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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玉沒有做任何布置,就那麼散亂的向前行軍,當聽著探子來報,前方一里,有槍陣阻軍之時,英氣逼人的眸子泛出了嗜血的華彩,「真以為我花如玉是好欺負的嗎?」
「下馬!衝殺」
花如玉也不用任何花招掩飾,帶著二千精兵正面推進。
一排排的槍陣橫更在眼前!
尖銳的槍刃在月光的縈繞下,散發著嗜血的華彩。
田橫躲在中軍,遠遠的就看著花如玉一身銀甲,出現在最前方,心中卻起了活捉立功的心思。
「沖啊!抓住那娘們兒,賞金萬兩!沖啊!殺……」田橫親自擊鼓,振奮士氣。
這五千槍兵也是精銳,看著花如玉二千步兵近在眼前,心裡也有貓捉老鼠的自信。
見主將田橫親自擊鼓,士氣高漲,嗷嗷直叫,沖向花如玉!
「準備!」花如玉揮揮手,讓火槍手分成三個批次,蹲姿、半蹲、站姿!
眼睜睜的看著如山如海一樣的長槍手衝到五十米之內,花如玉揮揮手,決然道:「射擊!」
砰砰砰……
驚天裂地的槍聲響徹四爺,紅彤彤的火舌照亮了夜空,能深刻看到長槍手那扭曲驚詫的臉。
伴隨著火舌的吞吐,還有哭爹喊娘的叫聲傳來。
一排排的長槍手倒下來。
儘管火槍很原始,射擊很散,但這恰恰是一種優勢,可以全方位覆蓋住長槍手的沖襲。
倒處是屍體,到處都是斷臂殘肢!
小道童看在眼裡,心中不忍,艱難的閉上了眼睛。
小九若有深意道:「若是死上一萬人,可以拯救一百萬人,你殺不殺?」
小道童無語良久,低聲道:「你只管殺,我是絕對不會親手殺人的。」
長槍手初時的勇武已然不見了,一個個抱頭鼠竄的往回跑,連長槍都顧不得拿了。
田橫親自擂鼓,心氣很足,卻沒想到眨眼之間,局勢就崩壞成這般模樣。
看到陣勢已經被衝散,田橫只恨爹娘生了兩條腿,窩頭就跑。
花如玉心中冷笑,命令停止射擊,跨上戰馬,直面衝殺。
一時間,如虎趟羊群,砍頭如切菜。
花如玉遠遠就看著田橫一身魚鱗甲,在月光下也十分顯眼,催馬就奔著田橫追去。
田橫心裡這個苦啊!
他就不明白,花如玉為什麼追著他不放鬆呢。
偏將忙提醒他,「將軍,你這盔甲太亮了。」
田橫恍然大悟,一邊跑著,一邊就把盔甲給脫掉了,只穿著一層內衫,臉上哭笑不得,「這回,總是分不清我了吧?」
正在得意之間,冷不防寒光一閃,一把大刀直奔面門砍來,一個聲音大吼,「田橫,哪裡跑?」
田橫嚇得就地打滾,心驚膽顫,抱著頭,哆哆嗦嗦道:「你認錯人了,我……我不是田橫,田橫在……在前面!」
「呸!蠢材,你看看我是誰?」
一道鞭影飛來,剛好打在田橫的臉上,抽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檁子。
咦?
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田橫抬頭一望,望著那張威嚴凝重的臉,腿一軟,毫無抵抗的跪下來,哆哆嗦嗦道:「馬……馬將軍,田橫參見馬將軍……」
啪!
又是一道鞭影襲來,馬武冷冷一笑:「我不是馬將軍,從今天起,定南王麾下再無馬將軍的稱號!」
「馬……馬將軍,您……您真降了啊!」
田橫原以為馬武降敵之事,只是陳海一手籌劃出來的,卻沒有想過馬武真的會降敵。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馬武又是一鞭子抽在田橫的臉上,蔑視道:「我馬武到哪裡都是一條硬漢,而你這廝,到哪裡都是一條狗熊,我手下若有你這種膽怯的傢伙,早就一刀殺之而後快!」
田橫聽著馬武輕蔑的話,只覺得背後冒涼風。
馬武與田橫對話的功夫,五千長槍手死的死、傷的傷、逃得逃,花如玉收攏騎兵,將田橫圍在中心。
陳小九下馬來到田橫身前,也不問話,先是一頓胖揍,而後才惡狠狠道:「田狗,我問你話,你膽敢有半句隱瞞,必殺之!」
田橫忙不得的點頭,「不敢!不敢!將軍有話,只管發問!」
「我且問你,陳海老賊帶著多少人上山?上山有多久了?」
田橫道:「陳將軍帶著二萬人上西山搜人,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馬武一聽,心中冰到了谷底。
西山不大,也算不上險要,又無濃密的樹林遮掩身影,而且,陳海兵力有又多,兩萬精兵分散開來,自己那兩個愚忠兒子,又能逃往哪裡?
此刻,不是被陳海弄死了,就是已經做了他的階下囚。
而陳海本部有二萬人,憑此二千騎兵,便是再厲害,又如何能將人質從陳海手中安然無恙的搶回來?
念及此處,馬武幾乎萬念俱灰,甚至連活著都覺得了無生趣。
小九拍了拍馬武的肩膀,笑道:「馬將軍放心,有我在,令公子必然無憂!」
「田橫,我現在放你去見陳海!」小九點著田橫的腦門,一字一頓道:「你就告訴他,他的兒子陳韓三在我手上,想要的話,及早來取,再晚些,我把他兒子一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