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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it!”看到保險柜里這麼多錢後,李韋德便罵了一聲。

    保險柜里光那些錢,估計就至少有五六十萬了。要知道1985年這時的美國,即使是紐約這樣經濟最發達的城市,人均年收入也才一萬五千美金,而像李韋德他們這樣在貧困線上掙扎的人就更少。

    他們這個小幫派里除了塔林先生之外,收入算最高的李韋德,一年的各種收入加起來,也最多就一萬五千美金,剛剛達到平均線。收入最低的幫里成員,也只夠餬口而已。

    相比之下,可想而知擁有這麼多錢的塔林先生有多富有。而他當上這裡的老大,也只是五年的時間,由此也可想而知他對幫里兄弟的壓榨程度。

    就這樣,平時他對幫里的兄弟哪怕是李韋德,都還經常訴說自己多麼窮,幫里資金多麼緊缺困難,還故意住這麼一個據說是從破產者那低價購買來的老舊的小別墅,開著一輛據說是二手的同樣破舊的車子。一想到這些,李韋德就不能不罵。

    而對於今天塔林先生遇害這件事情,之前心裡多多少少,還出於報答他的賞識,準備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為其報仇的李韋德,現在是一點為其報仇的心思也沒有了。塔林先生和他們的關係,應該是純粹的僱傭和被僱傭關係,而沒有什麼額外的情感。  

    “好了,這些錢物,還是由我代你收下吧!”人已經死了,李韋德也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只能搖搖頭如是說。

    原先對塔林先生剛死就跑到他家取錢,還抱有一絲慚愧的李韋德,現在是心裡一點愧疚都沒了。這些錢本來就是他們為塔林先生所辛苦賺來的,取了也不算什麼。

    這麼多錢要想帶走,李韋德手裡一直拿著的那個手提包顯然放不下,他便從衣櫃裡找出了一個黑色皮箱,把保險柜里的錢通通放在裡面。那把Glock17手槍和勞力士金表,自然也都放在裡面。

    拿完錢收拾好東西,消除所有來過的痕跡後,李韋德便提著皮箱,悄悄的離開了塔林先生家。

    ******************************

    打開家門,李韋德首先望了望客廳,當看到客廳里主燈關著,只是沙發邊開著光線不強的檯燈時,進屋換鞋關上家門的動作,便越發輕聲了許多。

    拎著皮箱和手提包,李韋德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打開燈並反鎖上房門。由於剛才取錢時只是估算了一下數目並沒有仔細清點,現在回到家他自然想要看看到底拿到了多少錢,便在床上把皮箱打開,開始清點起這些錢的數目。  

    “58萬!”當快速清點完皮箱裡的美金後,從李韋德的嘴裡蹦出了一個數字。

    58萬美金對於李韋德來說,可是從所未見的一大筆錢啊。有了這筆錢,即使他現在所在的幫派自今天起解散了,李韋德以後也有了一定的資本,藉此可以得到發展。

    今後的生活有了憑藉,李韋德心中也輕鬆起來,站起身把錢連同皮箱都放到了妥當的地方,然後走出臥室,準備去泡個熱水澡。不過在去浴室之前,李韋德又走向另外一間臥室,輕輕打開房門向里望去。

    只見臥室內一片黑暗看不清楚,但通過客廳透過來的微弱光線,還是能隱約看見一張床,而床上有一個長發的女孩正在睡覺,不過因為背朝著房門看不到臉。當看到那熟睡的女孩後,李韋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重新又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熟睡的女孩,是李韋德的妹妹李曉柔。不過並不是他的親妹妹,而是在十幾年前,李韋德還在世的母親所收留的養女,一個還在嬰兒時便被父母無情拋棄在路邊的可憐女孩,而且還是一個華人血統的女孩。

    從小李韋德就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尤其是母親去世後,李韋德更是把她當作了自己唯一的親人而呵護備至。剛才李韋德回家時那麼輕聲,就是看到客廳沒人,估計妹妹已經去睡覺了,怕吵醒了她。  

    “呼……”來到浴室放好熱水,躺進浴缸里的李韋德,深深的呼了口氣,開始放鬆一天的疲勞。這一天所經歷的事還真夠多的,現在回到家是該好好的泡個澡放鬆放鬆了。

    但在泡澡放鬆的空檔,不知怎麼的,李韋德的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童年,回憶起了自己的母親……

    給予混血兒李韋德一半炎黃子孫血統以及姓氏的,是他的母親。不過母親也並不能算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因為她是出生在美國的美籍華裔的第二代。

    李韋德的外公外婆,是在四十年代為躲避中國國內的戰亂而移民美國的中國人,來到美國一年後便生下了母親。由於外公是個中醫術高手,在紐約定居下來後便開了一個中醫診所,因而一家人在美國生活的還算不錯,雖然不是很富裕,但已經是中等小康家庭了。

    到了母親十六歲時,外公在一場交通事故中喪生,外婆也因為傷心過度而一直身體虛弱在家修養。雖然家裡失去了經濟支柱,但靠著保險公司的賠償和美國政府的補貼,母親一家的經濟狀況倒是還是維持著原先的小康生活。一切直到母親遇到那個人為止。

    李韋德體內流淌的另一半西方血統,是他所不願提及的。原因便是李韋德生出來就沒有見過的,完全沒有概念並且心中十分痛恨的父親。不,在李韋德看來,那個人沒有資格被稱之為父親。

    母親和那個人的結合,完全是一個錯誤,唯一受害者自然是母親。對於那段記憶,母親每次回憶起來都是異常痛苦,所以懂事的李韋德從來沒有過多的去詢問。但從母親有時不自覺的敘述片斷,以及其它各種渠道,李韋德還是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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