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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池道:“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我不行?”

    翟南道:“那你行嗎?”

    他是不行,所以心安理得地靠著了。

    驪太妃和涼王已經在正廳等候。

    看著兩人肩並肩,挨一塊進來,登時明了。

    奉茶雖是習俗,可也得雙方互看順眼。

    驪太妃和陸池都覺得對方不錯,涼王亦然,所以陸池的轉口也喊的甜甜的。

    驪太妃和涼王聽後心花怒放,給紅包的速度也快。

    驪太妃拍著陸池的手說:“待會入京向皇上請安時,別緊張,一切有小南。”

    陸池看了眼“小南相公”,笑道:“孩兒知曉,謝謝娘。”

    驪太妃握著他的手笑。

    儘管兩人都覺得入宮請安這事可有可無,但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對方還是皇帝?

    翟元帝和皇后都表示對他們的結合感到欣喜,前者大有終於把兄弟託付出去的寬慰,後者覺得陸池應該多進宮,聯絡妯娌感情。  

    翟南和陸池笑笑,傾力扮演著貌合神離的新婚夫夫。

    出了宮,回到南王府,陸池回房補覺。

    而翟南則送驪太妃回娑婆寺。

    成親第三日,是陸池回門的日子。

    管家隔日就準備好了禮物,只待他們出門時搬上車帶走。

    陸池修養兩日,精神大好,出門時意氣風發。

    翟南瞥了眼渾身透著嘚瑟勁的人,未置一言,轉頭吩咐車夫啟程。

    馬車軲轆軲轆,轉眼就行出一段路程。

    車廂內,翟南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人,說:“你若是不放心,可將岳母接到王府。”

    陸池數著他的手指頭,聽聞此言,眼皮也不抬道:“還不到時候。”

    翟南見他有打算,便未再勸。

    陸池從他肩窩裡抬起頭,道:“我好了。”

    翟南一頭霧水,對上他的眼神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白日宣淫有失體統…”  

    陸池輕哼:“嗯?”

    翟南移開視線,手卻握住了他:“夜晚方能盡興。”

    陸池開開心心地摟著他。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方到陸國公府,就察覺氣氛有異。

    陸國公府的家僕一見到他們就低下頭,好似對方是狼才虎豹,不分青紅皂白就會撲上來將他們啃噬殆盡一樣。

    兩人懵懵懂懂,尚未走到如寄樓,就撞見陸夫人。

    陸夫人乍然看見他們,儘管速度很快,表情很誠摯,可兩人還是注意到陸夫人先前的深沉。

    陸夫人迎上來,抓著陸池的手道:“娘正要去門口接你們。”

    陸池看她過來的方向是陸裳的院子,以為自家娘親是還沒放下那口氣,又給陸裳添堵,便說道:“那事早已揭過,娘不必再為這等人浪費心神。”

    陸夫人欣慰地笑了笑。

    翟南道:“發生何事了?岳母。”

    陸夫人看看他,又看看陸池,內心鬥爭半天,才壓低聲道:“陸裳自縊了。”  

    陸池失色:“怎麼回事?”

    這突然炸開的驚雷的確讓人大吃一驚。

    翟南也看著陸夫人。

    陸夫人抿唇,好一會才道:“回屋再說。”

    三人忙往如寄樓走去。

    進了陸池的屋,關上門,三人圍桌而坐,陸夫人才開口緩緩道來。

    聽完,陸池冷笑一聲:“陸裳用自己的命反擊,我倒是小瞧了她。”

    陸夫人眉頭深蹙,道:“事情發生突然,誰也沒有預料,早上小懷入屋伺候她時才知道出事,等我們發現,人已經斷氣半個時辰,娘已不跟她計較,但她心腸竟歹毒到這個地步,今日可是你回門,這事傳出去,外人怎麼看你?”

    說著,眼裡已有憤怒的淚花。

    翟南道:“她在等著這一刻,不會沒有後招,我去見陸斐,看他怎麼說。”

    事關自己夫人,翟南絕不會放任。

    管你是死是活,只要搞鬼,他都會整服帖。  

    陸池道:“我也去。”

    事已至此,兩人總算明白那怪異的氣氛從何而來。

    到了陸裳的院子,靠門便聽見一片壓抑的抽泣聲,翟南和陸池一道進去,看見屋裡陸家兄妹都在。

    只是曾經形影不離的兩姐妹,剝離了小尾巴,只剩陸商可憐巴巴地在流著淚。

    陸斐雙目都是血絲,臉上瀰漫著痛心,甚至不知房裡突然走進來兩個人。

    翟南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地叫道:“陸大人。”

    陸斐抬頭,見他們二人,像後知後覺般才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抬手揩了揩眼角,道:“二娘剛剛出去。”

    翟南道:“事情原委我已清楚,節哀。”

    陸斐揖禮道:“王爺恕罪。”

    翟南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池道:“我想知道陸裳為何要這麼做。”

    陸池這話點到陸商憤怒的小火苗,致使她不顧形象的炸了:“為何?還不是因為你?”  

    陸池看著目眥盡裂的陸商,冷著臉喊了聲:“陸商。”

    陸商喊:“要不是你誣衊她,裳兒能走到這一步?”

    “我污衊她?”陸池轉看陸斐:“你也是這麼想的?”

    陸斐避開他的目光。

    陸池嘲諷地笑了聲。

    翟南適時道:“陸商,本王的王妃是如何污衊二小姐,請你一點一點告訴本王。”

    他的眼神認真,將多年浸染的肅殺之氣釋放,陸商只與他對視一眼,便急急地挪開視線。

    “看來大小姐受了驚,怕不能說清楚,不如陸大人你來說?”

    陸斐急忙看向陸池,後者冷冷回望他。

    他如今心神具亂,並非是陸池說謊,而是陸裳用命去“證明”自己的行為讓他方寸大亂,他的理智知道這是報復,情感卻更偏向於被自己呵護長大的妹妹。

    與死者相比,孰是孰非,並不重要。  

    陸斐閉了閉眼,說:“王爺見諒,商兒是傷心過度,一時胡言亂語。”

    若是以往,這話准能把事翻過,但翟南今日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可本王並不這麼覺得,上次的綁架案究竟是何人所為,本王一清二楚,若非陸池求情,別說陸裳只活到今日,便是陸家,本王讓它覆滅就覆滅。”

    陸斐大驚失色:“王爺…”

    翟南說:“可陸裳是怎麼報答陸池的救命之恩?在他回門之日以性命下咒,看來她不甘寂寞,想讓你們一家子下去陪她。”

    陸斐匆忙跪下:“王爺言重,裳兒自那事之後,一直愧疚於心,精神早已不如往日,王爺明鑑啊。”

    “那你道如何?”

    陸斐見他並沒有將事情鬧大的跡象,這才暗暗鬆口氣:“微臣定管好自己的嘴。”

    不管如何,陸裳自縊的事一定不能流出陸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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