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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情報說,屋裡只有六個敵人……”其中一個黑人不甘地申辯。
“你以為在真實的行動中,情報說只有六個敵人,裡面就只有六個敵人嗎?”塞姆勒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在戰場上,有三樣東西最不能相信——情報、手榴彈、和地上的屍體。”
“現在回答我,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消滅敵人。”
“錯,是消滅所有敵人。”塞姆勒糾正他們:“你們的任務是攻占這座建築物,清除所有敵對分子和潛在危險。記住,別迷信手榴彈的殺傷力,只要不是自己人,不管站著還是躺著都先補幾槍,把潛在危險變成屍體再干別的事。明白沒有?”
那幾個黑人懊惱地抵著頭,沒有答話。
“你們聽明白沒有?”他又問了一次,聲音提高了幾分。
“知……道了……”他們小聲回答。
“下次麻煩你們帶上腦子。感謝上帝,這只是次該死的演習!”
092 南非(伍拾叄)
更新時間2011-5-26 9:10:18 字數:1697
鄧詩陽是在哈博羅內的塞雷茨·卡馬爵士國際機場等候轉機時,才接到這個消息的。這天是第六周最後一天,他正在前往馬達加斯加首都塔那那利佛的路上。
在候機大樓內,他用手機登陸上自己的電子郵箱,發現裡面有幾封新郵件,其中一封來自香港“招商證券”,發件人是他的股票經紀。對方告訴他一個消息——“瑞源國際”的管理層昨天宣布實行股票分割,分割比例是6:1。
這時“瑞源國際”的股價已經超過六角,按照鄧詩陽所持股票的平均購入價四角九分計算,現在已經增值了接近百分之二十。雖然分割後的股價只剩下原本六分一,但他手裡的持股量卻增加了五倍,達到二千二百八十萬股。
經過在哈博羅內和約翰內斯堡兩次轉機,以及前後十八個小時的飛行,鄧詩陽在次日下午兩點抵達塔那那利佛的伊瓦圖國際機場。他先在入境處的櫃位辦理了落地簽證,然後提起行李走出機場門口,坐計程車前往下榻的酒店。
受到兩個月前發生的政變影響,這個國家的商業和旅遊業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塔那那利佛的市面很冷清,空蕩蕩的街道看不到行人,堆積在路邊的垃圾也沒人清理,馬路兩旁的店鋪大都沒開門,透出一派頹然的蕭條景象。
馬達加斯加自從一九五八年獨立以來,國內政局一直動盪不穩,暴亂和政變更是家常便飯。長期軍人干政導致政府越發變得獨裁和腐敗,加上近年來經濟環境不好影響國內民生,人民的不滿情緒日益增加。
今年一月,在首都爆發了大規模反政府示威,示威後來演變成暴力衝突,共造成超過一百三十人死亡。三月十七日軍方介入,發動政變推翻民選總統馬克·拉瓦盧馬納納領導的政府。拉瓦盧馬納納流亡後,他們扶植反對派領袖——原塔那那利佛市長安德里·拉喬利納上台,就任過渡政府總統。
由於馬達加斯加的憲法有明文規定,擔任總統的人選必須年滿四十歲,現年只有三十五歲的拉喬利納並不合資格。因此高等憲法法院裁定他只能擔任代理總統,以繞過相關的憲法條文。
因為對軍方推翻民選政府的不滿,過渡政府未能獲得國際社會承認。美國第一時間切斷了所有對馬達加斯加的非人道援助,非盟也宣布中止馬國的成員國資格,甚至連拉喬利納的就職儀式也沒國家派代表出席。
卡爾頓酒店是馬達加斯加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可算是這個國家屈指可數的奢華場所。不過鄧詩陽選擇這裡倒不是為了享受,而是因為在酒店網站看到,商務中心會為住客提供翻譯服務,這為不會說法語的他減少了很多麻煩。
受到旅遊業低迷的影響,酒店的大堂和街道一樣冷清,當尾隨提著行李的門童走向前台時,每個打照面的員工都會停下手邊的工作,對他說“Bienvenu”並鞠躬致意,這令早已習慣不引人注目的他覺得很不適應。
卡爾頓不愧為馬達加斯加最好的酒店,即使現在門可羅雀,但該有的服務水準絲毫不見降低。當辦理完入住手續後不久,酒店派來的翻譯就敲響了房門。
鄧詩陽打開門一看,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的耳垂很大,臉型帶有明顯的南亞裔特徵,膚色是一種介乎於咖啡色與棕紅色之間的顏色,看起來像個馬達加斯加原住民和亞裔移民的混血兒。
“先生您好,我是查姆汗·賈高戴什,是您的翻譯。”青年首先開口打招呼。
“你好,我是喬什·戴利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你‘戴什’嗎?”鄧詩陽向他伸出手。
“沒問題。”
兩人握了手,鄧詩陽問:“聽你的名字,應該不是馬達加斯加人吧?”
“我是。”戴什回答:“但我的祖先來自印度,所以名字取自印地語。”
“難怪……”鄧詩陽點了點頭,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我需要的是一名能說流利法語和英語的口譯吧?”
“嗯,我畢業於北馬達加斯加大學,主修的是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