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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帝一聲呵斥,整天神界人人自危。
而作為被針對的對象,牧風卻對這一聲呵斥嗤之以鼻。
沒有任何動作,那天帝作為六界主宰的威壓在距離牧風周身三千米外自動消散於無形。
恐怖到令神界無數生靈為之顫慄的由天地業位帶來的威壓,對牧風起不到絲毫的震懾作用。
“大膽?”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牧風眼中帶著一絲玩味。
“真正大膽的,你還沒見過呢!”
無視了天帝的暴跳如雷,牧風的身形在原地變淡,直到消失無蹤。
再次出現,牧風已經站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周圍奼紫嫣紅,鮮花遍地。
紅橙黃綠青藍紫,世間擁有的一切色彩在這裡都能找到。
花海之中,牧風截然而立,整個場面如同一幅絕美的畫卷。
“很久很久以前,神樹紮根神界。”
靜立良久,對著遍地的花海,牧風開始講起了故事。
“神樹,由神女夕瑤掌管,千萬年如一日。
神界六界至高,自天地成形以來不知幾千億年。
自有靈智開始,神女夕瑤負責看管神樹。
千年,萬年,千萬年,億萬年。
神界高高在上,沒有凡人間的喧囂,也少了很多生氣。
神界的仙神,千萬年如一日的重複著同樣的生活。
不老,不死,無欲,無求,如同行屍走肉。
夕瑤,一個善良痴情,溫柔美麗的女子。
水靈蘊秀,溯古凝冰。
千萬年來,她以為自己與其他的神人一樣,會一直過著這種日復一日不斷重複,無休無止如同輪迴一般的生活。
如此,千萬年,億萬年,無窮歲月,直到神界毀滅。
直到,一次偶然,她遇到了一個男人,一個號稱六界第一人,英勇無敵的男人飛蓬。
他傲氣凌雲,沉默寡言。
一生所求,唯有能夠與他匹敵的對手。
她為他的風采所折服,始終默默的看著他的身影。
直到魔界進攻神界,飛蓬奉命鎮壓動亂,遇到魔尊重樓。
飛蓬與重樓一戰勢均力敵,二人難分難解。
數次交戰不分勝負,自此惺惺相惜多次約戰。
每次戰後,受傷的飛蓬都會來到神樹旁,請夕瑤幫助治療。
唯有這個時候,夕瑤才能與飛蓬說說話,正面看著他的容顏。
時光交替,夕瑤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這種可以近距離接觸飛蓬,活在他的生命中的感覺。
甚至想著,一直這樣下去,未來即便重複著同樣的輪迴,也不會再顯得枯燥。
直到,魔尊重樓相約飛蓬新仙界一戰。
飛蓬因擅離神界被魔界趁機入侵而觸犯天規,被剝奪法力打落凡間。
不能陪伴飛蓬落入凡間,夕瑤所能做的唯有思念。
神果再一次成熟,夕瑤以神果寄託思念,送入凡間,化作女嬰。
同時送入凡間的,還有半塊傳說中的吊墜。
為此,同樣觸犯天規的夕瑤受罰,真靈寄存於一片花海之中!”
口中講著故事,花海中的變化,被牧風盡收眼底。
神識鎖定夕瑤所在的位置,感受著夕瑤傳遞出的思念與憂傷,牧風再次開口。
“你,不想再見他嗎?”
目光看破虛妄,看著夕瑤真靈所在之處,牧風輕輕問道。
百花齊齊綻放,繽紛色彩絢爛。
光華流轉間,遺世獨立的白衣女仙顯露出身形。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這神界,千萬年如一日。
這天規,誰又能觸犯?
與其受困天規只剩孤寂,不如在人間快樂輪迴。
我能感受到做飛蓬神將的他,並不開心。
他是英雄,蓋世英雄,不應該被天規束縛。
人間,或許才是他的歸宿!”
白衣女子與人間界的雪見同樣的容顏,只是那清冷的氣質,卻遠飛雪見所能比。
一身白衣,更是襯托的其飄飄若仙。
說出這番話,夕瑤面上無悲無喜,似早已看透。
又像是,為了自己的飛蓬,她早已做好了一個人獨守無盡孤寂的準備。
“哦?
若是我,天界枯燥,便打破這沉寂。
天規束縛,就改寫這天規。
天地萬事,皆順我心意。
一切阻礙,只需一力打破!”
看著眼前的女子,牧風再次開口,卻透露著不容置疑。
“我唉!”
夕瑤想要說些什麼,只是話剛出口,卻化作了一聲嘆息。
“呵呵,你可願拜我為師?”
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女子,牧風開口問道。
你可願拜我為師。
作為聖師,收徒弟似乎很是平常。
但這句話,至今為止,牧風卻直說過三次。
第一次,剛剛成為聖師,三星洞外,對著不斷叩首的猴子,牧風曾問出這句:你可願拜我為師?
第二次,齊國都城,九死還魂,救下小徒弟,抱著三歲少女,牧風聲音溫和的問過:你可願拜我為師?
如今,第三次,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牧風再次問出了這句話:你可願拜我為師?
你可願拜我為師?
夕瑤並不明白這句話從牧風口中說出代表著什麼。
她不知道諸天萬界多少人為了能聽到牧風這句話而翹首以盼,她不明白諸天萬界多少人會為她得此機緣艷羨,她也不知道擺在她眼前的是一樁怎樣的機緣。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他臉上溫和的笑意,看著他眼中的真誠。
想著他剛剛講的故事,想著他故事中對自己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