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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聲乍停,幾人慌亂轉過身,看著不知從何處走來的翟南。
“王爺。”
“嗯?在聊什麼?”
唐珂哭笑不得道:“幾位大人想為下官牽線。”
翟南道:“是嗎?那你鍾意哪位?”
此話一出,幾位大人也目光灼灼看著唐珂。
唐珂道:“王爺難道不知我的趣好?”
幾位大人面露疑問。
翟南回道:“清楚,那你可知我的趣好去哪了?”
唐珂笑道:“喝了點酒,小殿下帶他去御花園醒酒去。”
他說了方向,翟南也不至於無處可尋,對幾位官員道:“各位,並非本王奪你們心頭之愛,只是這唐大人,當真不是你們同道中人。”
他說完就走,剩下幾位官員面色複雜的看著唐珂,一人道:“唐大人既然是這種心思,為何不明說?”
唐珂見他們誤會,笑了笑道:“我只是想保留一點隱私。”
話已至此,別無可說,幾位官員聚也快,散也快。
翟南順著御花園的方向一路走去,臨近晚宴,這段路異常的清淨,路上連個宮女太監都難看到。
走了一會,在一處亭子看見他二人的身影。
亭中輕紗飛揚,光影斑駁,別有幾分趣味。
翟南沿著小徑步上涼亭,見他二人一人坐一端,翟律還好,坐姿端正,陸池則是靠在亭欄上。
“醉了?”
翟律抱歉道:“喝了兩杯烈酒。”
翟南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池。
他醉的太過明顯,唇角艷紅,無暇的臉上帶著兩抹紅暈,眉宇輕鬆的耷拉著,一副醉貓模樣。
“陸池…”
陸池半睜著眼,欲醒未醒:“你回來啦。”
他忽然張開手臂預料未及將翟南攔腰抱住,翟南身體一僵,眉頭皺了起來,回頭對翟律道:“你先過去。”
翟律知道自己在這也幫不上忙而且還礙眼,乖巧的滾了。
翟南捏住陸池的臉,迫使他仰起頭:“鬆開。”
不僅沒松,還抱得更緊了:“我要抱著你。”
“我不是柱子。”
陸池閉上眼,咕噥道:“當然不是,你是我的夫君。”
跟醉鬼還真沒啥好說的。
翟南直接掰開他的手,以手掌對著手掌。
陸池感覺一股熱流從掌心相連處往體內鑽去。
過了一會,陸池整個人都熱了,一股酒氣迸出,神台漸漸清明。
翟南鬆開他的手:“醒了?”
陸池還保持著另一隻手抱腰的姿勢,聞言點點頭。
雖然酒被翟南用內力逼出,可眼角還留有殘紅,如此一看,倒比醉酒勾人。
翟南別開目光:“宴會要開始了。”
陸池抬起右手:“頭有點暈,王爺能否牽著我?”
翟南不想跟他浪費時間,拉起人就走。
陸池漸漸拉近兩人距離,最後半倚在翟南身上。
翟南側眸,陸池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道:“暈。”
翟南無話可說,又不能不說:“以後不許再喝。”
陸池皺著眉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機boy陸池。
第9章 9
這兩人挑處醒酒的地都是幽會的好地方。
遠離中心,位置偏僻,花藤一叢一叢的,連燭光都成了幫凶,照不到這塊天然好地。
翟南的肩膀墊著陸池的下巴,聽著曖昧的聲音從花叢內傳出,心情有些微妙。
他無意擾人好事,但身邊這位幾乎將整個身體掛在他身上的青年似乎不這麼想。
地盤雖然是他們家的,但物盡其用,翟南偶爾也是能忍受這些人傷風敗俗的趣好。
翟南想快步走過,可陸池的腳好似釘住了,非動粗不能走。
兩人本來呼吸就近,翟南一偏頭,更是吸到陸池的味道,他的眉頭又不由得蹙了起來:“做什麼?”
深怕打擾,他的聲音極低。
陸池一聲不吭地盯著他看,任是星光黯淡,翟南也看見他眼底閃過的兩串小火苗,他猛然想起,這個人喝了酒。
可陸池動作先他一步,在他要把對方推開時,陸池已經捧著他的臉對著唇吻了上來。
翟南的腦海登時炸開兩朵小煙花。
他平生不解風情,日常粗獷,玩陰謀詭計是京中第一好手,如何與人談戀愛卻是摸不著門路。
何況他根本弄不懂陸池,作戲未必要做到這一步,既然都是要假何必要拉拉扯扯,一點都不符合他速戰速決的風格。
陸池也沒想更近一步,如果他敢把舌頭伸進去,翟南一定撕了他,這一吻也不像蜻蜓點水沾到既放,他還是好好感受了那涼薄唇角的柔軟。
翟南的臉沉了下來,就在發作之際,陸池開口道:“反正都要成親,親一下就當練習。”
他的聲音根本沒放低,裡邊的人聽見聲立即就停住了。
翟南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能發作的理由,但是他不甘心,惡狠狠道:“下次換我來。”
陸池面上樂得高興:“好啊。”心裡卻想,換翟南主動他估計得饞死。
翟南拖著他走了。
半晌,花叢後悉悉索索,鑽出兩個身影。
兩人先是四處張望,見四周無人,男人領路,女子跟在他身後往月華殿走去。
待他們走後,翟南和陸池從陰暗處走出。
這個地方極好,能躲著幽會,也能藏著視。奸。
陸池回想了下那女子的身影,對翟南說:“那是陸商?”
翟南若有所思道:“還有翟紀。”
翟紀,翟元帝的第三子。
陸池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們啊。”
翟南瞅著他:“你啊的很奇怪。”
陸池笑了笑:“他們太會玩了。”
“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兩人前腳剛到月華殿,後腳翟元帝也來了。
但顯然是並肩出現的兩人更受矚目。
畢竟這是翟南回京半個多月裡來,第一次和陸池在公眾場合一塊露面。
這些人的目光就屬陸商最為熾熱。
但陸池並未與她視線相對,目光僅是一划而過,似水無痕,又將她的臉色納入眼底。
很好,有擔憂就會有試探。
這邊陸池心裡盤算著,那邊翟元帝在接受百官參拜後宣布入座。
陸池雖然還未過門,可已是皇帝聖旨賜婚,公布天下的南王妃,除非兩人和離,不然基本排除變卦的可能,因此翟南身邊的位置非他莫屬。
於是從未入過宮,一進宮就大大露臉的陸池正式為人所知。
接下來的時間充分解釋了翟南所說的“沒什麼好玩”。
有家者只管吃喝玩樂,單身者各盡所能吸人眼球。
其樂融融。
陸池忍不住問翟南:“以往那些年你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