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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10月初,已有3.7萬名民德公民,通過匈牙利和奧地利,逃往聯邦德國。在居民大批出走的衝擊下,10月7日民德40周年國慶日前後,東柏林、萊比錫等許多城市爆發了遊行示威活動,要求民德當局發揚民主,進行改革,放寬對出國旅行和新聞媒介的限制。
1989年10月在法國巴黎召開的多邊出口控制協調委員會(巴黎統籌委員會,簡稱巴統會)的高級會議上,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和義大利主張放寬控制,以援助東歐和中歐的經濟發展,這更加加劇了東歐從華沙條約組織的崩潰脫離。
為了平息事態,穩定局勢,德國統一社會黨頻繁召開會議,討論對策,但意見嚴重分歧。在10月17日的政治局會議上,民德15個專區(包括東柏林)黨的書記鐘有13個要求以埃利希·昂納克為首的政治局全體成員辭職。18日,德黨召開十一屆九中全會,從1971年以來一直擔任民德最高領導人的昂納克以健康為由辭去黨和國家一切領導職務,原政治局委員、中央委員會書記、國務委員會副主席埃貢·克倫次當選為德國統一社會黨總書記(24日又接任民德國務委員會主席、國防委員會主席)。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果的影響下,歐洲的政治地圖被劃定了。但是在1989年;這張地圖卻經歷了在首次劃定之後影響最為深遠的眾多變動。人民群眾自發的不滿和憤恨情緒吞沒了東歐一系列國家的政權,並開始衝擊和動搖蘇聯陣營中的國家所確立的立國根本。許多人湧現在東歐國家首都的大街上,要求進行民主改革。在公民們明顯不可阻擋的和平抗議潮流下,一個接一個的華沙條約組織成員國的政府開始搖擺並倒下,這些國家包括波蘭、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亞和東德。
1989年11月9日下午6點57分,民主德國宣布從即時起開啟邊境。柏林圍牆第一次被鑿開一條縫,將東西柏林分隔28年的高牆很快就被推倒。全世界的電視觀眾目睹了在柏林上演的偉大一幕,長久以來作為東西方對抗最有力標誌的柏林圍牆最終被推倒了,有1%的東德公民湧入西德與他們自1961年因關閉邊境而被迫分離的朋友和親戚們再度團聚。
由於德國的非常危險的高速走向再度聯合,也由於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在1990年7月發布的倫敦宣言中以官方的身份宣布承認:華沙條約組織不再代表著對西方構成威脅的軍事組織,蘇聯領導人戈巴契夫在國內的境遇越來越困難重重,儘管他和美國的喬治一布希總統以及英國、西德政府都保持著親密的關係,而且可以說在很多方面戈巴契夫是東歐所有變動的始作俑者。
在東歐發生劇變的這幾個月中,李韋德除了軍火生意之外,還特意去東德見了幾個來自蘇聯的大人物。
東德的局勢,莫斯科方面已經無力挽回,在這種情況下,弗拉基米爾·普京也即將從東德調回蘇聯國內任職。不過在此之前,普京通過伊夫琳聯繫了李韋德,讓他到東德見兩個人。
第七十六章 鮑里斯·葉爾欽
普京給李韋德引見的,是他的老師阿納托利·索布恰克。
阿納托利·索布恰克是國立列寧格勒大學的副教授,教授和研究的專業是經濟法,普京在列寧格勒大學法律系學期的四年,曾經是索布恰克的學生,兩人的關係非常好。幾年後,普京進入蘇聯克格勃系統工作,而索布恰克則繼續在大學裡提高自己的法學功底,當上了科學博士和教授。
索布恰克步入仕途非常急速,並且很出人意料。1988年初,50歲的索布恰克還只是一名大學教授和經濟法教研室主任。這時,為幫助“改革”,他決定加入蘇共。當國立列寧格勒大學獲得推薦候選人當選蘇聯人民代表的權利時,列大代表大會上共產生了八名競爭者,其中索布恰克的知名度最低,但是,他憑藉自己卓越的演講能力和清晰的競選綱領擊敗了所有競爭對手。
1989年5月25日,在莫斯科拉開帷幕的蘇聯第一次人民代表大會上演了一幕非同尋常的、出人意料卻又很吸引人的“政治劇”:索布恰克在這裡成為了一顆耀眼的明星。在大會召開前的一系列預備會議上,索布恰克做了多次發言。儘管這些演講公眾並不了解,但卻引起了人民代表和蘇共領導層的注意。索布恰克在大會上的發言更加鞏固了他的聲望,人們認為他是一位有經驗、有權威、獨立而且直率的講演人。
人代會以後,索布恰克加入了由鮑里斯·葉爾欽領導的、作為反對派存在的“跨地區議員小組”。在一些枯燥無味的會議上,索布恰克保持了自己的獨立性,他不僅努力鞏固自己與葉爾欽、與“莫斯科小組”中來自波羅的海沿岸共和國代表的聯繫,而且與考慮拉攏政治局“民主派”、孤立“保守派”的戈巴契夫關係也不錯。
索布恰克不願意自己被認為是中激進的政治反對派;對他而言,跨地區議員小組首先是一個政治俱樂部。那時,米哈伊爾·戈巴契夫也並沒有將索布恰克當成政治對手,還在人民代表大會和最高蘇維埃會議上幾次向他諮詢法律問題。
索布恰克在最高蘇維埃法律委員會會議上非常活躍。在這裡他領導一個經濟法和改革分委會。按受歡迎程度,索布恰克在1989年到1990年僅落後於鮑里斯·葉爾欽,但他出國訪問和受邀請的次數卻超過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