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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馬上再來!”大廚端著空桶子離去,“這幫傢伙還想打包呢!”他衝著廚房裡的溫斯特抱怨著。這幫大兵真夠吃的。
“這玩意兒是橘色的。”提波用叉子叉起幾根麵條,搖搖頭,“義大利面不應該是橘色的。”
馬拉其一邊狼吞虎咽,一邊道:“這不是義大利面,這是沾了番茄醬的陸軍麵條。”
這時候,葛奈瑞端著麵條走過來,坐在馬拉其身邊:“沒規定你一定得吃。”
“擺脫,淋病先生,身為義大利人,稱這些垃圾為義大利面,我會良心不安的。”馬拉其帶著教訓的口吻說道。
“嘿嘿,如果你不吃我要。”這時候,從馬拉其背後伸出一隻手,有人要搶他的盤子了。
馬拉其趕緊護住自己的盤子,忙不迭聲的道:“不,不,我還在吃呢!”
“閃一邊去!”葛奈瑞也在一旁叫著。
整個餐廳里都是咀嚼食物的聲音。總得感覺,這頓午餐還是讓E連隊的兄弟們比較滿意的。
“你不吃嗎?”帕克斯正在對著那盤義大利麵條發呆,這時候懷特斷了盤子過來,看了一眼帕克斯面前還剩下的一大盤幾乎沒有動過的義大利面,奇怪的道,“不合口味?我感覺還不錯!”
帕克斯笑了笑,搖頭道:“還是少吃點吧,吃多了不適合劇烈的運動!”
“劇烈運動?”懷特坐在帕克斯面前,“噢,別搞笑了,帕克斯,今天可是室內課,我們會有輕鬆愉快的一天的。”
“你覺得能用正常的思維來揣測索伯的行為嗎?”帕克斯皺了皺眉頭,看著狼吞虎咽的E連兄弟。他知道等會索伯回來命令這些剛剛吃下午餐的大兵們去跑步的。雖然這是訓練E連在緊急情況之下的急行軍,但是經常這樣做的話,很顯然對大兵們的胃也是一個考驗。
正說著話,索伯走進了餐廳,大聲的命令:“命令更改,起立!”
所有的士兵都放下手中的盤子和叉子,筆挺的站起來。
索伯一邊走一邊大聲道:“室內課程取消,E連現在該在營區外跑步。動作快點!”然後他的眼睛掃了一眼正在廚房裡的溫斯特,喝道:“去三里,回三里!”
“狗屎!”葛奈瑞低聲罵了一句,“索伯狗屎!”
“真有你的,帕克斯!”懷特也衝著帕克斯擠了一下眼睛,低聲說道。
這時候索伯已經在大喊大叫了:“沖啊,駿馬!快點,快點!”
溫斯特在廚房裡看著一切,心中不以為然。但是他不能看著兄弟們就這樣受到折磨,他應該和兄弟們在一起,陪著他們。
這是一場折磨,對於剛剛進食的E連士兵們來說。
剛跑沒多久,胡伯勒就吐了,午餐的麵條還沒有來不及消化。
“你是個懦夫,二等兵胡伯勒。”索伯在他身後大聲呵斥,“你應該把耳朵都打包好回家的!”
戈登也吐了。
“看來戈登也已經不行了,是不是啊,戈登?”索伯厲聲道,“你完了嗎?你這樣永遠都不會得到傘兵徽章的。”
“蘭道曼中士?你看起來很疲倦。山腳下有輛救護車在等著你,你現在可以解脫了,再也沒有痛苦,再也沒有新兵訓練,再也沒有索伯上尉了。”
“你聽聽,這就是索伯!”懷特不滿的嘀咕著,“幸好聽了你的,不然可夠我受得了!”
“我想唱歌!”蘭道曼自言自語。
“唱吧,蘭道曼!我們一起!”這時候周圍的幾個也附和起來。
“我們拉著揚升傘,降落在草地。”蘭道曼唱起來。
“我們不用腳落地,永遠臀落地。
萬能之神,我們是何人?
我們是天殺的傘兵
我們拉著揚升纜,降落在草地
我們不用腳落地,永遠臀著地
萬能之神,我們是何人?
我們是天殺的傘兵。”
開始的時候,只有蘭道曼一個人,但是接著就是所有E連的兄弟們都唱起來了。這就是E連的兄弟,即使是面對喜怒無常的索伯和殘酷的訓練,永遠都保持著旺盛的鬥志。這是帕克斯喜歡E連的原因。他笑著,大聲的和著唱起來。
索伯看著這群高聲唱著的士兵,以及他們越來鬥志越昂揚的,心裡非常複雜,本來他今天是做給溫特斯看的,溫特斯平常訓練太照顧他們了。他現在在隊伍中看到了問溫特斯的身影,他高聲和士兵們唱著歌,隨著士兵們一起向山頂跑去。
在跑完之後,所有E連的士兵們都疲憊不堪,當然還有一些橫七豎八的躺在營區的草地上,嘴裡抱怨著那該死的索伯上尉。
“其實這樣的訓練也並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帕克斯就躺在中間,他坐起來,嘴裡嚼著草根,“說實在的,這讓我們在複雜的情況下生存下來還是有作用的。”
“我知道。”葛奈瑞“噗”的一聲將嘴裡叼著的一根草吐了出來,一隻手寫撐在草地上,“我想索伯這樣做,是想給溫斯特一點顏色看看的。”
“或許他根本就是不想要救我們的命。”馬拉其呼呼的吐著氣,“他只想打著他的小算盤,他想要E連比別的連隊表現的更好,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讓辛克上校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