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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不先請的話,許先生一定不讓我進屋了啊!哈哈”
左老總依然笑著,也沒有再堅持。許遠山低著頭虛引著左老總進了廳堂,陳老才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房門。
“咳咳,楊將軍小老兒,咳咳小老兒有恙在身,有失遠迎了這位,這位長官好生面善不知咳咳,不知在哪見過?”
“這位是”
楊越趕緊上前攙扶住搖搖欲墜的陳啟超,左老總搶在他前面說道,“陳老,我們見過的!楊越同志成親的那天,我還敬過你酒呢!”
“哦——”陳啟超仰望著房梁,好半晌才激動地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咳咳,看我這記性,哎人老了,老了。您,您不就是”
“八路軍副總參謀長左權!”左老總“啪”地立正,一絲不苟地經歷。
“哎呀,折殺老朽也折殺老朽也”陳啟超想甩開楊越攙扶他的手作揖,左老總連忙扶住了,“談何折殺呀!陳老鞠躬盡瘁,盡心抗日。南莊每家每戶,哪家沒有烈士?哪家沒有英雄!?沒有陳老的鼎力襄助,我鳳凰山根據地早已經蕩然無存,南莊能有今天,陳老居功至偉!左權一禮,既是敬老,亦是敬賢!”
“左老總啊”陳啟超感動地熱淚盈眶,顫巍巍的雙手使勁地抓住了左老總扶住他的手,“光復國土,匹夫有責!陳啟超恨不能上陣殺敵,區區微薄之力,怎能掛齒咳咳怎能掛齒呀!”
“老太爺別太激動了”楊越讓人搬來了椅子,把老人家安置起來,也順便把許遠山和左老總安排在了陳老左右兩個下手。
陳啟超還在抹淚,許遠山是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了。八路軍爭取到地民心,根本不是他所能理解的。今天看到貴如八路軍副總參謀長的大將軍都如此敬賢,他這心裏面的想法正如翻山倒海一般。
“許先生!”左老總穩了穩坐資,這才開始談正事,“這個”
“長官稍等!”許遠山突然揮手,打斷了左老總的發言,“我知道貴軍的處境,我也知道重慶政府如何對待貴軍。遠山不才,許家大部分資產已被充公,唯獨留有人脈和這做生意的頭腦。當此亂世之秋,中華商人本就應當體恤國情,許家深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有一事,貴軍對許家地期望,恐怕得不償失!”
“許大哥!”楊越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許遠山說上這樣一段開場白地用意何在。他承認他把許遠山介紹給左老總,是因為八路軍需要物資和補給。靠著繳獲,也許能填補這些空白,可在這之前,八路軍還是要吃飯,還是要作戰的!
“楊越!”左老總擺了擺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面向著許遠山問道:“許先生所言,本是實情。不錯,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和許先生攀下這門交情。八路軍在敵後作戰,國府地補給本就運輸不便,更何況現在蔣介石已經斷掉了我們的給養。八路軍的處境異常尷尬。許家的困難,左權深有體會,可我們有我們的原則,無論我們的日子有多難過,也絕對不難為每一個向我們提供幫助的愛國人士!每一分貨,每一分錢,絕不拖拉,絕不賒欠!”
“誤會了!長官誤會了!”
許遠山“騰”地站了起來,“光復國土,匹夫有責!如陳老先生尚且滿懷壯志,區區一等賤商,又如何能落他人之後!?許家雖然積疲,家道不如以往。但拳拳愛國之心,天人同鑒!”
“那你!”楊越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真不知道許遠山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許家雖然還有一些人脈和作為,但是在整個敵後供應貴軍所需要的物資給養依然是力不能逮,”許遠山沒有辯解,只是接著說道:“由此,許遠山願意聯絡許家聯號,世家姻親,一同開闢通路,為華北戰局貢獻微薄力量!”
卷十九 未雨綢繆 第十章 脫胎換骨
左老總是帶著笑容走的,鳳凰山沒有理由讓他不笑。七月份,李雙洋正式接手了鳳凰山司令員的位置,楊越堂而皇之地坐上了太上皇的寶座。幾乎所有人都升官了,趙喜發升任鳳凰山軍分區政委兼獨立步兵旅政委、政治部主任,孫戈正式成為一支隊支隊長。劉香玉推掉了軍分區政治部主任的任命,說是要和楊越共同進退。司徒名揚升任鳳凰山軍分區直屬隊隊長兼南莊包圍股股長,郭從如還是干他的後勤部長,只是還統領了兵工廠的管理工作。野戰醫院也擴大了不止一倍,這是楊越向總部和軍區要來的編制,從衛生所到野戰分院再到野戰醫院,山田這個軍醫從唐縣被俘起,就一直在為反戰聯盟做事,到了鳳凰山,他也是隨著劉香玉的卸任而步步高升,最終成了野戰醫院的院長。
楊越的離開,給予鳳凰山一個極大的彈性,許多的人事命令如同雨後春筍般拔尖了出來。李雙洋接任司令員一職後,第一道請示命令,居然是要將大洋湖支隊劃給一分區。理由是距離太遠,不好協同作戰。賀炳炎倒是樂意接受這樣一支鐵軍,可軍區首長認為這是李雙洋欲揚先抑,是在發揚風格,於是一紙命令否決了這個提議,然後聶司令員親自下發命令,讓鎮守行唐的兩個獨立團和在大洋湖的三支隊換了防,柳大生帶著浩浩蕩蕩的三支隊終於又回到了鳳凰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