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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老總自然喜上眉梢,左副參謀長也眉開眼笑。因為這一份戰報,就連寒冷地冬季也不覺的冷了。
“好哇!賀老總和呂正操這一仗打得不錯啊。這樣一來,保定和石家莊就天各一方一方了。多畑俊怕是坐不穩了吧!”
“誰說不是呢!”左副參謀長附議道:“眼下國民黨不是搞十二月逆流麼?冀中軍區這是狠狠地在蔣介石地臉上扇了一巴掌。長期以來,一個地下冀中,一個地面冀中的均衡局勢已經打破了。目前來看,冀中的部隊已經具備了攻城拔寨的戰鬥力。只要在戰術戰法上運用得當,咱們的計劃那是指日可待了!”
“怎麼樣?”
彭老總眼裡爆閃出兩道精光,“延安對於這個計劃還沒有批准,不過賀老總可是給主席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了。原本我們就打算用二十個團左右的兵力在合適的時機破襲敵人的交通線和後勤線,沒想到這一次,光晉察冀和冀中兩個軍區投入的部隊就已經有二十四個團、三個獨立縱隊和足足七個團的民兵力量,總兵力更是超過了十萬人之多!無形之中,為我們的破襲計劃積累了一次相當寶貴的經驗啊。”
連環效應一旦產生,其後果的不可預料性讓總部的首長看到了八路軍的強烈伸縮力。彭老總
方案雖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延安駁回,可是在華北想在日軍的眼皮子底下有生存的空間,就必須加強自己的軍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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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蘆葦盪里呆了兩天兩夜的劉香玉,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而暈了過去。
等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軍區的野戰醫院裡。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她在昏迷中呼喊了無數遍名字的楊越,另一個,則是曾經的死敵——許晴。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楊越看著她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厭惡,他的臉上,埋著深深的自責。一邊的許晴雖然臉上看不出表情,可是她的眼神里,劉香玉讀到了一絲愧疚,居然會是愧疚。
在許晴的面前,醒來的劉香玉一把抱住了楊越。她腦海里還深深地映著青娃子和所有警衛員們堅毅的面容,他們的鮮血和年輕生命,像風箏一樣飄蕩在她的心裡。
“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他們是為我而死的,為了我,你知道嗎?楊越!”
滾燙的淚水再一次決堤,楊越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片濕漉漉的,溫熱的水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他那隻顫抖的右手上。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看著自己肩膀上哭得再一次暈過去的劉香玉,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劉政委醒來了?”
一群護士默默地從門外走進來,卻看到楊越把劉香玉緩緩地放回在枕頭上。
“你滿意了!?”
冰冷的語氣,冰冷的面容,這一次,卻是朝向了許晴。許晴低著頭,沒有做聲。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護士們被分了開來,小兔崽子擠了進來,“司令員。羅院長在門外等著你呢。”
“我知道了。”楊越擦了擦臉上已經冷透的淚水,站起身和小兔崽子一起出了劉香玉的病房。
冀中軍區的野戰醫院是旅一級單位,見到了楊越,羅肖民院長還是正經地敬了一個軍禮。警衛員似不經意般拉著小兔崽子走遠了些,兩人的周圍,只剩下了呼呼刮著的寒風。
“按職務,你比我要大。可是按資歷,你卻是我的晚輩。在這裡,我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楊司令員多包涵。”
羅肖民雖然客氣,可語氣聽上去很不友好。楊越當然知道,劉香玉是軍區野戰醫院的一枝花,又是羅肖民曾經的政委。現在在他楊越的手下出了事,羅肖民的臉色當然不會好看。
“羅院長,有什麼但說無妨。你們曾經救過我的命,有什麼還請直說便是!”
“好!”羅肖民摘下了眼鏡,遞給了楊越一份診斷書:“劉政委的身上沒有傷勢,只是在冰冷的水裡泡得太久了,體力不支,她的下半身現在還沒有甦醒!”
“你是說,她有可能癱瘓?”楊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也沒有去看診斷書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是!”羅肖民黯然地點點頭,“能不能痊癒,就看她的造化了。只是,這還不是重點。”
“這不是重點?那她到底怎麼樣?”
“你不知道嗎?”羅肖民很驚訝地看著楊越,繼續說道:“許情報長比你先到一步,劉政委的病情我已經全部告訴她了。怎麼她沒告訴你嗎?”
“沒有!”楊越搖頭,“到底怎樣?你倒是跟我直說啊!”
“對不起!”羅肖民的臉上犯起了一絲不屑和隱隱的憤怒:“早就聽說你和劉政委的婚事了,本來我們醫院所有人都很高興。可是沒想到,你居然讓一個有身孕的女人到處亂跑!在冰冷的水裡泡了兩天兩夜,你知道對於有身孕的女人來說,那是什麼後果嗎?我的楊大司令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