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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詫異地看著斷箭,接著“撲哧”大笑,“原來這樣啊,這就是刺客,怪不到那天你對我……原來你早有預謀,要自保,要逃命……”
“你胡扯什麼?”斷箭用力揉了揉她的酥胸,“那是兩回事……”
“不是,是一回事。”西海調笑道,“逃命的念頭在你心裡根深蒂固,所以你看到我後馬上兩眼發光,一套天衣無縫的逃生之計隨即醞釀成熟,於是你就象狼一樣吃了我,你個無恥的東西,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居心叵測,你混蛋……”她舉起小拳頭,在斷箭身上一陣捶打。
“對了……”西海突然想起一件事,在斷箭懷裡坐起來,一本正經地問道,“漢人有名,還有字,你的字什麼?你不會像大漠人一樣,只有名字沒有字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普通的刺客,身份低賤,所以沒有字,現在看來你的身份大不簡單,你肯定有字。”
“鴻烈,我的字就是鴻烈。”
西海愣了片刻,“你和李丹的字一樣?”
斷箭笑笑,“字一樣有什麼稀奇?我和他從小分開,我是師父養大的,他給我賜字鴻烈,我就是斷鴻烈了。”
“是嗎?”西海將信將疑地問道,“就這麼簡單?”
斷箭大笑,“西海,名字還有什麼複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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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薩滿聖母和攝政王的車隊一前一後,在大隊人馬的護送下,飛一般衝進高昌城,停在了王宮內城。
西海拉著斷箭站了起來,再三叮囑道:“你是李丹,不是斷箭,千萬不要搞錯了,知道嗎?”
“你真的囉嗦。”斷箭笑著推她下車,“一路上你說了多少遍了,煩不煩?”
“我說了很多遍嗎?”西海一邊走一邊不滿地說道,“我不過說了幾次而已,這樣你就煩了?哎,你現在就開始煩我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我是為你好哎,你怎麼不知好歹啊?哎……”
斷箭頭都大了,搶在她下面跳下車,迎面看到了急步而來的昭武江南。
“王上……”
“今天上午,可汗已經派人告知三國使節,我即將出使中土的消息,所以我要在王宮和三國使節見一面,約定時間和路線。”昭武江南衝著西海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先前我曾書告陳國使節始興王陳叔陵,希望他能在樓蘭海和你再談一次,他已經答應了。此事很機密,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等下我見到隨公楊堅,會向他提出請求,希望你陪我一起從樓蘭海返回敦煌,我想他不會拒絕。”
斷箭猶豫了片刻。再和陳叔陵見一面,談什麼?對重開絲路有幫助嗎?因為距離下雪時間很近,大周使團要取道伊吾,從絲路北道返回玉門關,如果自己到樓蘭海,就要繞幾百里路,從絲路中道返回陽關,時間上肯定有所耽擱。如果今年冬天雪很大,車隊受阻於河西,自己未必能搶在新年之前返回長安。
斷箭略感不滿。這件事昭武江南也不和自己商量,自作主張。此行到底是我做主,還是你掌控全局?可汗給我的時間很緊,早一天到長安就能早一天作部署,就能獲得更多的成功機會,而大陳使節在目前形勢下,不會更改他們的結盟要求,他們就是要挾,我還能談出什麼名堂?
昭武江南看到斷箭眉頭微皺,眼裡閃過幾絲不快,勉強解釋道:“齊、周兩國使團為了節約時間,都從絲路北道返程,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這對你的安全顯然很不利。從樓蘭海返程,時間上雖然耽擱了幾天,但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另外,未來幾個月里,大陳的國策對中土影響很大,如果大陳國主即刻和大齊結盟,聯手攻擊大周,你想重開絲路的計策肯定失敗,宇文護和大周朝堂各方不會給你任何機會。”
“她是對的。”西海說道,“雖然你時間很有限,但大齊和大陳一旦在新年結盟,你就沒有時間了,所以在大陳使節返回江左之前,你要設法說服他們,最起碼要拖延他們和大齊結盟的時間。大齊要想攻擊大周,首先要確保江淮的安全,即使大陳不願意和他們聯手進攻,大齊也要確保大陳不會乘機渡河北伐,伺機奪回江淮防線,所以大陳未來幾個月的國策很重要,直接影響到天下形勢的發展。”
斷箭霍然驚醒,臉顯愧色,躬身拜謝,“謝謝王上……一切都聽王上的安排。”
“哎,你說話注意點,不要張嘴亂說。”西海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什麼一切都聽她的安排?什麼都聽她的,你白痴啊?她叫你去送死,你也去送死啊?她叫你抱她你是不是也抱她啊?你想被惡魔詛咒早點死啊?哎,你能不能聰明一點,不要這樣沒腦子好不好?”
昭武江南玉臉一寒,怒哼一聲,憤然甩袖而去。
斷箭尷尬不已,心裡有些發虛。西海如果知道我抱過了江南,她會怎麼樣?會不會暴跳如雷啊?接著他又想到了斛律雅璇,背心一涼,不敢再想了。
西海得意洋洋地看著昭武江南的背影,高興地撇了撇嘴,“和我斗?看我不整死你。到了中土,沒有阿爸護著你,你就哭去吧。”
斷箭驚訝地望著她。西海瞥了他一眼,“看什麼?不知道我和她有仇啊?下次我整她的時候,配合一點,不要護著她,否則,我要你好看……”斷箭頭皮發麻,暗自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