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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經還算廣闊的平台,此時更是斷去了大半。
宛若從斷裂去向下看去,就能夠發現斷裂處光滑如鏡,宛若精心打磨的精美石器。
但在眾多武林大家眼中,此地分明是被人從上而下一劍斬去。若是凝神觀望此處斷崖,更是能夠看到一柄通天神兵從天而降,好似要斬斷這方大地!
哪怕是慈航靜齋的頂尖高手梵清惠,在那道可怕到無法描述的劍意面前,也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她甚至有一種感覺,自己若是面對毀掉賞雨亭的那人,可能連對方的一個眼神都無法接下!
畢竟那仿若斬斷天地的劍道,僅僅是斷崖上殘留的一點劍意!
平台外的山道上,梵清惠與一眾慈航靜齋的重要人物盤坐在地,一個個眉頭緊皺,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她們已經在這裡坐了三天,也守了此地三天。
可是三天過去,她們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也沒有看到其他人出現。這裡的一切,就好像真如那天目睹此事的弟子所言,乃是上天所為!
梵清惠滿臉疲憊,看了眼其他雙眼通紅,同樣滿是疲憊的眾人,遲疑道:“諸位,如何看待此事?”
眾人對視一眼,眉頭緊皺沒有言語。
蒼天,自然是不可能。
但先不說一劍將山崖斬去需要何等修為,也不說其上留下的劍意何等讓人震撼。最重要的是,對方瞞過了慈航靜齋數以百計的高手。也就是說,對方若是有心,足以在慈航靜齋為所欲為。
而且不論是一個潛伏在側,可以為所欲為的絕世高手,還是遭受了天罰。對慈航靜齋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慈航靜齋向來以天道代言人自居,主持天下正道插手帝王紛爭。要是被人以為慈航靜齋遭受了天罰,先不說江湖同道們怎麼看,門派弟子肯定是要離心離德。可要是讓人知道有絕世高手在慈航靜齋身側窺探,還有能力在慈航靜齋為所欲為,弟子門人又該怎麼想?
最麻煩的問題是,這件事總歸是要有個說法。如果繼續保持沉默,只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
眾人滿臉無奈,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一道充滿喜色的呼聲從下方的山道上響起:“找到了,悟秀師叔找到賞雨亭的記載了。”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有些反應不過來。
找到賞雨亭的記載,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疑惑間,一位眼角帶著魚尾紋的中年女尼從山下疾馳而來,手中還拿著兩件東西。其中一本乃是慈航靜齋先輩留下的手札,另外還有一幅一尺半長的捲軸。
女尼來到梵清惠身前,恭敬地將兩件物品遞了上去,略顯急促道:“悟秀師叔有言,齋主看了這兩樣東西,自會明白此處的變化。”
眾人滿臉疑惑,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悟秀是慈航靜齋碩果僅存的老前輩,坐在的眾人最少也要喊上一聲師叔。對於這位早已經不問世事,終日看守藏典閣的門派祖師,眾人還是有著一定的好感。
只是,此事悟秀師叔為何會知道?
梵清惠同樣疑惑,但她並沒有遲疑,而是直接接過了女尼遞來的兩樣物品。
悟雲!?
梵清惠看到手札上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神色中露出淡淡的傷感與懷念。
竟然是師父的手札?
同時她心中更加疑惑,師父的手札自己曾經翻了不止一遍,最重要的是師父已經去世數十年之久,怎麼可能有此處的記載?
梵清惠心頭茫然,但還是本能地掀開了手札上早已經做好標記的那頁。
始皇帝八百五十七年,有天人鎮魔於帝踏峰!
梵清惠觀之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過神來。她從不記得師父的手札上還有這段記載,而且有天人鎮魔於帝踏峰?
這,開玩笑吧?
其他人見梵清惠的神色,一個個心中越發好奇,又帶著幾分急切。
難道真的有關於此處的記載?
可是齋主到底看到了什麼,竟然會這樣一幅表情?
梵清惠半晌才回過神來,有些失神地將手札遞給眾人。其他眾人迫不及待的接過手札,而後紛紛陷入了懵逼狀態。
片刻後,大家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開口。
她們大多是悟雲的弟子,即便不是也看過那本手札。
字跡,肯定沒有問題,完全是悟雲的字跡。甚至連手札也沒有修改的痕跡,那筆墨痕跡都是幾十年前留下。
可最大的問題,她們完全不記得手札上有過這段描述。如果說一個人可能有所遺忘,但總不可能所有人都得了失憶症吧?
而且賞雨亭的變故,也是這兩天剛剛出現。如果一百年多前就有此物,沒道理大家會沒有印象啊!
邪!
太邪門了!
一時間,哪怕是最大膽的人,也不禁感覺手腳發寒。
她們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沒有開口。因為她們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又該問些什麼。
“對了,那捲軸是什麼東西。”一位女尼看到來人手中的捲軸,忽然開口道。
其他人紛紛被吸引了目光,向著來人手中的畫卷看去。
悟秀師叔說過,看了這兩件東西,自會明白其中的玄奧。如今手札已經看過,那這捲軸自然也是關鍵所在。
來人沒有遲疑,恭敬地將之遞給梵清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