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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憑韓國如今的國力,根本就是滅亡之兆,怎麼會突然孕育出紫微帝星。”
“這天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混亂如斯。未來的一切都變了,天機變得朦朧不可揣摩。”
“什麼,天機變了?”
“該死,未來全是變數,根本無法推斷分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天宗駐地的一處木屋小院前,數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仰望著蒼穹上的異象,臉上滿是無法相信的驚駭之色。他們眉頭緊皺成一團,一邊推算著天機,一邊低聲驚呼道。
他們不明白,明明早已經註定了的結局,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驚天動地的變故。
眼下紫微帝星爭輝,代表秦國一統天下的大勢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變數。以目前的天象來看,甚至可能形成全新的戰國格局。
眾人沉默了片刻,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側首看向身旁的中年人,滿臉鄭重地拱手道:“宗主,天象已經亂了,未來充滿了變數。我們天宗又該如何自處,如何行事?”
在天宗原本的計劃中,本該是不久之後派遣弟子門人前往秦國效力,坐等秦國一統天下的大局完成。
只是現在天機突變,秦國一統天下的大局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變數,未來完全無法揣摩。如此變故,讓習慣了順應天命的天宗長老們實在是難以適應。
想要順應天命,卻又根本無法揣摩天命。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選擇到底是順應天命,還是違背了天命。
當代天宗掌門赤松子眉頭緊皺,仰望著蒼穹上的異象,沉聲道:“此事太過重大,我這就去請示師尊。”
赤松子說著,縱身向著後山飛去。
他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在一處輕緩的山澗旁落下了身形。
卻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人,盤坐於山澗旁的青石上。
他身著普通的灰色麻衣,銀白色的長髮隨意的挽了個髮髻,周身沒有絲毫特殊的氣息外露。在他身旁,還有兩隻鳥雀悠閒駐足,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赤松子落在老人身後,恭敬地躬身道:“弟子赤松子,拜見師父。”
北冥子緩緩睜開雙眸,黑白分明的雙眸宛若晶瑩的玉石,充滿了自然和諧的氤氳之氣。他平淡地望著身前的密林,頭也不回地柔聲道:“可是為了天象而來?”
赤松子躬身拜道:“正是如此,還請師父解惑?”
北冥子沉吟了幾息,道:“天機已然完全變化,天下又要生出無端的是非。我天宗暫且靜觀其變,日後自會有人做出擇決。”
赤松子聞言,雙眸微微眯了起來,臉上露出遲疑之色,低聲道:“師父,那個女娃。”
北冥子微微搖頭,淡然道:“不可言,不可深究。你只需要記住,她不是凡人,也註定了不會平凡。”
赤松子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凡人,那個小丫頭要是凡人,這世上豈不是大部分都是廢人了。一個不過三歲的小丫頭,一身功力已然達到了先天巔峰的境界。
這種可怕的人物,即便是放在上古神話時代,那也是妖孽般的存在吧?
北冥子沉吟了兩息,嘆息道:“她八歲時會有一劫,若是能夠成功度過此劫,則龍吟九天無人可敵。若是不能,則身死道消重歸天地。故而在她八歲之前,你只需要順其自然即可,無需做出太多的關注。”
赤松子聞言,滿臉恭敬地拱手道:“弟子領命。”
隨後,他臉上露出遲疑之色,低聲道:“弟子有一惑,不知當不當問?”
北冥子擺了擺手,神情依舊是平靜無波,平淡道:“小靈死劫已至,你救不了他,也沒有人能救得了他。這是他的命,天命!”
赤松子身軀微顫,臉上露出一抹哀傷,恭敬地行了一禮,轉瞬消失在原地。
當赤松子離去之後,此地只剩下溪水潺潺之聲宛轉悠揚,隱約能聽到空中傳來一陣古老蒼茫的歌謠:“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少司命,該歸位了!”
與此同時,陰陽家駐地。
陰陽家同樣位於群山之中,只是相比道家天宗的質樸,陰陽家的建築則顯得異常的奢華大氣。高大的宮殿遍布群山之中,猶如一顆顆璀璨的明珠。
在陰陽家的禁地,羅生堂外的一處平坦石台上,駐足著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此人正是陰陽家的首領,名震天下的至強者之一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凝視著蒼穹,眼中滿是沉重之色。
天機,變了!
那紫微星出自韓國,只是這怎麼可能?
東皇太一想到韓國目前的形勢,望著蒼穹上爭相輝映的兩顆帝星,心中充滿了無盡的疑惑,以及淡淡的不解。
韓國早已經是苟延殘踹的局面,隨時都可能被大秦的鐵騎覆滅,怎麼會有紫薇帝星現世。就憑韓國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有發展壯大的可能才對。此事非同尋常,看來要讓月神好好的查探一番了。
只是如今天機有些混亂,韓國的局勢也存在問題,看來還是要加派一些人手才行。
東皇太一心中疑惑,低首向著山道上曼妙的身影望去,眼中多了幾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