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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去不了”
“司令員,你還是安心在南莊等著吧,這一趟,我替你去!”許大虎了解楊越迫不及待地心思,只是話鋒一轉。開始挖苦起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吶?拍著桌子說誰攔就滅誰,結果現在急成了這樣。哎女人啊!”
“”
楊越哭笑不得地轉回了身,“好,我認錯。明天你帶上一個排,去把他們接回來。記得。千萬別和鬼子硬碰硬。”
“是!”許大虎笑呵呵地應到,許晴成為南莊的第一夫人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楊越能娶這麼一個聰明、漂亮又有本事的媳婦,鳳凰山上下無疑都是非常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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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的鳳凰山格外地陰森。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耳朵邊不斷地有草蟲和不知名的野鳥在“嘰嘰咕咕”地叫喚著,樹林深處也時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讓本就提心弔膽地劉香玉繃緊了全身的神經。
這裡是密林深處,白天還好些,陽光透過樹林,至少還有些許光線能夠照射進來。可是一到晚上。無邊的黑暗就從四面八方侵襲過來,夾雜著陰冷的山風,直往劉香玉的心裡灌。
肚子不爭氣地開始“咕咕”叫著,劉香玉緊了緊腰間的一個小布袋。那裡有他賴以生存的一把生米。可是現在,她還不能吃。至少,她不能就這樣吃。這是她七天的口糧,如果生著吃,別說是七天了,
量恐怕一天都堅持不下去。
楊越啊楊越,給這點糧食,是想餓死我麼?劉香玉的心裡狠狠地咒罵著那個該死的男人。
索性不再去想,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個能睡地地方。從早上到黃昏,一直不斷地有穿著偽裝衣的人在周圍轉著。劉香玉左躲右閃,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們的追蹤。雖然知道這些都是武工隊的自己人,可是有言在先,被他們抓到了,她就要回去教部隊唱歌。整日地唱歌,沒完沒了地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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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這樣,至少,她要參與到鳳凰山的軍事決策層當中去。劉香玉始終認為,一個好的政委,不能只會宣傳共產黨地政策,做做部隊的思想工作。對於行軍打仗,她必須要會,要懂。
從前的劉香玉不這樣。在醫院,她的任務就是用手術刀、繃帶去接觸那些受傷戰士的痛哭。至於槍林彈雨的戰爭,女人天生是非常反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了鳳凰山以來,她卻深深地感觸到了這其中的魅力。
周圍地男人們孔武有力,雪亮的刺刀、修長的步槍,再有那震天吼地的番號聲,喊殺聲。戰場上叱詫風雲地人物永遠都是英雄,恰好,女人們自古以來就有那麼一個英雄情節。
劉香玉想,也許,她骨子裡就是一個非常渴望英雄側目的女人吧。不管怎麼說,有朝一日能在鳳凰山調兵遣將,也是她內心漸漸升起的一團榮譽,或者說,這是虛榮心。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劉香玉終於還是爬上了一顆歪脖子樹。這顆樹不算高,可是那些看似安全的白樺樹樹杆筆直、光滑,最重要的是稍微能夠著手的地方,都沒有分枝,以她的能力,恐怕是爬不上去的,這附近也就這麼一顆樹可以暫時地當作今天晚上的棲息之地。
密林中的鳥蟲們還在沒完沒了地叫喚,一群不知道從哪裡飛起來的烏鴉“呱呱”地恬噪著從樹林的上空掠過。爬得高了,風自然要比樹下大些。山風一吹,帶洞著樹葉發出“嘩啦啦”的亂響。樹杆承受著劉香玉的體重,也“咯吱咯吱”地輕輕搖擺著。
“會不會掉下去?”劉香玉心裡暗暗地想著,把身體穩定住,手一伸,扒在了頭上的一根樹枝上。
一團滑膩的觸覺從手上傳來,劉香玉疑惑著又摸了摸。柔軟,冰冷,沒有溫度。
“滑膩”動了動,劉香玉心裡一驚,“滑膩”又動了動。這不是一團,而是一條,一長條!“噝噝”的聲音輕微地幾乎聽不見,可是在劉香玉的耳朵里無疑猶如霹靂!
哪裡還顧得了這樹有多高,劉香玉大叫一聲,手觸電般地往回一縮,整個人一頭就往樹下栽去。好在墜地的時間裡,還有幾根橫亘出來的樹枝做了緩衝,地上又有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的落葉,這才讓劉香玉自由落體造成的傷害減到了最輕。繞是如此,一頭栽進落葉堆里的劉香玉還是被摔了個氣暈八素。
“噝噝”
樹上的蛇圈著身體吐了吐舌頭,仿佛在責怪劉香玉打斷了它的美夢,然後“哧溜哧溜”地扭著它修長的身體,又往樹的高處去了。
劉香玉的眼前全是金星,她連忙爬起身,方向也不分,開始狂奔起來。只是還沒跑上個十幾米,她就一頭撞在了一顆白樺樹上
雞叫過了五遍,南莊的起床哨也準時地響了起來。一夜沒睡的楊越伸了個大懶腰,從值班室里走了出來。睡在炕上的許大虎還在大著呼嚕,絲毫沒有聽到這尖銳的哨聲。
“讓他再睡一會吧!”楊越攔住了進門的老趙,說道:“叫孫戈集合隊伍,我們去出早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