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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李普不由聳了一下肩膀,攤開手道。
泰伯特嘿嘿的笑道:“完全沒有問題,只是你簽了自己的名字。你知道我給一位姑娘簽的什麼?艾森豪。哈哈,想一想就有趣,有些兄弟甚至簽了一個英國佬的名字——蒙哥馬利。我可不會這樣干,現在解救他們的可是美國大兵。”
“沒錯,沒錯”李普搖頭笑道,“你都快成上帝了,他們都是你的子民”
“來一口?”泰伯特朝他舉了一下酒杯,“荷蘭人是最熱情的。”
“不,不,留給你自己享受吧”李普搖搖頭,荷蘭人的熱情,讓美國大兵們儼然覺得自己就是大明星一樣。他們接受簽名、合影,然後享受著荷蘭人送上來的科涅克白蘭地酒、新鮮蔬菜、烤牛肉、蘋果醬和牛奶。他們也實際上享受著明星一樣的待遇。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溫特斯搖搖頭,看著這一幕。
他身邊的尼克森笑道:“我們是解放者對於荷蘭人來說。這是他們應得的。有些人也許今後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享受了。戰爭讓他們得到享受,也付出艱辛的努力,甚至是傷殘和死亡。他們已經表現得夠好的了,我們不應當苛求”
溫特斯點點頭道:“你是對的。”他忽然有些恍惚,這裡面少了很多老面孔:帕克斯、威爾斯還有蘭道曼、葛奈瑞、托伊……這讓他的心忽然很不好受起來。
戰爭沒有對錯,只有犧牲。戰爭沒有勝利者,只有災難。
溫特斯的心情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他時刻的擔心著遠在阿納姆的E連一排兄弟們的身上,三十多位兄弟們仿佛就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無線電、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任何和德軍交戰的跡象。這讓溫特斯有些失望,但是也讓他有所期待。
阿納姆大橋依然佇立在萊茵河上,大橋上的英軍和德軍的屍體得到了清理,被擊毀的坦克和裝甲車依然還飄著一縷縷黑煙,它們就像趴伏在橋面上的受傷的獅子,讓人感到他它的威猛還有它的無力。
這裡的英軍沒有白蘭地、沒有新鮮的蔬菜和烤牛肉。第一天的慘敗,讓所有人都蒙在憂傷的氛圍之中,很顯然這裡的裝甲車和坦克打了他們措手不及。
“沒想到比崔斯的坦克也在這裡,這真是糟糕的情報”腓特烈?歌賦中校對著約翰福洛斯特准將不斷的抱怨著,“我們完全送到了德國人嘴邊,我們就是一塊肥肉或者是牛排”
“幸虧我早有心理準備”約翰福洛斯特准將笑道,“我從來就不相信那些鬼話的”
“你是指情報機構所提供的消息,敵軍全部由老人和小孩組成?”歌賦中校嘿嘿的笑著,“沒想到我居然還是相信了他們,真是悲哀”
“我們還可以組織一次進攻,德國人也許沒有我們想像的強大也說不定。”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衝著歌賦中校道,“或許消滅了橋頭的那些德國人,剩下的就是老人和孩子也說不定呢?”他笑著然後眨了眨眼睛。至少現在他還不是很悲觀,只要堅守兩天,30軍就會趕到,然後將德國人輕易的碾碎。這是唯一可以讓他們支撐下去的理由。
“第2南斯塔福團的C、D二個連兵力作為主攻,第第11營為後衛,再次向大橋以南攻擊”約翰福洛斯特准將對著歌賦中校下達了命令,“我們要打垮橋南的德國人,就這麼簡單,全力以赴,夥計”
“知道了,將軍”歌賦中校點頭道,“或許這一次的攻擊德國人就會崩潰的。”
“或許可不是軍事語言”約翰福洛斯特准將衝著他道,“好了,讓兄弟們準備,然後狠狠的教訓那些德國人吧現在該是他們表現的時候了。”
上午的時候,英軍第第1空降營的兩個連隊朝阿納姆橋南端發動第二天來第二次攻勢。他們失去了昨日的一路狂奔的勇氣,小心謹慎的朝前行進,不時的尋找著各處可能成為掩護的橋樑的鐵架,一邊躲避德國人那讓人喘不過起來的MG42機槍的暴雨般的射擊。
“上帝,我可不願意死在這裡”一名英國士兵膽戰心驚的從大橋邊上小心的前進著。他受不住一觸即發的緊張的氛圍,忍不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那就衝過去,士兵”他身邊的是一位上尉副連長,他對著那名大兵道,“要想活命,就得朝前沖,別管身邊發生了什麼,幹掉對面的德國人,我們才有活路”
德國人嚴陣以待,他們擺出了重武器火炮還有坦克車守候著,就像靜靜的等著進入獵殺範圍的獵物一樣,黑洞洞的炮口泛著幽光,顯得森森逼人。德國人的表情普遍比較嚴肅,他們沒有交談,也沒有笑容,就仿佛一群被擺上橋面的機器或者木偶。
“我總覺得自己心神不寧長官”那名英國士兵又禁不住開口了,他有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的副連長,幾乎是帶著哭腔道,“上尉,我覺得自己會被擊中,然後慘叫著死去我會被被德國人的機槍擊中,然後我的腦袋被他們打得稀巴爛。我現在眼前總是會出現這樣的景象,我這次死定了,上尉”
“該死的,你不會慘叫的,你被擊中了腦袋,根本就不會慘叫,你會直接死掉”上尉很顯然有些發狠了,“你再說,小心我朝你的嘴巴先來一槍,我不會介意用這樣的方法讓你閉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