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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陌生人笑了笑,從手中的那本英文版《厚黑學》里,抽出了一張似乎剛才被當作書籤使用的卡片。食指和中指夾著卡片,陌生人的右手忽然一個動作,那張卡片看起來輕飄飄但又堅定不移的,水平飛向了距離五六米遠的高蒂,待高蒂有所反應時,卡片已經飛到高蒂身前書桌上輕輕的又很平穩的落下。
高蒂定眼一看,那張卡片是一張名片,而讓高蒂暗自驚訝的是,名片正好是正面不偏不倚的端正擺放在他眼前的書桌上,他不用動手擺正就可以看清楚名片,這是巧合還是有意的?不過即使是巧合,能夠像這樣輕飄飄的水平甩出這麼遠又落點準確,這種力度的控制力和奇妙的手法,也是足夠讓普通人吃驚的。
正在高蒂驚訝的片刻,那個陌生人微笑著說道:“我叫韋德·李,是個代理商,很高興與尊敬的約翰·高蒂先生見面!”
陌生來客,正是李韋德。
“你就是韋德·李?”正準備仔細看名片的高蒂,一聽到李韋德自報姓名後,雙眼又立刻緊盯著李韋德。
李韋德劍眉一揚:“呃?高蒂先生似乎聽說過我?”
只見高蒂露出了他習慣性的,常掛在臉上的那極具魅力的微笑:“塔林!就是你的老闆,他以前多次向我提到過你,說你能力很強,沒想到我們今天在這裡見面。”
李韋德有點詫異,塔林竟然和高蒂互相認識,似乎關係還不錯的樣子。難道說,卡斯特蘭諾製造夜狼酒吧火災事件殺死塔林,是有針對性有明確目標的,真正原因是塔林是高蒂的朋友或舊時?那之前的推斷,還是有點小偏差。
“不知高蒂先生您,和塔林先生是如何認識的?”李韋德探詢道。雖然小偏差無傷大雅並不影響結果,但他還是感到好奇。以前他覺得塔林挺神秘的,現在看來似乎確實這樣。
“我和塔林是老朋友了,從兒時便開始認識。他和我一樣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兒時和我一樣是住在牙買加南邊街區貧民窟的鄰居,曾經也在同一個街頭混混幫派里混過幾年。”高蒂靠在靠椅上,雙眼看向遠處的牆壁,似乎邊說著邊回憶起了當年舊事的片斷,“你們那個幫派,還是多年前我贊助給塔林資金才建立的,也是我向當時爭地盤爭的不可開交的各大幫派提議建立一個緩衝區,才有你們這個根本不算黑幫的幫派存在的空間。”
“不過……上帝應該詛咒保羅·卡斯特蘭諾那該死的娘娘腔,天天說要自己熱衷於和平,要讓黑手黨走上合法事業的光明大道,可他還不是因為我而遷怒我的老朋友,殺死了他,殺死了另外二十多條無辜的人命麼?可笑的虛偽者!”高蒂提起卡斯特蘭諾時是滿臉猙獰狀,不過他主要倒不是為塔林等人的死而感到難過,而是痛恨卡斯特蘭諾敢動和自己有關係的人,實在是不給自己面子,對於面子高蒂可是很看重的。
李韋德默然看著高蒂,心中終於知道為什麼卡斯特蘭諾會殺掉塔林,毀滅他們那個小幫派了。原來不僅塔林和高蒂是朋友,連幫派最初組建的資金以及存在的空間,都是高蒂在背後提供的。卡斯特蘭諾還真是找對了準確的對象才下手的。不過塔林還真能夠隱藏的啊,他們整個幫派里包括李韋德,大家都從來不知道塔林背後還有這個人際關係網。
“你怎麼會到我這來?剛才你說你是什麼代理商?”這時高蒂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已經偏離了現在的主題。雖然知道眼前的年青人是誰了,可他的目的和來意呢?自己還是不知道啊!於是連忙回到主題上來。
“您看看您手中名片就知道了。”李韋德微笑道。
“美國猶太人聯合會、紐約猶太教會組織?你又不是猶太人,怎麼和他們弄到一起去了?特種商品代理商?到底是什麼特種商品?”高蒂看著名片上,除了李韋德的姓名外,那奇奇怪怪的稱謂,他知道美國猶太人聯合會、紐約猶太教會組織,那可是一個勢力龐大的組織,不下於黑手黨。
李韋德微微一愣,既然塔林和高蒂是老朋友,塔林又認識愛莫爾,他就以為是塔林通過高蒂的介紹才認識的愛莫爾,因為塔林的身份畢竟很普通。這樣一來,高蒂應該知道猶太教會組織私下裡還幹了什麼,知道名片上說的特種商品指的是什麼,所以他才讓高蒂自己看名片,沒有再解釋的。現在看高蒂疑惑的樣子,好像高蒂並不認識愛莫爾啊,至少不知道愛莫爾和猶太教會組織私下是幹什麼的。
李韋德又忽然想到一件事,前幾天CBS電視台曾播放的竊聽錄音,高蒂曾大罵過卡斯特蘭諾的智囊團是“猶太俱樂部”的,聽這話似乎高蒂比較歧視猶太人啊?弄不好高蒂還真不認識身為猶太人的愛莫爾,自然也不會接觸猶太教會組織,不知道他們的底細了。不過李韋德卻暗自高興,因為這樣他接下來更好談了,剛才知道塔林和高蒂認識,心中還想過要稍稍改變談話內容呢,現在又可以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下去。
李韋德想到這,連忙說道:“哦,您不是知道塔林先生已經死去,我們那個小幫派已經自動解散了麼?此後我和我幾個兄弟為了生存不得以,便到處找活干填飽肚子,最終找到了猶太教會組織,在那進貨推銷當代理商,為別人跑跑腿賣點東西賺點錢。至於那種特殊商品嘛……嘍,就是剛才你們剛進門時,沙米先生掏出來指著我的那種東西。”說著李韋德用手指了指,一直站在他兩米遠處警惕著的,公牛沙米的上衣口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