕格物院與平川紀夫做生意的事情絕沒可能更改,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是向你提供一份與平川紀夫大體上相當的幫助,與你也做同一樣的生意,如此一來,你們的資源又重新達到了平衡,這樣很公平呀,平川世子若不需要,我更樂得清閒……」
「不,國公殿下,我需要,我十分需要。」
平川武夫急忙起身,小雞食米一般連連點頭,「多謝國公大人仗義援手,只是國公大人能不能多提供給我一些幫助?」
「那怎麼成?」
陳小九將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義正言辭道:「我答應你這麼多要求,心中已經對平川紀夫很慚愧了,怎麼?你還要貪圖更多?恕我不能答應,平川世子如此貪得無厭,我很生氣,來人,給我送客。」
「別,國公大人,是我孟浪了,請您原諒我這一次。」
平川武夫弓著腰又請求小九原諒,看著小九不再打狗一樣的趕他走,方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叫好險,心中卻痛的似被千萬刀狠狠的捅上去,刀攪般難受。
平川武夫絕對是個有見識,有謀略的人,不然也不會得到井上天花的投靠,這一次,能不把陳小九當成敵人,不惜涉險,趕來親見陳小九,就足以看出他的視野有多麼寬廣。
他本來是希望用更大的誘惑來挖平川紀夫的牆角,讓陳小九背後支持他,但是卻沒?
??到陳小九更加的陰險狡詐,不僅平川紀夫的牆角沒撬動,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哎!
平川武夫心中嘆氣,他的想法與眼光遠比平川紀夫更加長遠,也已然意識到陳小九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人,甚至懷疑陳小九有吞吐倭國的野心——從突厥、安南、西域、高麗等國家的衰落,都可以推測出這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