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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凌波望著道姑複雜的神色,臉上帶著怯生生的表情,低聲道:“師父,你沒事吧?”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李莫愁露出這種表情,但是她心中明白,每一次李莫愁露出這種表情,定然是想到了什麼往事。
李莫愁聞言,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她怔怔地望著蒼穹,眼角多了兩抹晶瑩,明亮的雙眸透著幾分自豪,幾分痛恨。
自己早就已經知道,那個男人註定了不會平庸。只是沒想到不過短短數年的功夫,他的修為就已經精進到如此可怕的境界。
一人之力鎮壓十萬大軍,單槍匹馬收復中原。這近乎神話般的成就,在他手中卻是如此的輕鬆,讓人幾近如同做夢一樣。
只是,你為何要辜負我的一番深情,難道曾經的誓言真的都是一場空夢嗎?
或許自己不該再逃避了,否則以後將再也沒有機會?
李莫愁雙眸閃過一道亮光,其中神色複雜萬分,有淡淡的緊張,又有微微的希夷。
如果,他只是沒有收到自己的東西吶?
雖然痛恨那個男人對自己的不聞不問,但李莫愁心中還是帶著些許的不舍,以及幾分柔弱的哀傷。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距離九月九日越發接近,臨安城比之以往熱鬧了太多。
其中不僅有來自天下各處的武林人士,還有太多慕名而來的富甲豪商,以及北方而來的密探間諜。
第25章 來自北蒙的刺殺
九月九日重陽節,本是達官貴人們出遊賞秋、登高避災之日。
只是今年的重陽節,臨安府外的群山卻顯得格外冷清,甚至連繁華無比的臨安府,都變得人煙稀少了起來。
曾經繁華的街道,現在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關閉。本該熙熙攘攘的集市,卻只能看到大貓小貓兩三隻。
有人若是不知情,當真以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而此時,在臨安城南方的錢塘江河段,卻是人群熙熙攘攘,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在河道兩岸十數里的段落,早已經圍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
錢塘江作為南宋的一條重要水路,往日裡江面上船隻如梭,來自天下各處的旅人,憑藉著這條便捷的水路抵達臨安。
只是此時,那些本該在臨安府碼頭停下的船隻,卻在大宋專人的接引下,駛向更遠的方向。在里許外的地方,他們將在一處臨時碼頭下船。
同時,在臨安府的巨大碼頭上。
宋理宗帶著一眾文武百官等候在碼頭,期待地看向平靜的錢塘江。
每一次有新的船隻抵達,他都要殷切的看上片刻,希望來人是自己等待已久的那人。只是船隻雖然不少,但是卻並無他等待之人。
時間緩緩流逝,驕陽慵懶的爬上了半空,微暖的陽光從蒼穹隨意地傾撒,驅散了江岸邊微微的涼意。
“趙道長,不知真人還需多久才能抵達臨安?”宋理宗失望地從錢塘江收回目光,望向身旁身材高瘦的中年道人,有些急切地問道。
趙志敬身著淡紫色道袍,滿臉紅光地對著宋理宗微微躬身,笑道:“聖上無需著急,根據孫師叔傳來的消息,大概還需要一刻鐘的時間,才能抵達這裡。”
宋理宗聞言,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笑道:“一刻鐘,真是讓朕期待啊。”
他雙眸怔怔地望著波濤洶湧的錢塘江,其中透著無盡的好奇,以及遮掩不住的期待與激動。
彈指間天崩地裂,動念間覆滅十萬大軍。
這等神仙般的人物,縱觀一千多年的歷史何曾出現過?當真是天佑大宋,在如此惶惶之世降下神人庇護。
宋理宗心中激動,但想到逃回蒙古的那些騎兵,又不由感到有些失望。
蒙古人雖然勢力龐大,但是其中真正的蒙古戰士卻不足十萬人。其他的將士雖多,但大多都是一些宋金降軍。如果那三萬多蒙古人被全部留在中原,對蒙古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與此同時,在碼頭裡許外的一處小山上。
小山頭並不高,只有不過百多米的高度。其上植被鬱鬱蔥蔥,充滿了勃勃生機。人若立在山巔,能夠清晰地看到碼頭上的一切。只是此地距離碼頭稍遠,眼神不好的人最多只能看到黑壓壓一片的人影。
往日裡,這小山常有遊人踏足,只是今日卻顯得格外幽靜。可就是在這幽靜的茂密叢林中,數十位身著淡綠色服飾人影潛伏其中。
他們身材普遍比較高大,一個個肌肉隆起,將身上的衣衫撐得鼓鼓囊囊,雙眸開合閃爍著精芒,就好像等待獵物的獵豹。
為首一人,雙眸碧綠,看起來與中原人有著極大的差距。
“阿古達木將軍,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一位全身籠罩在綠色緊身服飾的中年人走上前,神情凝重地看向碧眼中年人,沉聲道。
阿古達木微微頷首,雙眸微眯的緊盯著碼頭,就好像觀察獵物的蒼鷹。
他觀察了片刻,沉聲道:“記住,目標修為可怖至極,更可能身懷邪術。因此,我們只有一次動手的機會,不論成功與否,襲擊之後都要立刻撤離。”
“屬下明白,都已經吩咐下去了。將軍且安心,他們都是我蒙古最強的神弓手,一箭雙鵰不過等閒小事。”中年人躬身拜倒,低聲道。