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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七千八百九十一年三個月零一個時辰!”系統的回覆總是能在牧風問出的下一瞬出現在腦海。
牧風:“......”精確到時辰,為什麼不加上分和秒呢?
所以,這果然很系統啊!
只是......
“二十多萬年,距離那傢伙到來還有二十多萬年,你把我送來這麼早幹什麼?不知道本聖師很忙的嗎?”
嗯,真的很忙,忙著在無盡的世界之中找弄丟了的徒弟。
系統:“......根據宿主的計劃,最佳的布局時間,就是這個時間點。宿主如果有意見,系統可以將宿主送往劇情開始之前。”
牧風:“......”你說的很有道理,讓我無從反駁。
“算了,反正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搖了搖頭,牧風從椅子上起身,一步邁出,已經消失在了這家自己剛剛開啟的、遊走於時空亂流之中的小店之內。
地球,崑崙祖脈。
這是牧風來到遮天世界的第三年,也是與吞天大帝打成交易的第三年。
三年來,牧風走遍了這個世界,看遍了世間的風景,尋遍了世界各處。
甚至那傳說中的仙域,他也曾轉了一圈。
只是,除了那一張熟悉的面具以外,這世間,似乎沒有留下任何他所想要的信息。
一步一步走在崑崙深處,這由大帝級源天師布下的殺陣,危機四伏,令無數修行者望而卻步。
但如今,牧風緩慢的走在其中,沒有刻意的去尋找正確的路線,沒有刻意的去躲避可能的危險。
但那殺陣,卻如同有靈性一般,每當牧風一步邁過之時,都會自行的收縮,如同在躲避著他的行進。
用來阻擋外人闖入的絕世殺陣,刻意額躲避著闖入者前進的路線,如此一幕,讓布下此陣者知道了,不知會不會被氣的從墳墓中爬出來,親手毀了自己精心布下的大局!
一路上,有靈藥遍地,有靈禽猛獸出沒,在危機四伏的同時,也顯示出了此處的非凡。
甚至於,當走到大陣的深處之時,牧風還遇到了兩株神藥。
它們,或者說他們,竟然主動求著要跟隨在牧風的身邊。
只是這東西,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的作用,他卻連收起的興趣都沒有,還不如留給後來人。
“......”看著牧風漸漸消失的背影,兩株神藥對視一眼,默默的流出悲痛的淚水。
第二次了,第二次主動要求跟隨,卻被人嫌棄了!
他們,可是能讓大帝活出第二世的神藥啊!
一路前行,牧風走到了九十九龍山禁地的深處。
一處斷崖前,牧風負手而立,望著崖上,那一塊被石碑鎮守的血衣。
時光,如同被按下了倒退鍵,一個渾身籠罩著金光的少年,與同伴們一路經歷千難萬險,最終闖入了此地。
但他們一行人,幾乎盡數負傷。
少年的白衣被鮮血染紅,少年強大的體魄傷痕累累,生命已經垂危。
望著身後的敵人,望著前方的絕地,少年斬下白衣的一角,以鮮血印刻下自身的執念。
千萬年後,白衣女帝驚才絕艷,舉世皆敵踏上帝路。
一手覆滅了羽化神朝後,她來到了這裡,他當初征戰過的地方,尋到了他留下的痕跡。
“我要死了......可妹妹怎麼辦啊?”
一行以鮮血寫下的字跡,簡短而倉促。
只是,就是這短短數字,卻讓白衣女帝幾乎發狂。
她悲聲怒號,聲音幾乎將整座崑崙震碎。
悲呼聲通天徹地,令九輪明月破碎八顆。眼角,是兩行清晰的淚痕。
被認定無法走上修行路時,她不曾落淚,舉世皆敵時,她不曾落淚,面對敵人的圍殺,無數次險死還生,在絕路中秋生時,她不曾落淚。
成就萬古第一女帝,書寫一段傳奇,一手覆滅強大的羽化神朝時,她也不曾落淚。
只是,此時此刻,面對著這一角血衣,看著那上面簡短而倉促的寥寥數字。
她的眼角,兩行清淚,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
該是怎樣的刻骨銘心,會有怎樣的絕望心酸,能讓這位從來不曾露出半分懦弱的女帝,留下悲痛的淚水?
揮手斬落九天星辰,煉化一座閃爍銀輝,光耀萬古的石碑,在上面銘刻上自己的道痕,繚繞茫茫混沌,這位白衣女帝,將這一處時空鎮守,守護住了這裡的一切。
“唉!”口中發出一聲嘆息,牧風對著那片血衣遙遙一指。
一縷破碎的真靈,從血衣中飛出,被牧風握在了手中。
收起一縷殘靈,邁開腳步繼續向前。
前方,一塊巨大橫陳,山石之上,有數十顆拳頭大小的星辰鑲嵌其中。牧風知道,這些,都是真正的星辰,被那位女帝以大-法力煉化縮小而成。
“我要死了,誰......能幫我照顧妹妹?”
崖壁之上,有一行刻痕潦草粗糙的字跡,通過字跡可以看出,刻字的人,當時的狀態有多麼的糟糕。
字裡行間,透露出一種絕望與余願未了的情緒。
這一次,不需要牧風再去回溯時間,
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他喃喃自語,像是放不下星空另一邊,手撫一張鬼臉面具,無比的失落。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澆在它的身上,馬上就要輪到我了,死不要緊,可誰能幫我照秤妹妹,她還太小,我放心不下。”
這道模糊的身影向旁邊的人哀求,若是能回到星空的另一端,請他們一定不要忘記,幫他養大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