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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裝甲車在大橋上大搖大擺的通過,噴出濃濃的尾氣。然後就有士兵對著裝甲車噴出的尾氣大聲的抱怨著什麼。一切都顯得平靜而且和諧,就算被裝甲車的喧鬧驚起的水鳥,也只是在河面上飛起來轉了一個圈,然後落在大橋的鐵架上,並不飛走。
“一輛獵豹坦克殲擊車,一輛虎王,還有兩輛虎式和兩輛豹式。”在靠近大橋的高處山坡上的樹林邊,有極低微的聲音傳了出來,綠色的草地忽然輕輕的動了一下,就像是風吹過時輕輕的擺動的草葉。
帕克斯和李高特還有韋伯斯特三個人用雜草將自己偽裝了起來。他們趴在這裡已經兩個小時了。帕克斯用望遠鏡觀察著橋面,然後嘴裡就不停的輕聲的念著,左邊趴著的韋伯斯特就用鉛筆在一張紙上記著帕克斯說的每一種裝甲車以及它們的數量。
帕克斯又呆了一會兒,嘴裡吐出一根草屑:“看來這裡的裝甲力量就這些了。他們肯定還有裝甲車隱藏起來了,或者是在城內。”
“我們什麼時候進去?”李高特看了看大橋,從他這個視角來看,大橋上的所有景象就能盡收眼底,而且能見度也算不錯。
他們已經趴在這裡一動不動的呆了兩個小時,韋伯斯特感覺自己的肚子有點被硬硬的地面擱得有些痛,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動,畢竟這裡離德國人太近了。他真希望早點結束這個偵查任務,這簡直就是活受罪。
“不急,我們再等等。”帕克斯輕聲道,“現在德國人正在收攏殘部,而從前線敗退下來的士兵會有一些從這裡經過,然後進入城內。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時機。”帕克斯知道這裡將會駐紮著德國人從前線敗退下來的武裝親衛隊第第10弗倫茨堡裝甲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韋伯斯特覺得很漫長,儘管又只過了一個小時,但是他還是有些忍耐不住。正要抬起頭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時,他的手被按住了。然後他的眼睛透過草叢就看到一對德國士兵從前面不足一百米的地方經過,儘管他們走在下面,但是韋伯斯特的心跳一下就緊促起來。
透過望遠鏡,帕克斯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隊士兵頭盔側面的鷹的徽標,還有軍服右側的繡著的一隻鷹的圖標,以及鷹下面的那個卍字的標誌。
那隊德國人大約四十多人,他們從橋北那邊過來,然後朝橋南面的阿納姆的郊區行走而去。他們穿得很整潔而且隊伍整齊,沒有人吸菸,也沒有人談話,就像一隊默默移動的長蛇一樣的機器。
韋伯斯特感覺到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漸漸的鬆開,德國人經過這個地方,並沒有對周圍進行搜索,或許他們認為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敵人。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情。德國人邁著整齊的步子,離開了這裡,然後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之內。
“是德國人的傘兵”帕克斯不由低聲道,“是從法國過來的,他們從諾曼第敗退了。不過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德國人的傘兵可謂是101空降兵的老對手了。兩者在D日開始,就在諾曼第打得天昏地暗,帕克斯甚至還擊斃了他們的指揮官海特上校。
“什麼?”韋伯斯特很顯然沒有明白過來,他又詢問了一句。
帕克斯看了看李高特,然後又看了看韋伯斯特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德國傘兵了,德國第一傘兵團”然後衝著兩人微微一笑。
阿納姆大橋最近有些繁忙,不時有從前線潰敗下來的戰車從橋上通過,或者是從前線潰敗下來的士兵,他們的來源也是五花八門,有的是親衛隊,有的是裝甲師的,還有的是傘兵。儘管是敗退下來的,但是他們的軍容都很整齊,臉上並沒有沮喪、灰敗的神色。他們更多的是平靜,就像是一步步的可以行走的機器一樣。
兩個正在橋頭陣地的臨時堆起來的堡壘中站著的德國士兵正在吸菸,他們吐著煙圈,並且連帶笑容的交談著。遠離戰場的士兵,他們的心情是非常放鬆的。而且他們也會抓住一切可以輕鬆的機會,來放鬆自己,以緩解戰爭帶來的神經緊張和恐懼。
“嘿,托伊斯,看看,那三個傻蛋”這時候那兩名德軍中的一個對另一個笑道,“他們是剛剛從這裡通過的傘兵?”
那個叫托伊斯的士兵看了看正朝他們走來的三個人,不由點點頭道:“是傘兵,聽說他們在法國被美國人打的很慘尤金科,他們挺值得同情的。”他看到了三人帽子和胸前的鷹徽圖案。
“嗨,夥計們,你們誰能告訴我,要怎麼才能找到我們的裝甲師?”三人中為首的一個是上尉,他衝著其中的一名德軍大聲的喊道,“我找不到他們的指揮官,真該死美國人和英國人都快打過來了,他們居然還見不到人真是一幫群貨”上尉的火氣好像很大。
那兩名德軍有些吃驚,畢竟在德軍中很少有下級背後這麼對上級不加掩飾的抱怨並且發脾氣的。但是想一想他們在諾曼第遭遇的一切,似乎又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長官,您可以去北面看看,然後往西,那裡有座哈頓斯坦酒店,是莫德爾元帥的總部,或許他們會幫助你的,實際上這裡一切都歸他來管”尤金科嘿嘿的笑道。
“好吧,中士好好的看著你的橋吧,別走神了,小心美國人的間諜”那名上尉衝著他點點頭,然後往橋得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