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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官把朗貝爾拉到一邊,喋喋不休地談開了。鄧詩陽不動聲色地等他們說完,然後招手把戴什叫過來,問:“他們剛才說了些什麼?”
戴什回答:“穿制服的問,這批貨能給他帶來多少好處。朗貝爾說,如果對方能在辦手續時給點方便,明天裝機後一定會重謝他。”
鄧詩陽出門有個習慣——在旅行包底部的夾層藏幾百美元現金,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這筆錢大半被交到朗貝爾手上。他分出一半給那名軍官,對方把那疊美鈔塞進口袋後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後親自把他們送出機場。
離開機場時已經是中午,三個人在市中心找了家上檔次的餐廳,在那裡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回到酒店後,鄧詩陽登陸網上銀行,從標準銀行的帳戶轉了一筆相當於五千美元的蘭特給朗貝爾。然後給德班發了封電子郵件,通知他們目前一切順利。
095 公海(壹)
更新時間2011-6-17 14:42:41 字數:1745
前一天的裝船工作完成後,馬克交給塞爾諾舍維奇一封信,信中寫了一組GPS坐標和一個無線電頻道,並要求他離開南非領海後把船駛到那裡。自己則在當晚返回德班,和其他人一起乘坐遊艇“格拉瑪號”和他們會合。
兩艘船的會合地點距離南非海岸兩百三十海里,剛好位於該國的專屬經濟區外。得益於船舶自動識別系統的普及,從剛出海那一刻起,馬克就用遊艇上的電子海圖查明了對方的位置和航向,而且遊艇的速度比貨輪快得多,在太陽下山前就追上了早半天出發的“克里斯托號”。
下午五點二十五分,“格拉瑪號”的船員目視確認了“克里斯托號”的位置,馬克隨即打開船上的高頻無線電。
取得聯繫後,他先讓塞爾諾舍維奇用雷達探測附近海域。當確定沒有其它船隻後,“格拉瑪號”從右後方靠了上去。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厚厚的雲層遮住了太陽,而且中午剛過就起了風,海面上不斷湧現出一團團白色的碎浪頭,把排水量不到五十噸的“格拉瑪號”拍打得左搖右擺。
好幾次停靠失敗後,馬克叫塞爾諾舍維奇把船轉向,利用“克里斯托號”高大的船身擋住海風,“格拉瑪號”繞到另一邊靠近。
經過二十多分鐘的努力嘗試,“格拉瑪號”終於靠上“克里斯托號”的船舷。那名塞爾維亞大副指揮幾個甲板水手放下一條繩梯,馬克和詹森帶頭爬了上去。
看著其它人上了貨輪,基思把向“格拉瑪號”的船長吩咐了幾句,接著也爬上繩梯。租船時他和遊艇公司簽了兩個星期租約。按照約定,這艘遊艇會繼續停留在南非外海,並且等待他的指示。如果政變失敗,他們會先坐直升機撤退到“克里斯托號”,然後到公海換乘這艘遊艇返回南非,而那些黑人士兵則會乘貨輪返回卡賓達。
一七七四年,在首屆“大陸會議”召開的同一年,有艘叫“歐羅巴號”的英國船在莫三比克海峽發現了這個小島,這個島從此得了個和那艘船一樣的名字。
但英國對此地的統治沒有持續下去。一八九七年,法國人占領了這個島,自此歐羅巴島被劃歸法屬印度洋諸島,成為法國在非洲的海外屬地。
歐羅巴島的面積還不到十八平方英里,雖然大多數陸地覆蓋著植被,卻沒有經濟價值,而且貧瘠的土地也不適合耕種。島上有個面積大約五平方英里的潟湖,但潟湖的水太淺;再加上包圍海島的珊蝴礁也不利於興建碼頭,因此這裡連作為避風港的價值都失去了。
對於這個既不能帶來經濟利益,也沒多少戰略價值的小島,法國人並不重視。他們沒在島上駐軍和修建基地,只在上面設了一座小型哨站,在那裡派駐了一支不到十人的警備隊,負責宣示主權和保護島上的氣象站。
當陽光把東邊海面染成一片金黃時,歐羅巴島的哨站內一片忙碌,駐守在這裡的警備隊員們正在匆匆忙忙地收拾行李。
在隊長辦公室內,亨利·阿蘭用鑰匙打開槍櫃,從裡面取出兩支MAS-49/56步槍。這兩支半世紀前的老槍表面被擦拭得很乾淨,除了槍托上幾道細小的劃痕外,和剛出廠的新槍沒什麼兩樣。
他把兩支步槍放進一個黑色旅行包,接著又把放在槍櫃裡的彈匣、子彈、和保養工具等雜物一股腦塞了進去,然後拉上拉鏈。由於旅行包的尺寸太小,有兩截槍管露了出來。
阿蘭是歐羅巴島警備隊的隊長,負責管理哨所和五名手下。他是個在非洲土生土長的法國人,任職於法國邊防警察。不知道是怕刺激到馬達加斯加政府,還是不希望把法國士兵派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孤島,島上的警備隊成員全部是邊防警察,由留尼旺省警察總部從本島抽調人手組成。駐留成員採取輪值制度,每兩個月輪替一次。
昨天下午,哨站接到一份由留尼旺省警察總部以傳真發來的命令書,命令駐在歐羅巴島的人員緊急撤離。並且帶走所有政府印信和官方文件,同時把哨站的無線電台運回本島。
這本來沒什麼奇怪的,自從二〇〇四年的印度洋大地震後,當局就對應颱風、地震、海嘯等自然災害制定了一系列緊急應變方案,其中撤離在外島的駐留人員也是應對措施之一。但阿蘭在這之前完全沒接到過氣象部門的通知,而且下達命令的既不是留尼旺省政府,也不是巴黎的國家警察總署,而是法國內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