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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鵬記得方才韓平的頤指氣使,心中氣一股腦的發泄出來,「四大城門中,北城門城防最好,兵丁最足,城門最後,怎麼就無緣無故的被兩千老弱病殘攻破了呢?」
「這……」
韓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得像個猴屁股,訕訕不知如何作答 。
也不能怪他詞窮,其實一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為什麼在轟隆一聲巨響之後,城門就破了大洞?
難道有高人在暗中施展妖法?
「牛將軍,都是我輕敵所致,更可恨那小九狡詐非凡,不能以常理奪之。」
韓平央求道:「牛將軍,值此危急關頭,還求您救我一命,我只要能活命,必定向定南王舉薦你做大元帥,如何?」
牛鵬嘿嘿一笑:「保舉我做兵馬大元帥?這倒是樁很誘人的好處啊!可是……我卻不知道怎麼才能救得了丞相大人呢。」
韓平央求道:「牛將軍勇武非凡,護著我從南門打出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輕而易舉?」
牛鵬一臉冷笑,粗暴的拉著韓平的胳膊上了城樓,指著城下密密麻麻集結、興奮得嗷嗷直叫的士兵,嘲諷道:「韓大人難道眼瞎了?對這些殺氣騰騰的士兵視而不見?」
韓平探頭往下一望,『媽呀』一聲喊出來,直嚇得往後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驚得慘白。
城下士兵興奮的嗷嗷直叫,把城門圍得水泄不通,別說牛鵬根本打不出去,恐怕城外的士兵多半要破門而入了。
「丞相大人!你已經逃不出去了,上天無梯,入地無門!就僅僅剩下一條路了。」牛鵬若有深意的說道。
「哪一條路?」韓平宛神情放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投……降!」
牛鵬咬著厚厚的嘴唇,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眼睛直勾勾盯著韓平,眸子發亮,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他剛一說完,就聽著四面八方的吼聲籠罩過來:「降者免死,韓賊必誅。降者免死,韓賊必誅……」聲音一浪高過一浪,猶似催人性命的符咒,將韓平的身子禁錮住,跌坐在那裡,不動分毫。
「我……我哪裡有機會投降?」
韓平忽然嚎啕大哭起來,眼珠滴溜溜亂轉,哽咽道:「牛將軍,勿請救我一命,再者,救我之命,也是救你的性命呀。」
「這又如何說?」牛鵬一臉不解。
韓平道:「王飛虎妻兒老小身死,你沒有出半語勸慰,你和王飛虎交好,他豈能不遷怒於你?而你今天守城南門,拒王飛虎於城外,且讓王飛虎死傷慘重,依照王飛虎嫉惡如仇的性子,又豈會輕易放過了你?必會抽你的筋,拆你的骨,飲你的血……」
「哈哈……」
牛鵬嘴角抽搐,放聲大笑,「多謝韓丞相提醒,否則我居然忘記了這樁要命的事情。」
韓平見牛鵬動心,大喜過望,忙道:「既然牛將軍別無選擇,那咱們豁出命來,闖出城去吧?只要與定南王合二而一,便再無煩憂。我保你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兵馬大元帥。」
牛鵬冷笑著反問:「固若金湯的平州城都丟了,還想做兵馬大元帥?韓平,你真以為我是傻子嗎?到時候憑你那一張巧舌如簧的利嘴,一定會將城破的責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來,將你自己撇的乾乾淨淨,而我卻倒霉的做了替死鬼,是也不是?」
「不是的,牛將軍,根本……根本不是的……」
韓平被道破了如意算盤,張口結舌,「王將軍不要對本相疑神疑鬼,其實我將軍除了相信我,別無選擇。」
「是嗎?別無選擇?」
牛鵬冷冷的盯著韓平望去,眸子中的殺機湧現,「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辦法呢!」
「什麼辦法?」
韓平被牛鵬忽然展現出來的殺氣嚇了一跳,隱隱覺得不妙,身子踉蹌的向後退去。
三五個親兵滿頭大汗的衝上城牆,焦急道:「牛將軍,東城門、西城門被攻克,崔海、張志同被斬殺,馬如海、楊天見投降,僥倖活。,現在馬武、王飛虎兩路大軍匯合,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了,看王飛虎那兇惡樣子,似乎對將軍怨念幽深。」
「好快啊!」牛鵬倒吸了一口涼氣。
韓平嚇得失了魂,像只哈巴狗一樣,扯著牛鵬的袖子搖晃祈求,「牛將軍,快打出城吧,不然,你死定了,王飛虎不會放過你的。」
「怎麼會?」
牛鵬臉陰得厲害,指著韓平對親兵大吼,「韓賊陷害忠良,誤國誤民,還不即可將其捕獲??」
「牛鵬,你不得好死……」韓平激靈一下,褲襠一陣溫熱,這廝尿了……
三五個親兵可不管他尿不尿褲子,衝上來,像抓住一樣,直接將韓平按到在地。
城下還有韓平的兩千親兵,見勢不妙,就要衝上來。
「還敢螳臂當車?」
牛鵬指著那些人的臉,一字一頓道:「降者免死,韓賊必誅,你們這些傻鳥,想死還是想活?」
主將被擒,大勢已去,兩千親兵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不知誰第一個將長槍咣當一聲,仍在地上,隨後就是一陣釘咣亂想,二千親兵無奈的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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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九、王飛虎、馬虎、崔州平等人氣勢洶洶的衝上南城門。
王飛虎一身虎威,臉色出奇的猙獰,指著南城牆上站立的牛鵬,咆哮道:「牛犢子,敢和虎爺為難?速速滾下來受死,看爺爺不捏碎了你的卵。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