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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嘻嘻…”
“哈哈…”一隻只被富江感染的變異者嘻嘻哈哈的圍過來,里三層外三層。
“戰吧!”
…
清晨的路上,不知道是因為大家都在上班,還是因為這些人都被富江感染,追殺晴朗和思哲去了,竟然沒有一個去追月子。
月子一直以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有家、有父母、有姐姐。
她曾經羨慕過姐姐,嫉妒甚至是恨,因為姐姐一切都比自己強。她比自己美,身材比自己好,臉蛋比自己漂亮,還比自己更聰明。連父母也愛她更多一些,給她的關心,也是最好的…
但是這些情緒,在姐姐被人強姦那年,就消失不見了。月子那時候還不明白,強姦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倒了後來,她才知道,其實富江也背負了很多傷痛,特別是,在她摯愛的那個學長,傷害她之後,這一切就變得愈發糟糕了。
她時常以淚洗面,時常一個人發呆,時常在屋頂仰望天空。她的笑容麻木、空洞,看不到一絲血色,看不到一點情緒。她的心是死的,美得讓人心疼。
她復活了,她要帶走自己的一切。爸爸…媽媽…還有下田俊夫學長。現在,她的傀儡們,還要殺死自己最後的親人、依靠‘晴朗哥哥’,月子第一次下定這樣的決心,她不能讓晴朗死!
“時間不多,我不能讓哥哥死!快,快,再快一點!”
月子用盡全力奔跑,她的手裡,用力的撰著晴朗遞給她的短刀,她發誓,不讓富江奪走晴朗!
距離在一點點縮短,月子看到那一片湖泊了。湛藍的天空倒印進湖裡,顯得更加高遠,更加意境深沉。
偌大的湖泊沿岸,空蕩蕩的:沒有從前的熙熙攘攘,沒有從前熱鬧的笑鬧,沒有在湖邊相依的情侶,沒有在湖邊溜狗的老太,沒有在湖邊高歌的歌唱家。
月子並沒有多想,她徑直的往台階下走,因為她心中有一個信念,她知道,在湖泊旁的那個亭子上,富江一定在那裡…
事實沒有欺騙她,在那個亭子上,一個倩影真的坐在那裡,靜靜的…靜靜的,玉手撐著下巴,呆呆的望著浩淼無垠的湖泊。在碩大的背景下,有種叫做悲傷的情緒蔓延,這幅畫,美得讓人心疼。
月子深呼一口氣,再次握了握手裡的短刀,一步步朝自己的姐姐走過去。
…
“砰!”
思哲舉起長劍,劍尖雷光閃爍,陰雲密布,電蛇游龍,整個人都撲出去,為晴朗擋住一根由近二十個富江傀儡吐出舌頭組成的巨棒。劍尖上獨特的道家雷罡順勢攀上肉棒,將其烤得焦胡,遠遠都能問到一股胡臭味。
“赦令火德星君,降三味真火下界,許我千萬之一力量,成九味真火,速速顯靈,急急如律令!”
思哲雷罡雖然厲害,但是那二十人組成的惡魔巨棒也不是吃素,龐大的衝擊力將他擊飛,如同斷線的風箏,連吐幾口鮮血掉在地上!而正是在他倒飛而出的途中,一隻人面蜈蚣半途衝出,躬身一躍,要把思哲活活咬死!
“你救我一命,我還你的人情!”晴朗呼呼喘著粗氣,整個人如同怒喘的雄獅伏在地上,九味真火帶著沖天烈火,將襲擊思哲的那隻人面蜈蚣化為灰飛。
這是晴朗最後一張‘九味真火符’了…
他的周圍,已經密密麻麻死了一層的人面蜈蚣和肩頭長了惡魔臉的‘感染者’,這些都是死在九味真火和思哲雷罡下的可憐蟲。仔細數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這些怪物雖然多,但是論實力,卻是比不上晴朗在家裡殺死的那四隻和思哲在學校殺死的那些的。因為富江追求量產,這些感染者的單體實力比起之前弱了許多。但饒是如此,晴朗、思哲也架不住人海戰術。現在的狀況已經到了最艱難的時刻,晴朗體內的靈力、乾坤袋的符籙、甚至身上沖能完畢的皇馬褂和黃龍玉符,完全消耗一空!
而思哲也比晴朗好不到哪裡去,他殺死的怪物數量,甚至比晴朗還要多!每一劍,幾乎都會帶走一隻令人作嘔的怪物,但是龐大的怪物數量,讓兩人看不到半分希望。
“這回真沒救了,晴朗,你說月子看到富江了嗎?”
放眼望去,成千上百的富江感染體還在趕過來,更有人面蜈蚣從天而降,它們源源不絕。
最令晴朗、思哲痛恨的,是一直躲在怪物群里放冷箭的敖銘,兩人身上的傷,幾乎都是這個在暗中偷襲的弓箭手造成的!
“啊!呼…呼!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晴朗又一掌,將一隻人面蜈蚣打飛,單膝跪地,呼呼喘著粗氣。那砰砰砰的聲音,確是他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
“心臟…是承載不了負荷了麼?為什麼跳…跳得這麼快!呃,好…疼,呼吸不過來!”
晴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臟忽然跳得很快,就好像無數密集的鼓點,不斷的抨擊在心臟上,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血液,不停的由心臟噴射出去,又在強大的壓力下被壓縮回來,晴朗的意識逐漸模糊,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流動速度,加快了許多倍…
“晴朗!給老子站起來,你就這麼走了麼?你這個廢物,靠運氣的混蛋!啊,雷雲風暴,劍舞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