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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對這一切恍若未決,讓兩個「炮」的變態行徑也只是他的一時興起,難道只允許佳人放火,卻不許我一個小小家丁點燈?
四位花旦雖然對陳冰自尋死路的要求感到驚訝,可她們並不會改變既定的初衷與原則,仍會盡全力的將這個小家丁阻擊在這裡,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四位花旦都擺好了陣勢,每個人都先走出了最為關鍵的一步。
陳冰一一到每位花旦面前應了一步招數,心中對這幾位花旦的配合有了由衷的讚賞。
幾位花旦都很講究團隊配合,春夏秋冬開局分別為,當頭炮、屏風馬、反宮馬、仙人指路的布局。
這幾種布局都是最常見最流行的集中布局,可是每個人一生中可能只會精煉其中的一種或者兩種,若想全部精通,實為難上加難。
而四位花旦每個人專攻一種布局,自然是對此布局的變化方式瞭然於胸。用這種方式來應對對手的挑戰,可為最明智,最有效的一種手段。
憑你對手在厲害,也只能精通其中的一種或者兩種,總不會全部精通。
以有心算無心,以精通算陌路,勝率自然會大。
四位花旦排兵布陣是沒有錯,錯就錯在她們選錯了人。
陳冰上輩子的人生幾乎都是在自我挑戰當中度過,每破解一個密碼或者情報,不知要耗費多少心血,浪費多少精力,他甚至會因此被折磨的長年累月不睡覺,只為尋找一個微乎其微的靈感。
經過這變態的鍛鍊,陳冰在細節上已經達到了精益求精的考量,每一個變化與分叉都會讓他敏感。
這種悲即苦又有成就感的磨難可是伴隨了陳冰的前生,而眼前的這種象棋比賽僅僅是遊戲而已,就難度與嚴謹程度而言,不知比他以前的密碼破譯低了多少倍!
儘管這樣,他對幾位美女分而治之的布局理念也很驚奇,他向她們投去了讚揚的眼神,又見春雨姑娘擺出的是當頭炮的布局,口裡便花花的調戲著春雨姑娘道:「春雨姑娘,你難道真想干我一『炮』?你這不是在欺負我沒有炮嗎?」
春雨姑娘見多識廣,久經陣仗,這種語言上的小小戲弄絲毫不會影響她的思維與判斷,她略帶一點點嬌柔道:「公子何必糾結於此呢?雖然公子棋上無炮,但只要心中有大炮,還不是一樣將不喜歡的東西哄得支離破碎,灰飛煙滅嗎?」
哎呀,這小妞說得好,只這一句話,便令陳冰肅然起敬,只要心中有大炮,便轟他個灰飛煙滅,人仰馬翻。怕他個鳥!
他閃爍著慧眼,一雙精緻的眸子中射出驚喜讚嘆的目光,春雨感受到陳小九發自內心的熱情回饋,有些害羞的微微低下了頭。
你這小妞,還在演戲裝純呢,就沖你這小妞剛才那一句話,你便不是那種畏畏縮縮的小女人。
他不再說話,將自己的精神全部集中在這小小的四盤棋上。
這是他前生養成的習慣,一旦他真正對某些事物產生好奇或者殫精竭慮思索一件事情的時候,他對外界的感知幾乎相當於零,他會把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於眼前的事物,也不會因為外面世界的變化而心生旁騖。
這也是天才與人才的區別之一。
一轉眼,他與四位姑娘的對弈已經超過了十步之多,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欣賞和讚嘆。
單論棋藝而言,這四位姑娘再棋藝上確實有著自己的獨到的見解,對象棋的理解也頗有深入骨髓之感。
可是他們面臨的卻是陳冰這樣的怪物。即使她們在棋藝上的理解再深,也很難撼動陳冰雖然少了兩個炮的棋勢。
陳冰因為有著超強的計算力,使他對於象棋的理解與別人不同,例如四位花旦下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當然是用精確地計算來推動棋勢,當計算力已經無法到達預見的棋勢後,那剩下的只有靠悟性與感覺來支撐。
可是陳冰卻不一樣,他對實戰象棋的理解卻是完全建立在計算之上的,十步之內的棋路,他與四位花旦都能計算的清清楚楚,十步之外二十步之內的棋路,陳冰算起來也是毛毛雨,而四位花旦雖然有些吃力,卻也馬馬虎虎,除了一點點瑕疵,也能計算清楚,可是在二十步以外的棋路,四位花旦卻絕對算不清楚,只能靠感覺和自身的理解了。
而二十步以外的棋路,對於陳冰來說,依然只是一種低端的數字遊戲,他不用費力便可看得清清楚楚,沒有一點的呆滯或者拖沓。
依照陳冰的強悍計算力與推理能力,四十步之內的棋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壓力。
你可以想像,當你和一個人下棋時,在你走第一步時,對方已經能算出第四十步的走法,這樣的棋,下起來還有什麼意義嗎?
他雖然少了兩個炮,可是他一點也不太在意,依照他如此強悍的推演能力,早已超出了象棋只有六個進攻子力的初級認同。
當推演能力達到他這種境界時,車馬炮的組合固然是很重要,可是這些都不最極致的威脅,真正的威脅卻是看似柔弱的五個小兵。
這也是陳冰如此有底氣敢於讓四位花旦兩個大炮的真正原因。
當象棋殺到殘局階段,六個大子多半損失過半,而此時若能有一個小兵過河,將對棋局產生重大的影響。
小兵不過河是沒有什麼威力,如同廢物一般,可是一旦小兵過河,並且成排的連為一體時,便為成為一種難以破壞的結構,任你風吹浪打,也難以撼動小兵連排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