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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拉楊舉入伙雖然未果,但此刻既然楊舉已開金口,那也就是說日後在太原方面的工作,定可如魚得水有如天助!於是立刻抱拳道:“霍某先行謝過大少爺,謝過張爺。”
張武則道:“霍先生對我不必如此客氣,既然你是我家大少爺的朋友,那日後叫我張武便好了。只是日後若再有像會友貨倉那樣的事,我便不會再姑息你們了,先斬後奏直接抄了你們!在太原將你們連根拔起!寸草不留!”
見張武突然變臉說起了這檔子事兒,霍遠華不禁臉色大變!立刻道:“張爺息怒,霍某保證那次是個誤會!事後我也狠狠的批評了我的人,保證日後絕不會再有此事了!”說罷便看楊舉的臉色。
楊舉則連他們說的是什麼都沒鬧清楚,只好抱拳笑道:“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有機會我會親自去太原拜訪貴部的。”
見楊舉並沒有動怒,霍遠華忙寒暄客氣著告辭了。
見霍遠華出院後,楊舉問道:“以後你要說什麼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啊?搞的我都鬧不清什麼意思。”
張武道:“是這大少爺,我也沒想著說起這事兒,只是剛才看見這個玩意兒就來氣!忍不住鬧了他兩句。是這,前年夏天,那時候大少爺你還在軍中當差呢,咱們號里進了一大批上好的雲南煙土!又正趕上咱們省城一連下了兩天的瓢潑大雨!咱們的貨倉都在城西邊兒,地勢低都給淹了!可這貨到了總得先安置下來吧,老爺生前又明確規定不准把煙土軍火停置在號里,所以一時間也沒個合適地方安置!於是我就找富源商行的李老闆聯繫,準備先把貨放在他東邊兒‘剪子灣’的貨倉里。誰知這老李頭居然敢跟咱們叫板!得知了是煙土後堅決不同意咱們存放!沒辦法我只好給那老小子上了點兒手段!最後這貨的問題當然是沒問題了,但沒想到中共居然橫插一槓子,向他媽太原軍政部警備大隊告密!”
楊舉問道:“貨折了?”
張武道:“那當然是不會了,但當時搞的人家警備大隊的‘二鬍子’非常難受!大半夜的親自跑到我那兒,委屈的求我儘量能把貨轉走,說怕再往上捅鬧麻煩!我撒人一查,原來就是他媽這幫子共黨搞的鬼!是一個叫焦瑾的人帶頭乾的。不但往上頭捅咱們,還三番五次的跑到李老闆那裡,說什麼決不能向咱們這樣的惡勢力低頭!一定要團結起來才能徹底的消滅咱們,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解放!”
“由於老爺生前有過交待,對中共要留點兒面子,所以我就請示了一下二老爺。二老爺聽後是硬給忍了!還交待日後不可追究此事!”
楊舉道:“沒看出來,這姓霍的還有這個膽子!”
張武道:“後來我還是查了一下,倒還不是這個霍先生的主意。他當時根本不在太原,人在湖北,可能是回去向上面兒述職了吧。後來這個姓焦的給調走了,可能他們那邊兒是怕這小子的人頭不保吧!”
楊舉道:“不管怎麼著吧,你先回太原找我二叔打個招呼晚上再回來。我這邊兒跟家裡的大小媽們也說一說,咱們明日啟程去找我大哥。”
近日艷陽高照氣溫居高不下,雖是一路向東北方趕路,卻是不見絲毫涼爽,直走的人乏馬困。
這日上午巳時時分,行至天鎮縣,二人在縣城一家酒館打尖兒休息。張武道:“大少爺,再往前走便是河北地界了,我們中午便能到達。
楊舉端著一杯茶水道:“這裡的水很是難喝,茶葉也是粗劣的很,希望大哥那裡不會如此。“
張武笑而不答,暗想,共黨窩在個小山溝里,又哪裡會有什麼好生活了!不過這樣最好,大少爺受不了那共黨的苦,便自會回家。這樣也省的全府上下的為其操心。
這次便不同於上次,進入韓東哲他們開闢的冀西根據地後,守路放哨的正好還是上次的那兩個小兵。二人一見張武便立刻認了出來,其中一人還上前道:“韓總交待說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說看見二位立刻迎接。”說罷便要前面引路。
楊舉喊道:“兩位小兄弟且慢,你二人繼續在此站崗,我二人自去便是。”
說罷翻身下馬走到二人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見二人皆粗布麻鞋,且軍裝明顯漿洗多次已褪色破舊!再細看穿在二人身上怎麼也不順眼,好像還不是兩人的合體衣衫,倒像是從別人身上扒下來的一般!
再看二人身上裝備,除了手中一桿殘舊不堪的破步槍外,再無一物!只是軍帽上縫綴的那顆紅星,雖也是頗為陳舊,但在陽光下卻還顯的矚目。
楊舉問道:“你們每人配發多少子彈?”
兩人雖是已見過張武了,但見一個腦海里定格為地主資本家形象的“壞人”向自己問話,且問的還是軍事秘密!於是互相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回話。好在有了上次張武的教訓,這次便顯的謹慎了不少而已。
楊舉見二人對自己充滿敵意,於是繼續道:“咱們是自己人,我這次前來便是專程來找你們的韓總的。”
見二人聽了自己的話後敵意稍減,便接著問道:“你們二人哪年入伍的?可有開過槍上過戰場啊?”
先前說話的一人道:“我可是個老兵了!我去年便在江西打過國民黨反動派的大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