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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它們想要繁衍後代的話,只能跟其他鳥類亂來,為萬鳥之妻,故而用「鴇」來代稱人盡可夫的妓女。
其實鴇鳥是有雄性的,只不過它們雌雄之間的體型差異太大了,雌鳥比雄鳥大出好幾倍來,以至於被古人誤認為是兩種不同的鳥類。
當下,娼家的夥計一看打門外進來四位客官,前面兩位文士身穿儒衫,後頭跟著倆武者打扮的壯漢,趕緊笑著迎上前來:「嗨喲,四位客官駕臨小店,真是榮幸之至!裡邊兒請了,四位。」
雖說是妓院,不過裡邊的陳設倒也算是雅致,也沒那麼烏煙瘴氣的嘈亂,偶有幾個後生士子打扮的年輕人,出出進進。
老闆娘雖然青春不再,卻也算是風韻猶存的那種,更不像影視劇中的形象那般,諂媚逢迎。
「二位先生可有吩咐?」已過而立之年的老闆娘,雖然說話時的口吻輕柔地很,卻實在難以掩飾心中對雄性的渴盼。
「呃,這位是我家先生……」賈詡及時地閃在了黃炎身後,老闆娘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盯得他心裡發毛……
「妾身見過這位先生。」老闆娘眼含春水,笑著將目光轉向了臉嫩膚白的黃炎身上,「小店裡的姑娘們,姿容秀麗,又頗有才華,公子若有雅興,請樓上就座。」
「找個清靜點兒的雅間,再安排一個精通琴藝的女子,先生我今日來,只為聽曲子的。」黃炎微微一笑道,「2000大錢,可算足夠?」
「先生說笑了。」老闆娘先是稍一愣怔,隨著便淺淺一笑道,「2000大錢足以供幾位先生在小店裡過夜的,樓上雅間內均有臥榻,可供先生休息。」
隨後,便吩咐夥計將四人帶去了樓上一間大屋裡。
房間寬敞得很,地面上鋪了一層厚厚的棉氈,跟亞麻地毯差不多。
莫說是滾床單了,即便是就地十八滾也可以的……
屋內上首一張寬大的几案,下列左右各兩條稍小點兒的矮桌。
主座正對著一處寬大的窗戶,窗台前邊留有一片形似小舞台的空地,四下用輕紗籠了起來,裡邊像是擺放了一架古琴,也許是古箏。
四人剛一落座,外邊隨著便輕輕走進四位端著果盤茶點的婢僕,帶著很是職業化的笑意,小心翼翼著在四人面前的几案上,擺下了一份柑橘,一盤蜜棗果脯,兩碟點心,醇酒香茶各一壺。
與此同時,打屋外又款款走進來一位女子,低眉垂眼的,也看不清她容貌究竟如何,只是沖座上的四人,微微恭施一禮,便自顧走去了對面,在那琴架前面坐了下去。
輕紗帳內,彈琴的女子,身影若隱若現。
清婉綿柔的琴音隨之響起,像是一首刻意撩撥人心的靡靡之音,曲調歡快輕盈,而不是傳統秦漢雅樂的莊重肅穆。
此刻,黃炎突然間又找回了一種感覺。
好像是,自己與三五狼友又勾肩搭背著,一起去了夜店,酒吧,K歌房,休閒屋……
這會兒依舊垂手恭立於門旁的那四名婢僕,就好像是應召女,K歌公主,陪酒小妹……
茶几上擺著的,還是黃小哥最愛的南京九五,黃鶴樓1916,新品泰山佛光……
喜歡小妹兒的二狼,懷裡抱著的,依舊是店內年齡最小的妹紙……
又悶又騷的大鍋,唯獨鍾情已為人之妻的風韻,仍在搭訕著正恰如狼似虎年齡段的老闆娘……
牙籤兒那孩子名字挺骨感的,其實淨重已經超過了199斤,不過那死胖子寧死也不承認,自己褲襠里的那玩意兒,腫起來也只有牙籤兒一般苗條……
此刻的黃炎,一如前世那般,雙手枕在腦後,仰身倒在歌廳的沙發上,閉眼挺屍……
指尖上流淌出來的琴聲,悠揚婉轉。
籠在輕紗帳內的歌姬,形影朦朧。
黃炎下意識地想到了蔡琰。
不過,昭姬妹妹身上所獨有的,大家閨秀的氣質,傲嬌才女的范兒,可不是這種流鶯浪蝶可比的。
琴藝更不必說,境界底蘊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只可惜啊,她老爹在外頭欠了一屁股的人情債,到頭來竟然要她這做女兒的,人情債人身還……
那位極受世人推崇的灰太狼先生,雖然畢生都沒嘗得一口羊肉,不還是在堅持不懈著——我還會回來的麼?
如今這鮮嫩肥美的羔羊肉,已經上半截進嘴了,你說黃小哥咋還會鬆口呢?
到底該咋辦才好呢?
要不等到時候,直接來個搶親?
不行!
非君子所為!
老蔡同志又要給咱上課的……
那就,暗殺?
殺誰?
衛仲道?
那個短命鬼,還用得著咱出手麼?
要不就,直接把欠債的人幹掉,一了百了,這筆人情帳,從此一筆勾銷?
算了,老蔡同志萬一駕鶴西去了,哥的小蔡蔡還得守孝三年呢!
三年不知肉味,嬸可忍,叔不能忍啊!
即便叔能忍了,哥還忍不得呢……
睡得一塌糊塗的黃小哥,正半夢半醒地胡思亂想著,隱約聽得耳邊周倉輕喚了兩聲。
「公子?」
黃炎閉眼不答。
「先生……」典韋也湊上前來,試探著喊了一聲。
黃炎繼續裝死。
「呃,先生,紅袖夫人找來了……」賈詡低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