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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彈早已熄滅,馬克的機槍組也停止了射擊,但不等守衛們緩過氣,就從門口和窗戶飛進來十多枚墨綠色的卵形手榴彈。
連串此起彼伏的爆炸結束後,塞姆勒一腳踹開只剩下門框的玻璃門,帶頭衝進官邸內,短兵相接的戰鬥就這樣開始了。
剛跨進玄關,就見一條人影揮舞著雙手撲過來。他顧不得思考這個人到底是逃命時慌不擇路,還是被手榴彈的爆炸嚇破了膽,馬上端起槍射出一梭子彈,那傢伙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
跨過屍體進入門廳,這時火勢已經蔓延到窗簾,把室內照得通亮。華麗的波斯地毯被炸出好多個焦黑的破洞,幾名奄奄一息的傷兵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那幾張粘滿血污的臉在火光映襯下顯得異常猙獰,令人看後覺得毛骨悚然。塞姆勒壓低槍口扣動扳機,徹底解決了他們的痛苦。
這時彈匣已經打空,他快步向門廳角落跑去,同時飛快地卸下空彈匣。剛換上彈匣,他就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一發子彈“嗖”地擦過他的脖子打在牆壁上。他條件反射地撲倒在地,舉槍朝子彈射來的方向掃射起來。
之後發生的事猶如萬花筒的影像,在一片混亂的記憶中,他模糊地想起自己看到一個身穿背心和短褲的背影,在門廳的走廊前一閃而過。唯一清晰的印象是那個人並非黑人,他藉助火光看到兩條黃色的手臂,以及一頭短短的黑髮。
在武裝到牙齒的僱傭兵面前,被手榴彈炸得暈頭轉向的守衛根本沒法招架,門廳很快被占領了。
一、二樓的人合力清理掉堵住樓梯的障礙物,兩批人在門廳內會合了。鄧詩陽帶人從樓上搬來幾箱手榴彈和彈藥,以及一批破障工具。
“讓機槍手去找馬克,命令他們在圍牆上建立火力點。”他對塞姆勒說:“其他人分成小隊搜查官邸,就算把地板扒開也要找到那雜種。”
塞姆勒應了一聲,馬上布置手下執行命令。
雖然官邸內的守衛依然維持著堅定的抵抗意志,但還是被裝備、火力和士氣都占有壓倒性優勢的僱傭兵打得潰不成軍。那些黑人士兵就像在訓練營做過的演練一樣,他們先用大鐵錘或者消防斧砸開門鎖,接著往房間裡面丟手榴彈,爆炸過後衝進去用槍把所有敵人打成篩子。
戰鬥接下來變得一邊倒,匆忙地用家具築成的街壘很快在MGL轟擊下土崩瓦解,只有衝鋒鎗和手槍的守衛失去掩體保護後變得不堪一擊,僱傭兵很快控制了官邸。
109 史瓦帝尼(拾陸)
更新時間2011-10-5 10:24:28 字數:1606
凌晨兩點,戰鬥結束後的總統府回復了平靜。
攻占官邸後,一半的僱傭兵被派到圍牆上鞏固防禦,剩下的人負責打掃戰場。雖然經過激烈戰鬥,但總統府的電力和照明系統並沒受到很大損傷,這為在屋內收拾的人提供了很大便利。
塞姆勒領著鄧詩陽來到官邸西翼的一個大房間,這間寬敞的書房內一片凌亂,用名貴紅木製成的牆壁飾板上布滿彈孔,地上散滿各種碎片和彈殼,到處都可以看到戰鬥後留下的痕跡。
在拼花木地板上,兩條長長的血跡一直跡延伸到牆邊,盡頭有兩具身穿黑西裝的屍體蜷曲著疊在一起,就像被隨意丟棄的垃圾。
在辦公室中央鋪著一塊鵝黃色的厚地毯,原本放在上面的兩張長沙發已被搬到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兩具屍體,分別是一個黑人和一個黃種人。
塞姆勒伸手指了指那具黑人的屍體。這個矮胖子赤著腳,身上穿的普藍色真絲睡衣前胸染了一大片血跡,在他臉上帶著一種可憐的倦容,兩片肥厚的嘴唇粘在一起,眼睛半睜半閉地凝視著天花板。
“不錯,這傢伙就是恩多法。”
得到肯定答覆後,塞姆勒扭頭說了幾句葡萄牙語,兩名黑人士兵馬上拽起恩多法的屍體向門口拖。
“這是要幹什麼?”鄧詩陽皺著眉問。
“我們是文明人,不會幹梟首示眾那種事。”塞姆勒回答:“我只是讓他們把那雜種扒光吊在圍牆上。”
鄧詩陽沒再說話。
“他就是我在門廳遇到的傢伙。”塞姆勒指著那具黃種人的屍體說。
和恩多法相比,這個理著板寸頭的方下巴要悽慘得多。在他的下腹和前胸布滿彈孔,左邊小腿有個血肉模糊的可怕傷口,從外翻的皮肉中間隱約能看見白色的骨頭渣子。
雖然以前不是沒見過類似的場面,但鄧詩陽還是覺得一陣反胃,看了幾眼就轉過頭望向其它方向。
“之後我們在書房找到這些東西。”塞姆勒伸出雙手,在他右手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另一隻手的手心裡有幾枚彈殼。
鄧詩陽接過那把手槍,他先查看了拋殼口後方的拉殼鉤,確認提示膛內有彈的標示杆沒被頂起,才放心地拿在手裡翻看起來。
這是支外露式擊錘的自動手槍,手動保險位於握把上方和套筒之間的位置;在整體式塑料握把左則靠近彈匣插口的位置,有個系槍綱用的半圓形鐵環。槍的套筒和底把都被磨得發白,看來已經使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但握把和套筒上都沒發現任何銘文,於是拿過一枚彈殼端詳起來。
這種手槍彈殼是瓶頸型,外表呈現出一種黯淡的古銅色。它的長度比九毫米貝拉巴姆彈略長,但比七點六二毫米圖卡洛夫彈短。他找了個步槍彈殼對比了一下,發現這種手槍彈口徑和點二二三步槍彈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