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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雷震越看,只覺得越是匪夷所思。
專門吃人地活屍。居然會啃罐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這種事情。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人類之所以能夠超越一切地球生物,成為最高統治者。其中最關鍵的原因,便是人類能夠運用智慧,製造並且使用工具地結果。
他清楚地記得:活屍被殺的一剎那,從其手中掉落的罐頭表面。赫然留有一個醒目的“十”字開口。
這是典型的軍人做法。
一般來說,對於罐頭這種密封食品。人們往往會使用特製的刀具將其撬開。戰場上的軍人,當然也可以使用同樣的方法。不過,由於各種條件限制。他們最常用地,就是用隨身匕首直接在罐頭表面劃開“十”字。再將其中的內容物取而食之。
活屍擁有簡單的智慧。這一點,雷震早就知道。
他也同樣能夠理解,飢餓狀態下的它們,重新尋找新的食物來源的各種舉動。
他也相信,對於肉類有著特殊嗜好的怪物,能夠輕易破開罐頭從中取食。
但是,他卻無法理解————這頭活屍居然會和軍人一樣,用鋒利的角爪,在鐵罐表面劃開一個相當標準的“十”字。
難道。這頭活屍,生前也是一名軍人?同樣繼承了少許曾經的記憶?
這種說法,極有可能。卻沒有足夠地證據。畢竟,遭遇感染變異後的它們,恐怕已經沒有多少屬於本體的東西。更不要說是記憶這種必須由大腦才能保存的信息。
既然如此,就只剩下另外一種可能————它看過有人使用同樣的方法取食。並且…L這個念頭剛一萌生,連雷震自己也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
就在第一次進入超市搜集食物的過程中。小隊機槍手魯釗,就曾經使用過這樣的方法取食罐頭…
難道,那個時候,這頭活屍恰好隱藏在暗處?觀察、看到了整個過程?
想到這裡,雷震不由得將目光的焦點,再次集中到頭顱上端的“眼睛”部位。
那的確是一隻眼睛。一隻牢牢鑲嵌在額際,已經翻出渾濁白膜的球狀晶體。
此前遭遇過的變異屍群當中,並未出現過具有視力的屍怪。甚至就連剛剛被自己殺光的數百頭屍群中,也沒有任何一隻與之相似。為什麼偏偏在它的身上,會產生如此古怪的變化呢?
這究竟是獨一無二?還是需要某種偶然的觸發機會?
“難道,這也是因為強烈的輻射所帶來的異化?”自言自語的雷震,忽然聯想起,剛剛抵達防線基地的時候,發現並且捕捉到的那些異態螂…
昆蟲也能變異,何況是被病毒感染後的人類?
那麼,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的身上,也可能發生同樣的變化?要知道,在強烈的輻射刺激下,無法適應環境的細胞,必須用改變固有排列的模式,轉換成為新的組合。它們當中的一部分,會在射線的攻擊下死亡、廢棄。也可能會刺激潛在的本能,一躍成為更加強悍的存在。從而,帶動人體本身,進化出更加強大的異能。就好像…那塊突然出現在自己後背的甲狀物質…
“施然,吃完飯,把這具屍體解剖一下。分析一下其中的具體構成參數。”
這話,是向旁邊的軍醫施然所說。他也是上千名復活“子體”中,一直跟隨雷震至今的唯一一名主治醫官。
在很多人看來,醫生這種頗為崇高且光輝的職業,往往與之聯繫在一起的,不外乎“救死扶傷”之類的漂亮詞彙。畢竟,當然自己身患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的,總是醫生。
施然,應該算是這一職業中的另類。
如果你有幸能夠進入聯邦軍官個人檔案庫。並且從中找到有關施然所有文件地話。那麼,估計你一定不會再對“醫生”這個職業抱有太大的好感。
亞洲醫科大學畢業、擁有臨床、神經兩大學位博士頭銜、腦部神經外科協會榮譽會員…正是施然。
當然,除此而外。他還擁有別的一些東西。
超過六次拒絕救治記錄。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名醫生身上。簡直就是無法想像地事情。可是,施然卻偏偏這麼幹了。
用他地話來說:“與其浪費資源搶救那些活不了太久的廢人。不如把這些東西用在合適地刀刃上。”
一名患晚期癌症的少將、三名分別患有各種絕症地校級軍官、兩名在演習中被誤傷,內臟外流並且被重度污染的士兵。對於這些人。施然無一例外拒絕救治。而這種行為導致的最終結果,便是曾為軍區醫院副院長的他,被一紙調令,貶下基層部隊,成為一名僅僅只擁有上尉軍銜的隨隊醫官。
也正因為如此,施然這才“有幸”成為被毒殺的目標之一。也在陰差陽錯之下,成為了附依雷震存在的“子體”。
解剖,對於擁有豐富臨
的醫生來說。並非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地事情。相比人眼中,這種“肆意玩弄”死者的舉動,卻充滿了陌生、新奇。
幾把鋒利的手術刀,被整齊地別在一塊巴掌大小的模板上。一整套精巧的醫用器具,盛裝在同樣大小的扁平鋼盒中。它們的體積都不大,貼身攜帶,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